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第一次杀人，是什么感觉？」/divdivclass=l_fot1950字 (第1/1页)

    听了她的话，柴烨嗤笑一声：“陈同学，你在说什么啊？什么跳下去，晴晴给你道过歉了，想要什么补偿她也愿意赔给你，你别给脸不要……”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

    因为他的脚开始朝湖的方向挪动。

    柴烨脸上的笑容渐渐凝固，覆上难以置信的表情，眼珠惊恐地往下看，全身上下只有嘴巴和眼睛还经由他掌控，其他部位全部不听使唤，一步步往湖边走。

    身旁的李晴也迈开了步子，和柴烨同步往湖边走。她吓得直哭，歇斯底里地喊：“我的身T怎么了？这到底怎么回事啊？陈尔若，你他*都做了什么？！”

    “让你们跳下去啊。”

    她耐心地重复了一遍。

    意识到她不是在开玩笑，柴烨简直快疯了，他口不择言地辱骂她，用尽肮脏的词汇。

    可随着脚渐渐靠近那片深蓝的湖泊，身T仍然不听使唤，可能是内心的恐惧战胜了愤怒，他终于崩溃了，声音颤抖不已：“陈尔若，不是我欺负你的！都是李晴这个贱人故意的！她看不惯你才欺负你！我真的喜欢你！我错了，我求求你……求求你放过我好不……”

    话还没说完，他就跳进了湖泊。

    未尽的话骤然湮灭在溺水的咕噜声中。

    求生的强烈yUwaNg让他稍微夺回了身T的主动权，拼命挣扎，可他不会游泳，剧烈的扑腾让他沉得更快。

    李晴的脚步正正好停在岸边，她已经顾不得计较柴烨的W蔑，她僵y地看着溺水的柴烨，嘴唇抖个不停，像是被吓傻了。

    “救命！！！救——咕噜——救——”

    柴烨撕心裂肺地呼救，Y差yAn错间居然地攀到了湖边的杂草，他宛若揪到了救命稻草，SiSi扯住往前拽，妄图凭着这点帮助爬上去。

    他成功了一半。

    在他的手臂伸出湖面往前探时，她走到他面前，缓缓蹲下来，细白的手掐住了他的后颈，然后——把他的头按进了水里。

    看见他，她就有些难受，轻声细语：“我还没让你上来，麻烦你再忍一忍吧，好吗？”

    扑腾的水面渐渐平息。

    直到他趴在那儿，身T全部浮出水面。

    慢慢地，她收回被湖水冻得通红的手，低下头，静静地望着发抖的指节。

    胆怯、慌乱，或是兴奋。

    那些杀过人后正常该拥有的情绪，她什么都感知不到。

    只有平静。

    “啊啊啊啊啊——！”

    李晴刺耳的尖叫声响彻湖面，但很快，她也扑腾一声跳进湖里。

    做好了一切，她打算离开。

    身后突然传来呼救的声音。

    走投无路之下，李晴竟对着她呼救，她回头看过去，看见她痛哭流涕的脸：“救救我！求求你了！我不是故意的！呜呜……陈尔若，我不是故意欺负你的……我不知道他在骗我……救救我……”

    最终，她还是停住了，慢吞吞地问。

    “那你知道错了吗？”

    李晴哭个不停，忙不迭回答：“我知道错了……是我错了……求求你救救我……”

    她点点头：“好，那你上来吧。”

    有了她的允许，控制的能力不再起效。

    李晴拼了命地往前游，终于踉踉跄跄地爬上了岸。她JiNg疲力尽地从湖水里脱身，可零下的温度仍然能要了她的命。

    李晴哀求地看向她，或许以为她已经原谅了她，妄想让她再帮她一把。

    她于是走到她面前，蹲下来，叹了口气：“你看不出来他是在拿你和我寻开心吗？”

    如果柴烨是心血来cHa0的犯贱。

    那李晴就是他手里的刀，又蠢又坏。

    但如果她罪不至Si。

    就帮她承担些别的吧。

    此时此刻，李晴正痛哭流涕着和她道歉：“我知道错了……是我太坏太蠢……陈尔若，我求求你救救我……我再也不敢了……”

    “那就由你杀了他吧。”

    她想了想，还是给了她一次机会，认真说：“你再杀他一次，我就接受你的道歉。”

    李晴愣住了，可能不明白她在说什么。

    下一刻，她不由自主、跌跌撞撞地站起身，直直走到柴烨的尸T旁。在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她伸手SiSi地掐住了他的后颈。

    从现在开始。

    掐痕就是李晴留下的了。

    接下来的事就简单很多。

    她给李晴灌输了新的记忆。

    b如，她和柴烨大吵一架，气急败坏下掐住他的脖子，两人齐齐掉进湖里，柴烨不会游泳就被淹Si了，而她侥幸活了下来。

    大雪掩盖了所有的痕迹。

    她在离开的路上找到巡山的人，提醒他去湖边看看，再抹除他遇见她的记忆。

    这是她第一次杀人。

    无人察觉，无人知晓。

    一滴冷汗从鼻尖滑落，落在手背上。

    陈尔若有些恍惚，不远处，谷晁不耐的声音y生生将她从回忆里扯出来：“我和她俩都说了，这儿到底还有谁没说。承认杀人又不是什么大事，又不用详细说明过程。最多三个问题就能破开幻境，早答完早出去，别磨蹭。”

    没有逃避的可能了。

    她无力地想。

    除非她再也不打算出去。

    良久，陈尔若用尽所有力气，极为艰涩地开口：“……我杀过。”

    脑海中的问题顿时烟消云散，代表回答正确，与此同时，洞x内也彻底变得安静。

    所有人的视线无一例外地落在她身上。

    他们难以置信。

    陈宿看着她，声音压得极低。

    “你是说，你杀过人。”

    陈尔若能感觉到，他Y沉的视线几乎要讲她洞穿，他同样难以置信，伴随的却是抑制不住的怒火……为她瞒了他这么多年的怒火。

    她连杀人都瞒着他。

    而她甚至来不及惶恐，找借口和他解释，第三个问题就紧接着浮现在脑海里。

    「第一次杀人，是什么感觉？」

    陈尔若的大脑一片空白，耳畔只剩嗡鸣。

    她终于意识到，幻境里的这些问题……

    是纯然针对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