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展销会的不期而遇（杰佣，隐囚） (第2/2页)

都是被锁在黑暗的角落，一个人绝望而痛苦的熬过瘾毒发作的疼痛。

    看他现在这个样子，大概是刚刚熬过去一波吧。杰克替他倒了一杯温水，用针管抽出一整管出来准备给他送服进去。他现在，恐怕连自主的吞咽都很艰难。

    杰克打开笼门将倒在地上那人撑起来，用针管慢慢替他推送温水，只不过，因为疲惫和意识模糊，流出的水比他喝下的要多的多。

    杰克晃了晃怀中半昏迷的人，“醒一醒，张开嘴稍微喝点水吧。”

    还有几个钟头，杰克难以想象他要怎么撑下去。

    “奈布，帮我再去抽一管水来。”

    杰克将针管递给站在笼外的奈布，而对方也勤快的迅速帮他抽好水递回去。

    “难得你不吃醋哦。”

    “因为，他真的好可怜啊。”为什么，大家都过的这样的辛苦，拍卖会上的人是，面前倒在笼中这个人是，连同遇见杰克前的自己也是这样，为什么像他们这样的生物就不配得到幸福呢？

    “杰克，你能不能也收养他啊。”

    “嗯？你又在共情了吗？”喂完一管水后杰克将卢卡放回到地面让他独自休息一会。

    “这个人是教养院的囚犯，我没有权力处置他的。”

    “可这样下去他会死吧。”

    “这样不是也很好吗，对于他们而言，死亡才是解脱吧。”

    是啊，真奇怪，处于这样绝望的境地，死亡竟然成了他们最好的结局。

    杰克在收拾展品的时候奈布一直坐在那人身边，他在噩梦中额头也不停流着冷汗，身体瑟瑟发抖，带动着手脚的镣铐也呼啦作响。

    谋害主人？他看上去文文弱弱的，竟然会做那种事吗？

    正在好奇的想着，奈布发现卢卡的身体突然剧烈抽动了一下，像是被梦中之物吓到，惊恐的睁开了眼。

    卢卡一睁眼看到有个人影在身前，下意识的以为又是要来折磨他的，害怕的往后缩了几步，待他将视线上移发现原来是同类的时候才终于松了一口气。

    “你醒了？好点了吗？杰克！他醒了！”

    “别害怕，我不是教养院的人。我是训练师杰克，今天你要作为拍卖会的展架，还记得吗？”

    “······嗯。”这个活动是他自己选的，被拿来当展架也比在牢里被那些人虐待好，更何况，这还可以替他争取到一些奖励，哪怕只是一份面包也好，总能让他在狱中过的稍微好受一些。

    “还有几个小时，你撑得住吗？”

    “撑得住！”卢卡大声的回答，他并不是自信自己能坚持，他只是无论如何也不想再被送回去。实在撑不住，大不了就被绑着哭，只要不落在那些人手里就好，怎样都好。

    “可以······给我一支吗？”卢卡小心翼翼的问道，尽管他也知道，这东西再用，他就更难戒掉，可是身体的疼痛又是那么真实，他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到彻底戒掉这东西的那天，那不如趁着还有口气彻底堕落，至少活的不会那么疼。

    “你是说这个吗？”杰克从柜架上取出一支试剂来，教养所的人一向没什么耐心，会用这种药物控制他也很正常。

    卢卡看到杰克拿出试剂，他从地上跪起来，伸手扒着笼子卑微的哀求道：“可以吗。”

    ‘你的身体承受不了这么多。’

    “求求你······”

    杰克叹了一口气，这样的狗狗哪里有什么未来呢？不过是活过一刻是一刻罢了，既然如此，就暂且让他此刻好过一些吧。

    “拿去把。”

    卢卡惊喜的捧过那支试剂将他夹入身后那处，随着药物在甬道化开，身上那万蛊蚀心般的疼痛和痒麻总算得到了些许缓解。他的表情终于轻松了下来，躺在地上感激的看着杰克。

    “你会听话的对吗？让客人们满意，等结束以后我会再给你一支，可以做到吗？”

    “好，我听话。”

    可他明明一直都很听话，他明明一直想做那个人眼中最令他骄傲的存在，可为什么最后得到的，只是背叛和抛弃呢。

    图片

    Part4

    药物短暂的兴奋作用让他觉得一切并不那么难熬，尽管被药物的激发的情欲迟迟得不到满足，他也只能无力的在架子上小幅度的扭动。

    顾客们在他身上试用着各式的道具，用鞭子木板抽打着他的臀腿感受器具的手感。卢卡身上的伤痕一层叠着一层，可他却不敢痛快的喊叫，还要在顾客们试用过后乖巧的道谢。这一切他都无所谓，他表现的很懂事，因为那个训练师答应过他，活动结束后会再给他一支试剂，那一支能短暂麻痹他神经的试剂，是他活下去的唯一支撑。

    卢卡的眼中升起一丝悲哀，自己什么时候，变成这个样子了。被药物控制，无时无刻不遭受着身体和精神的双重折磨。

    他原本是最备受瞩目发明家，他本想证明，像他们这样的小兽也是充满智慧，能够成就一番事业的，他们也可以不输任何人，可没想到到头来还是没能摆脱沦为玩物的命运。

    被关进教养院后他才体会到什么叫做生不如死。被彻底剥夺了学习和实验的权利，从早到晚除了被琴饭和责打就是做苦工，还要被迫接受所谓的“电击治疗”。他也试过自杀，可自杀失败后在幽暗水牢中仿佛无止尽的禁闭又让他害怕。他逃不掉，也死不了，像从高楼坠落的绝望的人，可他一直在坠落，却触不到地面，那栋可怖的大厦，似乎根本就没有尽头。

    不知什么时候有个身影站到了他身后，只是他不去挑选道具，也不触碰他，就一动不动的站在他身后，像一尊冰冷的雕像。

    “这一个，什么价钱？”

    尽管说在这个展销会上，有人看上了“展架”也不算稀奇，只不过，这家伙还在教养院服刑，事实上是不配得到领养的。

    “抱歉先生，这一件是非卖品，而且，他也实在不适合带回家去。”

    “怎么？”

    杰克耐心的解释道：“这家伙放了一场大火，险些烧死了饲主，这种对饲主怀有强烈恶意的小兽，通常是要接受终身监禁的，不建议领养。”

    “没关系······”那人终于抬起了手臂，将卢卡的上衣慢慢掀起，伸手抚摸着电击在他身上留下的伤痕，那触感却让卢卡不寒而栗，“我不介意······毕竟，我这不是还没死嘛。”

    听到这话一阵巨大的恐惧将卢卡包围，他浑身一冷，像正在潜水的人突然看向身下，却发现海洋深处一只漆黑的深渊大口正欲将他吞噬。那黑影的压迫感让他动弹不得，而自己却渺小的像一粒沙子。

    阿尔瓦敲了敲卢卡的后背，语气坚定地说：“我就要这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