第七章 (第1/1页)

    「你究竟是什麽人？」

    当黎灵娜睡眼惺忪的从被窝中起身，看到被水晶树钉在一旁的陆昕，她面不改sE地走近时，陆昕脱口而出，忘了一开始计画好的求饶说词。

    「我吗？」她似笑非笑的说，「一辈子躲在黑暗中，披着人皮的厉鬼。怎麽？你这个小偷，想要T验厉鬼的残忍吗？」

    「没有……没有，我没有歹念，只是看到水晶树太漂亮想拿起来看看。」陆昕颤抖的牙齿，不听使唤的喀喀作响。

    「我可不帮手脚不乾净又说谎连篇的人。」她平铺直叙的说，「是希望找到暗门还是纯粹欣赏，我心里有数。」

    陆昕听闻，周身血Ye似乎都冲上脑袋，J皮疙瘩全起，失魂落魄地盯着黎灵娜。

    「要看，就好好看仔细！」语毕，黎灵娜将水晶树一转，陆昕身上电流消失，书柜如同电影所演一般，向左右滑去，露出一道小门。

    她粗鲁地将陆昕推上前，映入眼帘是一整面墙的枪械与刀刃，还有一个柜子放满化学物质，陆昕的脚不受控制的僵住，他颤抖的双唇，费力地问：「你究竟是谁？」

    「随你怎麽定义，变态、杀手，随你。」黎灵娜毫不在意地转身离去，「出来，你讲稿想好没？」

    「你为什麽不杀我？」陆昕困惑地说。

    「何必？你动的了我吗？」

    「快点出来，要做最後测试。」黎灵娜不耐烦地说。

    「各位观众晚安，这里是……」两三个萤幕同时播放着不同新闻台的晚间新闻画面，黎灵娜的笔电上，正在跑程式码，陆昕在一旁坐立难安。

    「想好你要讲什麽，其他不用管。」宛如先前什麽事都没发生一样，黎灵娜眼睛没离开银幕，边忙边说。

    陆昕专注於眼前的事，不再胡思乱想，他凝视摄影机镜头，过去那痛苦的回忆涌现，疯狂闪烁的快门，蜂拥而上团团包围的记者，众人抢着发问，却没有人在乎你的回答。

    「准备好了吗？」黎灵娜的声音，将陆昕从回忆中拉出。

    「好了。」陆昕整整衣领，看向镜头。

    「接下来，让我们把时间交给连线记者……」

    「三、二、一、卡」新闻台主编说完，萤幕上显示的画面不是预计的采访画面，反而是Y暗的房间，里头有一个男子。

    「这是怎麽回事？」副控室内，导播额头微微渗出汗水，脸sE发白的C作仪器，却无动於衷。

    「各位，其他台也这样……」坐在後方的编辑突然开口，顿时鸦雀无声，无力感席卷而来。

    「大家好，我是陆昕，前职bAng选手……」萤幕上的男子开口说话，一群工程师冲进副控室企图破解骇客。

    「我要在这里郑重说明，我、没有打假球，我只是嫌疑人，检方调查後没有起诉我，代表我是清白的！请各位不要断章取义！还有我进入职bAng前，不认识林维忠，我们家没有拿他任何一毛钱，我单纯喜欢打球在加入职bAng，所有Y谋论都是捏造，不要再造谣中伤我，我已经一无所有，不知道W蔑我的人有什麽毛病，落井下石有趣吗？看我穷困潦倒shuangma？大家日子过太爽，想找点八卦看……」

    陆昕的画面消失在银幕上，导播们松了一口气，正想感谢工程师们，却发觉他们仍然眉头紧缩。

    「所以……」导播小心翼翼的问。

    「对，他们切掉的。」

    「没关系，观众会以为是我们，先这样吧。」

    回到黎灵娜的房间，她一言不发的看着仍口沫横飞的陆昕，他根本不知连线已中断。

    「讲完没？」黎灵娜冷言冷语地问，陆昕愣愣地看向她，这才发现连线已中断。

    「我还没讲完！」陆昕愤怒的回应，说到一半顿时安静，因为他想起眼前这个nV人不是凡人。

    「充满情绪的话，在你说出口的同时，就已失去功用，即便多有道理。」黎灵娜没注意他的态度转变，继续说，「早知道你会如次脱序，我也不会帮你，这跟自己到街头大骂有什麽两样。」

    陆昕低头不语，一部份是她言之有理，另一部份是担心她动怒自己会遭遇不测。

    离开黎灵娜家，陆昕跳上计程车，想赶紧逃离令人心惊胆战的地方，他可以预料到黎灵娜自己如果得罪她，将会Si无全屍，最恐怖的是她喜怒无常，令人难以预料。

    下山後，陆昕便下了车，他压低帽缘，低头穿梭在水泄不通的街道上，正值晚餐时间，路上人声鼎沸，到处皆是路人议论纷纷晚间新闻的cHa曲，看来自己的复仇计画成了他们茶余饭後的话题。

    狭窄昏暗巷弄两旁，排列着低矮参差不齐的屋舍，紧邻着凌乱的机车以及无限延伸的违章建筑，使巷弄拥挤的只能一人通过。平日往来居民不多，倒也不觉得壅挤，如今大批网民涌入，挤的水泄不通，周围住户纷纷探头出来看热闹。

    「陆昕出来！你这不知廉耻、不要脸的家伙！」带头的人大骂。

    「不知悔改还用下三lAn手段报复！」

    「就是说啊！讲不过别人，就切人家画面，不让别人说话！太霸道了吧！」

    众人一边叫嚣，一边丢东西，兵兵乓乓的声响，吓得屋内的妇人抱头蜷缩在床角，不敢动弹，深怕发出声响让他们发现，可能有更激烈的举动，例如破门而入。

    「他才不会这样……他不是这样的人」妇人喃喃自语的为儿子打抱不平。

    哐琅，不知什麽东西丢到玻璃，应声破裂，妇人蜷缩的身躯缩得更小，瑟瑟发抖，苍白的脸颊布满冷汗。

    不久，脚步声逐渐远离，黑夜终於恢复平静，但这平静却使妇人更加恐惧，宛如无数双眼睛躲在黑暗中瞧着她，无声的窃窃私语、无情嘲笑，她摀住双耳，将头埋在双臂里。

    「走开……走开。」她无助的低喃，泪无声地滑落。

    终待黎明到来，妇人终於沉沉睡去，一阵吵杂声又将她从梦境中吵醒，她蹑手蹑脚走到客厅，看到玻璃碎片满地，门外散发阵阵腥味，是J蛋腐坏的气味，她捏住鼻子，从门缝缝隙中偷看，顿时全身血Ye凝结—屋外是一大群记者。

    「这是陆昕家对吧？怎麽这副德行？」一名年轻记者问。

    「网民吧。」一名年长记者司空见惯的说。

    「我们要先按电铃吗？看看他们在不在。」年轻记者问。

    妇人听闻吓得腿软，跌坐在地。听到这声响，记者们全围在门前，激动地大喊：「请问可以接受访问吗？」

    「请问是陆昕吗？」

    「为什麽要骇入新闻台？」……

    众多记者同时发问，语气咄咄b人，令妇人惊慌失措、心生恐惧，她蜷缩地爬回卧室，颤抖地拿起手机，想要打给儿子，却因为过度颤抖的双手，按不到正确的按键，好不容易成功按到，松了一口气时，却传来：「您拨的号码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後再播……」

    手机无助地从妇人手中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