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侍_第九章你挡住我了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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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章你挡住我了 (第1/1页)

    “他们走了。”

    回过头来不是做什么,是他落后不走。

    一直未动的赵含对人点头,他是相信闻烈的。只是觉得一旦走出这扇门,什么东西就又走回原地了。

    “我知道。”

    他提着那人交给他的小果篮跟上去。

    果篮以蓝黑为主要色调,竹编的篮面映着一轮圆月,熟悉的设制,这应该是吧里标志。

    摇摇晃晃一路颠簸,果篮落在了副驾的黑色椅面上。

    经理殷勤的给人关上车门,再次展示苍蝇搓手,“赵总今天还算满意吗?”

    赵含笑笑,“满意的。”

    经理看了一眼自己边上从头不语的人,心中是比赵总还要再高一楼的满意,心中从那晚一直逆着的气顺了不少。

    对嘛,人就是该服软的时候就要服软。

    “那我就先走了。”

    这句打断了经理的自喜,“等等等”他就差扒住人的车门。

    赵含及时停住车,也不见恼,“是还有什么事儿?”

    “赵总,您还记得那晚我给您说的事儿么?”经理是抓紧机会,“我看您这司机是还没回来,您和我们小闻也投缘,不如就让小闻送送您?”

    赵含没有说话,眼也没有看人,往车里落,刚巧是落在副驾的果篮上。

    经理看人这表现,脸上的笑都要溢出来,一把抓住闻烈胳膊往车前扯,“小闻快去,快去帮赵总拿着钥匙。”

    一连串的急声过后,经理的笑容僵在了脸上。他像是难以理解的转头看向站着不动的人,“小闻?”声音已经只能勉强维持客气。

    闻烈不出声,站着不动。某些场合中,沉默其实也能做战无不胜的武器。

    赵含亦是不曾出声,也还是未朝人投去一眼。

    真正两方的僵持中,只有第三个人在左右为难。

    经理是热锅上的蚂蚁,转头转向的找不着出路,因为这路都被两人锁死了。

    小巧的果篮边上有花带子,各种细节漫散的涌进赵含头脑。他一直盯着果篮,可眼里并无果篮半分影子。他的心思从始至终就不在车内。

    好一会儿的安静过后,车外执拗的人始终不动之后,赵含明确了人的答案之后,他才终于给到一丝注意力在边缘物的果篮上。于是这时候才发觉,那果篮装的很满,满满的一筐,全是清一色的皮薄粒大的石榴。是要挑出来的。

    赵含心头忽然就软下去。

    逼他做什么。

    他终于抬头看向那不言不语的人,一贯温和近人的笑,“司机请假也快回来了,就不麻烦小闻了。”

    经理眼见车门缓缓摇下,又见车辆暮色中驶出车场,心中的恨铁不成钢已经上涨到嗓子眼,等到车辆彻底消失眼中时,他猛一转身,望向一派冷静自处的人,咬牙切齿,“来,你来告诉我你到底是想做什么?”

    闻烈望着车辆消失的方向,嗓音低沉,语气平坦,“我不想做什么?”

    经理怒上极点反而平静下来,他讥讽的轻笑两声,“你不想做什么?嘴上这么说但你是把能做的都做了!”

    “你是站的高”经理说了一万遍的道理还是忍不住再说一万零一遍,“可人要有眼睛,你亲眼见自己摔下来,你就要知道,站的再高那是曾经,你也要知道你现在落在什么样的泥潭里。我请你对自己认知清楚一点,别再拿着你以前那股子傲气不放,什么样的环境就要做什么样的人,泥里滚的人就是要千方百计的去找去抓那怕是微渺的,脏的,不光鲜的枝头。你还要我给你说几次?你真以为这都是我的本职义务?别拿着别人的谏语做徒费口舌。”

    闻烈并非出于傲气的抗拒,他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少年人,他什么都知道,恰恰就是什么都知道,所以才不能去抓住赵含递过来的橄榄枝。

    他低磁的声音渗进阑珊暮色,“因为亲自落下来过,所以才清楚什么样的不能抓。”

    经理被这话一时塞口,他其实比谁都清楚闻烈的情况,随后他脸冷的像是去了西伯利亚,骂了一句,“我和你讲不通”直接走人。

    “这应该是经理有史以来最生气的一次吧?”

    “你先前答应经理的时候,我还以为你要转性了,没想到还是这么软硬不吃。”台柱跟在人的后面颇为轻松的语气道。

    闻烈不理人,开门走到自己柜前脱制服。

    台柱自然跟进门,单手撑住赵含放过衣物的沙发,见人开柜拿出下班衣物,他脸上笑意渐浓,径直的自言自语,“经理说过是个和其他人不一样的,很有素质,我还当作是经理把生意上那一套带到嘴上忘记放了,今天这么一看,确实是很不一样。”

    说到这里,闻烈并无反应,直到台柱笑意满眼道:“很随和,也很亲切,不装腔拿势,还很会关心人。”

    闻烈这时拉好衣服下摆,“他怎么关心人?”

    台柱终于得了反应,笑得眼弯,“我不过出于好心告诉他一些事情,再露出手上纱布给他望上几眼,走的时候他很有礼貌给我说了谢谢还让我按时涂药,你说是不是很会关心人?”

    闻烈一边将换下来衣物叠好装进袋子,一边点头,“嗯。”

    台柱继续自己的话,“幸亏我多有一举,不然露馅了怎么办?”

    闻烈显然对这个话题不是很在意,漫不经心的态度,“不怎么办。”

    “听说你给经理说他不是你要抓的那根橄榄枝?”台柱直接了当的问人,“小闻,你怎么都这样了,还要挑挑拣拣啊?既然都来到这种地方了,不就是应该要不知羞耻,不顾好坏,不分善恶的全都揽在自己手上吗?”

    闻烈回绝了对方对自己行为的定义。“这不是。”他顿了一下,偶然在叠衣服时从包里发现了一枚腕表,他霎时想起那只一直微微攥起压住衣角的手。那时瘦削的腕上无物。

    他将表塞回原地,提起袋子朝外走,并继续没说完的话,“挑挑拣拣。”

    台柱及时伸出长腿拦人,“好,既然不是,那你是要什么样的枝?”

    闻烈顺着挡在身前的长腿看过去,对上人的眼。

    台柱试探的笑问,“有钱?内涵?外表?活泼?体贴?”

    闻烈一一摇头后道:“你挡住我了。”

    台柱楞了一秒,失笑,“小闻,你真是毫无顾忌啊。”

    闻烈像是没有听见,面容冷淡的越过人。

    走至门关处,身后再次传来台柱的声音,“我还忘了说,他是个很聪明的人,你说他会不会已经发现我其实并没有受伤。”

    闻烈手拉住门把,回头望过去,“你这么想要知道答案?”

    台柱没有说话。

    无声片刻后,闻烈开口了,“没有一根橄榄枝是我的。”

    见着台柱投来不解眼神,闻烈语气无疑笃定,像是早已用事实印证过千百回,“我抓不住任何橄榄枝,我从落下来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什么都抓不住。”

    望着人越门而去的台柱脸上渐渐现出失愕。

    沉静的室内好一会儿发出一道微讶的疑惑,“怎么能这么平静的脸说出对自己这样残忍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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