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1） (第1/1页)

    天气越来越热了，不过是下车後十分钟的路程，可烈日当空还是让梁梓尧满头大汗。

    公务车的钥匙在邹磊克手上，基本一队只配备一台公务车，有特别行动的时候，邹磊克也会出动，所以钥匙在对方身上很合理。但像梁梓尧要去送达文件就没车可以用，只能搭公共运输工具了，不过也可以像莫少楷那样自备机车代步，可梁梓尧大概是少数不会骑车的警察。

    警察大学有汽车驾训班，机车则配合监理所在校办理考驾照事宜，但後者的名额有限，那时梁梓尧没抢到名额就只考了汽车的驾照，後来当上警察就算要巡逻，也是开车去的，机车碰都没碰过就没想到要另外考试了。

    只是现在想来，好像还是有机车驾照更方便。走在完全没有屋檐又没有树荫的路上，梁梓尧想着，之後一定要cH0U时间去学机车考驾照才行。

    其实梁梓尧也可以待在办公室吹冷气，毕竟在半个多小时之前，他就是在在侦查队的办公室里。

    办公室里，几乎每张办公桌上都堆着零散的文件堆。而梁梓尧静静坐在他的办公桌前，手上拿着一分早已完成的报告，眼神不时望向办公室另一端那扇门外的走廊。

    邹磊克刚去了监证科，莫少楷也不在，几队共用的办公室里只有文件翻页、敲打键盘、印表机在印刷，和偶尔轻声交谈、接电话的声音。

    这对梁梓尧来说是大好时机，可以趁着其他同事忙碌，而邹磊克又不在的时候，偷偷溜出去到柳志宏出事的夜店重新调查。

    「学姐，有公文要送达吗？」梁梓尧乖巧地来到张馨谊座位身边，蹲下来双手趴在桌边，与坐着的张馨谊平视。

    「又想溜出去查案啊？被邹哥知道你又要捱骂了……」张馨谊只是瞄了梁梓尧一眼，就晓得他的想法。但拗不过他固执的眼神，张馨谊伸手去拿了一分公文，轻轻敲了敲他的头顶，「喏，这分本来不急的，但先给你拿去法院吧。你等三分钟再去，邹哥他刚走没多久，待会碰到面你就完蛋了。」

    「谢谢学姐，你人最好了。」梁梓尧笑得眯起眼睛。

    「回来的时候顺便帮我买杯珍N微微。」

    珍珠N茶微糖微冰，完全没问题！梁梓尧笑着b了个「交给我」的手势。

    三分钟的时间很短，但梁梓尧很心急，几乎在手机萤幕显示的数字倒数完毕的同一秒，他便离开了办公室。

    为了找到更多线索而决定在外头奔波，被热得汗流浃背，某程度也是梁梓尧自讨苦吃。

    终於走到夜店门外。夜店的封锁线还在，但因夜店老板联同立委施压抗议，过不了多应该就会解封，现场甚至没有驻守的制服警察，实在有点离谱。

    梁梓尧没有从正门进入，而是走向後门。他仔细环顾一周，後门出去的空间其实是一条巷弄，前方是小型变电箱的绿化空间，被草丛和几棵大树拦路。但往右走会到达夜店放置大型垃圾箱的後巷，往左走一段小路会来到一侧可以停车且没有监视器的空地。梁梓尧推测那些公子哥儿就是经左边这条小路离开，到达那块可以停车的空地，由开车的司机或手下作接应，把他们以及他们选中的nV生载走。

    从空地到後巷，整条路上都没有监视器，果然是犯罪者的天堂。梁梓尧正要推开後门，却发现後门被锁上了。後门也有封锁线，是因为无人看管才会锁上的吗？他带着疑惑，又回到正门，连正门都被锁上，这下好了，他连案发现场都进不去。

    驻守的警察同事到底去哪了？梁梓尧在附近转悠，希望会遇到离开岗位的同事，却没想会在另一条窄巷里，发现他认识的同事。

    莫少？梁梓尧愣了一下，不是因为偶遇莫少楷而惊讶，而是看到对方似乎与一个小混混起争执，小混混被莫少楷揪住衣领整个人拎起，双脚离地。梁梓尧突然想到一句话：「在压倒X的力量面前，挣扎也是徒然。」这完全就是形容他们啊。

    不清楚小混混最後说了什麽，莫少楷在片刻之後才把小混混放下，小混混几乎是落荒而逃，狼狈得很。

    目睹经过的梁梓尧也不知道该不该上前打招呼，见莫少楷看向他的方向时，还下意识躲了起来。

    「别躲了，看到你了，出来吧！」莫少楷朝梁梓尧走了几步。

    「这麽巧啊莫少……」梁梓尧m0m0脖子，尴尬地现身，来到了对方跟前，「你刚才在……」

    「盘查而已。」

    「这样好像不太合规矩……」揪住领子已经有动用武力的成分，梁梓尧歪着脑袋，想着警察不能像那些小混混一样流氓才对。

    「什麽事都按规章去做的话，案还要不要查啦？放心啦，他没那个胆投诉，我只是用他们黑道那一套方式问点讯息而已。就算真的被投诉，邹哥也会替我们扛住的，他只是嘴巴臭，但子弹来了一定会先挡在我们面前。」莫少楷显然是误会了梁梓尧在担心什麽。

    不过，邹哥会替我们扛住？梁梓尧皱起的眉心表现出他的怀疑，「邹哥会吗？」

    「会啦！他只是有些事不能自己做，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看你几次不听他说话做，他除了骂你几句有怎样对你吗？你看，你还不是出现在这里？不要跟我说是邹哥叫你来喔。」

    「我就送公文经过……」说起来也没底气。

    「最好是啦。」莫少楷笑了笑，从口袋里掏出颗槟榔塞着嘴巴嚼，「你也是觉得柳志宏的Si有可疑对吧？就算只看监识科的报告也有一堆谜团还没解开的感觉。总觉得不只是因为选举才草草了事，家属和相关的人一定在压着什麽更大、更见不得光的事情，那才是更重要的。邹哥以前教过我，不要看别人想给你看的，要看他们不想让你看到的。不过邹哥也是看到太多，才——算了，不说他了，你多跟他相处就会知道。」边嚼槟榔边说话的模样，更像个T型巨大的痞子了。

    真的是这样吗？怎麽同事眼中的邹磊克，跟他所认识的，好像是不同人似的？梁梓尧很疑惑，疑惑到走神忘记回答莫少楷的问题，而被莫少楷在眼前打响指唤回来。

    「啊对，我觉得还有很多疑点，甚至连目击证人都还没找到，进去包厢的几个nV生是谁都不知道……而且这次法医也只是说药物过量Si，没断定是意外，所以说还是有其他可能啊！像是张佑玮一直被柳志宏压一头又莫名被打，一时不爽冲动杀人也有可能啊，针都打下去了，想後悔也来不及这样……」

    「所以，有查到什麽吗？」莫少楷挑起一边眉毛问。

    「呃……我才刚来看，前後门都被锁上进不去，在附近看看没想到就看到你……」

    「好吧。刚你看到那个是小药头，他头顶还有一些大人，但这一小区流通在夜店的药，大多都是经过他手。另一队侦查队其实逮过他几次了，但他底下都有人替他认罪，所以这几年都没再被关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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