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抽了半根烟 (第2/2页)

得今天的天气预报好像说晚上有雨。

    在拐弯的时候，程微泽自然地把手扶在了翟时羽的腰上，“没买辆四轮的吗？”

    “嫌弃就滚下去。”翟时羽的声音被风吹散了不少，又添上了几分冷意。

    “没嫌弃，只是想起来很久没坐你后座了。”程微泽下巴搁在翟时羽肩上，被风吹得眯了眯眼，“大学以后基本没坐过电瓶车了。”

    翟时羽没搭理，他今天只穿了一件圆领卫衣，吻痕半遮不遮地压在衣领边缘——他出门前犹豫了好一会儿还是没换成高领，有点热，而且他这个年纪有性生活不奇怪，欲盖弥彰地怕被人发现才不正常。此刻晚上降温后又被风这么一吹，周身的热度被风一点点吹走，翟时羽才觉出有点冷，想叫程微泽别贴着他，但又舍不得离开身后唯一的热源。

    他不太喜欢开电瓶车带人，但要细论的话因为各种原因他带过的人也不算少——林森就没少坐过。但没有一个像程微泽存在感这么强的，强烈到他甚至能感觉到程微泽的头发在他颈边蹭过时的丝丝痒意。

    ……

    从家里到店里的距离不远，翟时羽开的又快，程微泽还没抱过瘾车就停下了。

    “下去。”翟时羽等了会儿，迟迟没等到动静，微侧了侧头，有点不耐烦。

    “让我再抱会儿。”程微泽用脸轻蹭了蹭翟时羽的脖子，轻声说，“我好想你。”

    脖子上骤然贴过来的凉意让翟时羽下意识地往后躲了下，却撞到了程微泽紧贴着他的肩膀，握着车把的手无声又攥紧了点。

    好在程微泽很快就放开了他。背后的温热离开后翟时羽突然觉得吹过来的风冷得有点刺骨。

    那个人没马上走，站在边上低头看他，阴影把他完完整整地给罩在了里面，好一会儿过后程微泽才往后退了几步准备离开：“晚上早点休息。”

    手好像被风吹得有点僵，翟时羽拔了钥匙塞进了口袋，下车的时候吹过来的夜风几乎裹住了他整个人，冷得打了个哆嗦。

    他突然开口叫住了程微泽，声音有点紧还有点难以察觉的哑，“你跟我上去。”

    门甫一打开，一团黑影就扑了上来，翟时羽打开灯，蹲下来抱着小黑的头撸了撸，柔软的毛发摸起来特别舒服，“想我了？”

    程微泽站在门口看着一人一狗互动，心里像是咬了口柠檬，酸胀的厉害。

    “进去吧，桌上有水，想喝自己倒。”翟时羽起身让开了道，带着狗往里走。

    程微泽坐在了折叠桌边的椅子上，把沙发留给了翟时羽，坐下时无意间瞥到了桌上放着的还没拆的外卖袋子，他看着袋子上的店名和外卖单上的时间挑了挑眉。

    翟时羽拿了个玩具在逗狗，“你跟伯父伯母怎么说的？”

    程微泽：“一开始说你出差了，后来瞒不下去了才说我惹你生气了分了。”

    翟时羽：“你没跟他们说我们不可能复合了？”

    “为什么不可能？”程微泽表情如常，“没有什么不可能的事。”

    翟时羽抬眼看了他一眼，把手上的玩具放到一边，弯腰把小黑抱到了沙发上。

    没人说话，空气一时诡异地静了下来，翟时羽看似专注地在逗狗，心思却早已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他有点后悔叫程微泽上来了，一时没控制住，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带着人在往楼上走了，而他又觉得他和程微泽实在没什么好聊的，他们对彼此都太过于了解，有些话不必问出口就能知道会得到什么答案。

    这么多年走到现在，翟时羽有点近乎于悲哀地发现，他们现在再待在一起的时候除了zuoai好像已经没什么其他能做的了。

    翟时羽张了张嘴，想问问翟暄，犹豫片刻后还是没问出口，他已经没什么立场去过问一个前男友的亲儿子。

    他养了这个小孩儿六年，而更讽刺的是这个孩子叫了他六年的“爸爸”。

    程微泽却像是知道他想说什么，声音轻缓，应着窗外突然响起的稀稀落落的雨声：“翟暄挺好的，就是他一直问我你是不是不要他了。”

    翟时羽整个人一僵，随即佯装无事地靠在了沙发上，声音听不出什么端倪：“你没给他改名？”

    “为什么要改？”程微泽定定看着翟时羽，用眼神一遍遍描摹着这个人早已刻在心里的让他无数次情动沦陷的脸，“暄，太阳的温暖，我很喜欢这个名字。”

    “有些时候也会觉得有点庆幸，他替我陪了你六年。”程微泽走到翟时羽面前，单腿跪在了地上，拥抱的力度克制又温柔，低头轻吻在怀里人仍留着昨晚的红印的肩上，“我后悔了，但我除了放你离开我不知道我还能怎么做，我好像也没什么能补偿你的。”

    怀中的轻颤让程微泽的心都揪着疼，剧烈跳动着在胸腔里翻腾，几乎要喘不过气来，“小羽，把我下半辈子赔给你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