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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什麽时候,这项服务扩大到许多州,佛州应该是其中之一,只是她还没有用过.

    黎把食物和餐具都就定位了,一面把气泡矿泉水注入她的杯中,一面说:"你过了这麽多天医院的日子,今天算是JiNg神好些,所以我想你应该有胃口换换口味了."

    她感动且感激的望着他,完全不知道要说什麽.

    忽然她想到,等她出院回家後,一指之遥的UberEATS很可能会是她的良伴,不需要看御天的心情,也不用考虑他方不方便.

    这夜满天星斗,城里灯光闪烁的夜景就在他们身旁,在柔和的灯光下,他们面对面坐在一张小桌边,满桌是她喜欢的食物;她衷心觉得,这样特别的情调晚餐,气氛和感受远胜过任何豪华餐厅.

    “恭喜你顺利过了这一关.”黎举起杯子,对着她盈然而笑,面庞上闪过一抹光辉.

    她也举起了杯子,但是喉中被一片温热的感觉哽住而说不出话来.她之能够"过关",整个基础是建立在所有他绞尽脑汁上天下地的安排,这一切,岂只是一个"谢"字能够说完?迎视着他带着紫水晶般光芒的眼睛,她觉得雾气弥漫整个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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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替自己高兴;走到这一步,是你自己很大的努力.”

    他的语气中饱含着鼓励的欣喜,但是她看得到他眼底那份接近酸楚的怜惜.她点点头,整片雾蒙就夺眶而出,但是她深x1一口气,抬起微Sh的睫毛,迎视着他,真挚且肯定的说:"我会继续努力,好好的过下一关.”

    然後她用杯子轻碰了他的杯子,用她整个心,整个生命说:"谢谢你的一路相伴.”

    黎望着她,窗外的夜灯在他的眸底轻颤,在若有所思的一秒钟之後,他深深地透了一口气,恳挚,诚实的说:"这也是我想跟你说的;这一路上,我也非常感激有你相伴.”

    在两人目光相迎相拥时,一切的温存,一切的感怀,就都在不言之中了.

    於是他们面对面仰首饮了甘泉般的气泡水,好好的享用了美味的晚餐;她发现,食物跟心情真的是左脚和右脚,因为心情的扬逸,觉得食物特别好吃,而味蕾的享受,也让心情开朗开阔起来,这样相辅相乘,就把整个人带入一种宁和且带着淡淡喜悦的境地.

    晚餐过後,他们一人窗下一人床上,各自对着笔电处理了一些事情,然後黎去洗澡,她就坐在浴室跟他聊天讲话.整个夜晚平静祥和,让她有心情轻松适意的感觉,接下来就有一个安稳好眠的夜.

    在天还没有亮时,海林决就出现在她病房.

    蒙蒙中她仍有许茫然,黎也还在躺椅上睡着;在那之前她听到清扫房间的声音,知道那大约是五点多,但是感觉上没有过多久,就听到轻缓但是迅速的脚步声走进房间.

    不知道为什麽,从脚步声她知道不是护士,也不认为是住院医生,所以直觉地她睁开眼睛,发现海林决站在病房进门处,见两个在暗中都闭眼躺着的人,脸上有着几分犹豫,不确定是不是该毫不迟疑地把他们叫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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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她睁开双眼,海林决就流露出温煦的微笑,用嘴形向她说"早安".

    她望了一眼仍然静躺着没有移动的黎,默默微笑一下,也用嘴形说了早安.

    有那麽一秒钟她心上有几分迷惑;现在是几点?她猜很可能六点才刚过.不过她马上就明白了;他一定是一早就有手术,所以他更早一些上来察看病人!

    一时她不禁在心里感动又佩服;认真的神经外科医生的生活-真的少有别的行业能b了.

    在她坐起来的同时,海林决也刻意步履放轻的来到她床前.虽然病房里偏暗,但她仍看的到他温挚的微笑和和煦的双眼.他仔细地凝视她,也看了她的眼睛,非常轻声地说:"你看起来很好.”

    听到这一句,她就开心的微笑了,而也在同时,虽然海林决的声音非常轻非常低,但是黎也因此醒来,回身望了一眼,见是海林决,马上就把椅背拉直而起身,也把房里的灯光调亮,然後两人像老友般打招呼和互相问好.

    在海林决的目光回到她身上时,他笑了开来,然後说:"你洗过头发了.”

    他她忍不住想是因为灯光亮了,他观察到了,还是在病历上有纪录呢?不过仍然她点了头,含笑回覆是的,也表示这样舒服很多,海林决一面点头一面说"很好",眼光就隐隐朝黎望了望,然後回到她脸上,说他已经看过她昨天下午核磁共振的报告:"里面一切都很好,肿和瘀血都照该有的速度消退,我想你现在应该好过很多,也不会觉得那麽晕了.”

    她点头,心上有如释重负的感觉,开心且几分自豪的说:"所以我昨天走到护理站了.”

    海林决微笑着点头,表示他看到病历上这样纪录,很替她高兴,然後郑重的宣布:"我想,可以照原订的计画,让你今天出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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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眼见在旁边的黎把环在x前的手臂放下,欣慰和喜悦明显的溢於言表.

    她迎视着这两位仁心仁术,她最亲近和信赖的医者和朋友,心理有多重言语难以形容的感慨和感激,他们的心血和努力,排除万难的把她渡过凶险的波澜,她不禁缓掩下睁大的眼睛,诚挚又感动的说出"谢谢".

    海林决朝她一笑,低声但暖挚地说:"不要客气.”

    然後他转首望向黎,说:“我想现在太早了,药房还没有开,护士住院大夫都要忙完这一班的事情,我把文件先签好,但是让他们八点过後再处理出院的事.”

    黎马上点头表示这样最好,海林决於是接一句"这样你们还可以吃个早饭",然後目光回到她的脸上,郑重地说:

    “出院回家後,最重要的事是好好休息,不要跌倒,慢慢你会感觉到自己的进步,两星期後再来门诊看我.”海林决凝视着她,几近严肃地说:"要保重.”

    她认真的点了头,诚恳的说了谢谢.然後海林决朝黎一笑,说:"我们的饭还没吃成.”

    这让黎笑出来,低声说:"我们得要来约个日子,凡赫说他想要加入.”海林决听後眉毛抬起,说:"这当然很好,不过这下子要到哪年才约得成?”

    这让他们两人相视而笑,然後海林决朝他们摇摇手,就大步跨出她的病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