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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 皇帝深夜至天牢,打算刺杀大皇子,为小儿子铺路 (第1/1页)
房中情欲直至末尾,而房外篝火通明,被逮住的虚安被放置在军营与天牢的边界,被用一根手腕粗细的麻绳绑着柱子上,等候军中向皇帝汇报。 火把的灯光映在他的脸上,一口银牙要被他咬碎,谁能料到那项泯竟然反咬一口,说好用石子引人过去,发现纪岑眠私闯天牢,结果他还便看见屋顶下突然巡查频繁,不等他思索究竟是不是发生了其他事,自己便被抓住绑到这里,周围四五个人团团围住,他便是长了翅膀也是插翅难飞。 要不是手脚都绑在柱子上,他巴不得现在边去向项泯讨个说法,突然前方一阵喧哗,一声盖过一浪,他甩了甩头,侧耳仔细倾听,那浩浩荡荡的声逐渐近了,竟是“陛下万岁”! 一声响过后,虚安暗叫不好,原先最坏的打算便是他自刎谢罪,求陛下放过三殿下,可现在连陛下都亲自来,圣心难测,真不知陛下会怎样发落。 皇帝身患重病,寒夜亲临仿佛是敌军突袭,打得军营各部一个措手不及。而作为抓住私闯天牢贼人的范延,分外慌张,这事原本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他不知陛下究竟为何选择亲临,只得在皇帝面前把头埋得不能更低。 坐在高位的皇帝不惑之年头发花白,一生追逐皇权叫他即使身体不豫也散发出精明的光,他来此并不是对这样无关紧要的虚安审问,向背后的赵总管摆摆手。 一抹忧色出现在赵总管像朵菊花的脸上,他跟随皇帝几十年,自然皇帝不开口他便懂得意思,手中的拂尘一摆,对着范延道:“范统领,去天牢的路就麻烦你了。” 范延猛地抬头高座上的皇帝,见皇帝枯瘦的老脸有衰败的色相,不禁开口劝阻:“天牢潮湿寒气重,恐怕有损陛下的龙体。” “无碍,带朕去即可。” 在赵总管搀扶下,范延护在皇帝身侧,来到关押纪衡元的牢房前。 纪衡元听见门锁启动的动静,根本没想到父皇会亲自来看他,依旧背对着门外闭着双目,看似正在小憩。 天牢中一股木头腐朽的臭味,皇帝不禁以手握拳抵在嘴边,撕心裂肺的咳嗽声憋红他一张老脸。纪衡元心中一抖,旋即侧目望去,便看见自己的父皇拄着拐杖在牢房门口表情分外凝重的看着他。 “父皇!”纪衡元脱口而出。 皇帝面无表情,赵总管稍稍松开搀扶着他的手,对在另一旁范延使了个眼色,和他一起退出去关上了门。 纪衡元左右难以开口,只是唤父皇那一声哀切婉转,又有一种无法言喻的愧疚,但依然对那件事如鲠在喉,再说出的话便带有怄气感:“更深露重,父皇何至于此,以免着凉。” 皇帝却好像被他气笑,哼了一声,用拐杖敲了敲他的肩头,直截了当道:“就你那点心思,真以为朕看不出来? 先前没有挑明,纪衡元光凭一腔莽劲便力请皇帝收回成命,自认为自己偏公较多,父皇大抵是看不出他格外的心思的,所以理直气壮。 这下显明父皇早已完全看穿他的心思,回想往事种种,心脏俱是一紧:“父皇又是怎看穿的……” 皇帝心道这还不简单,愤怒中夹杂无奈:“你道行太浅,又太过沉不住气,怎教人看不穿?” 纪衡元闻言,瞳孔微动,心中却是无惧无畏,毕竟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已经做了,而父皇心跟明镜似的,倘若真的要拿他开刀,不会是将他放在天牢,披星戴月来这里一趟了。 白天闹得父皇气血攻心,晚上父皇亲临来见他,一时也拿不准圣心。父皇心思深沉,饶是纪衡元也不尽然猜得透。 只是……纪岑眠怯怯的模样此时浮现在眼前。 他认定来求自己放过他的。没想到平常一拉过来怯懦的皇兄,竟真有些本事,不惜叫段祁修上奏娶他,还勾搭上绥王。 可素来他想要的人与物从未失手,就算有他人成心在其中阻拦,他亦要从中作梗,不会轻易的好心成全了纪岑眠。 他便跪在皇帝脚下:“父皇今夜来此,想必是要问儿臣是否已经悔过。儿臣确实不应冲撞父皇,但心意已决,就算您问儿臣千遍万遍,儿臣的回答亦是请君收回成命!” 铿锵有力之声,决绝而坚毅。皇帝不免发出一声喟叹,俯视跪在地上的儿子。 他这儿子自幼聪慧过人,懂进退知分寸,帝王之术驭人之术通通手到擒来,将来王储之位,理应也是他的。 可年轻纪衡元还是太过年轻。 “朕来只想告诉你切记cao之过急,其余的,待秋猎过后再议。” 纪衡元瞪大眼睛,皆是一震,没料想父皇的态度竟有缓和的余地? 震惊之余,纪衡元隐隐察觉不对。 帝王他觊觎兄长心思昭昭,就算父皇对他颇有宠爱,理应不该是此态度……他仔细回想,白天父皇大怒将他打入天牢却并未令人对他用刑,相反,晚上亲自到天牢,不仅是来揭穿他那么简单。 可他仍然保有希冀,希望父皇真能成全他。 牢房寒气逼人,冷意穿透衣裳,蚀进骨髓,皇帝咳嗽不止,深感自己风烛残云,再睥睨脚步跪着的儿子,只见他伏低却不胆小,起伏的背脊像狼藏于草丛,只待时机成熟…… 可惜,还只是头幼狼。他仍少年轻狂,尖锐脾性犹在,一不小心难免会出岔子,露出致命破绽。 自古帝王哪个不是殚精竭虑,踩着尸骨登上的皇位,先辈如此,自己如此,如今纪衡元也要如此。 但看他情根深种…… 皇帝眼中闪过一丝杀意。 纪衡元双臂被抓,枯瘦如柴的手苍白无血色,这一抓,好似要耗尽最后的力气。 “看。” 纪衡元顺着皇帝缓缓伸出的一根手指望去。 只见残烛将灭,火光摇曳两下,烛芯焦黑,最后骤灭,叙叙生出呛人的青烟…… 样子竟是……油枯灯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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