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两茫茫（火葬场1，两攻激情吵架x，萧鸿之嘲讽小皇帝。） (第1/2页)

    兀翼关和京都距离百里，快马加鞭，需要从黑夜赶到黎明。

    祁朝没有宵禁，天破晓时，已有不少摊贩摆出了热腾腾的吃食，在炊烟和晨雾里，一匹马扬着四蹄，从玄武门直奔皇宫而入。

    什么都和往常没有差别，繁华的京都，巍峨的皇城，宫中一路上见到萧翎的人全都跪到了一边，没人敢阻拦，也没人上前来告诉他什么，平静安稳，好像真的没什么事发生。

    要是什么都没发生……就好了。

    他的心惴惴不安的跳动了一路，李钦八百里加急递来的书信中寥寥几句，只说了晋王闯宫，请他速归。他清楚得很，萧鸿之只是为了一人而来。可那封信左瞒右隐，总像有什么没说清楚，非要等他回来亲自处理。

    有什么需要李钦这样回避着不敢告诉他？

    是左恒和萧鸿之跑了？还是他又出手伤了谁？还是……他不肯好好吃药，身体出了问题。

    如果是这些，李钦不会如此隐晦，他也不会如此心悸，一整夜的奔袭里，他神思纷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事，就是不敢去好好想一想，左恒怎么了？

    因为没有细想，所以总还抱着微末的侥幸，期待一切如常，未曾改变。

    钟毓宫门前围了一群带刀的禁卫，还有礼部的一些仆从，不知为何抬出了亲王仪制的轿辇，静静的候在一旁。

    近在咫尺，萧翎才下了马，禁卫跪下给他让开一条路，钟毓宫的大门敞开着，里面也噼里啪啦跪着一地司礼侍候的宫女内侍。

    李钦也像那些低等的宫人一样，俯趴在地上不起来，萧翎也不拐弯抹角，直接问：“晋王在哪儿？”

    李钦默了半天，声音沙哑：“…在里面。”

    “谁让他进去的。”萧翎的脸一点表情都没有：“谁又允许你们进来的……”

    他一身肃杀之气，手搭在腰间还没摘下来的剑上，司礼监的一个小宫女颤声道：“是，是……晋王来让我们准备礼典…，陛下，陛下息怒。”

    萧翎看着紧闭的屋门，一点眼光都不肯施舍给她们：“都给朕滚。”

    宫女侍从忙不迭退下，萧翎往前走了两步，紧抿着嘴，伸出手想推开那门，李钦却重重磕了个响头：“陛下！”

    萧翎手就这么僵在空中，李钦又在地上磕了几个头，扯住他的衣摆让他停在原地，声音哽咽的难以成句：“奴才……奴才愧对陛下嘱托……奴才该死…”

    “摄政王……摄政王他…”

    “薨了……”

    ————

    什么叫做，薨了？

    萧翎推开那扇门时，里面没有点灯，一屋子的暗色，他一眼看到床榻上躺着的人。

    萧鸿之席地而坐，靠在榻边，握着垂下来的一只手，安静的看着他这个闯入者。

    “你终于回来了。”他说。

    帝王双腿僵硬的往前迈了两步，到了能看得见左恒的地方……他闭着眼睛，穿上以前常穿的那身亲王的暗红朝服，连发冠都梳好了，规规整整，只是嘴唇泛着干裂的纹，轻轻抿住，似有点生气。

    那身他让左恒穿上的衣服就被扔在他的脚边，上面的血把地毯绒毛弄脏，屋子里熏香燃着，可还是闻得见一股血气。

    死了……？

    萧翎就这么站着，直直盯着左恒看，似一直维持着他帝王的威仪，脊背板板正正的，萧鸿之陪他静默了好一会儿，才悠悠问：“你看够了吗？看够了，就让我带他离开。”

    “……你想去哪儿？”

    萧翎立刻就接着问他，人还是杵在原地不动，语调也算平静，萧鸿之懒得管他又发什么疯：“皇叔是亲王，就算他死了，也该有亲王的仪制，我要带他回摄政王府，摆丧仪，进皇陵……只要进了皇陵，他就能与我合葬……”

    明明没喝酒，他却像醉了一样说些蠢话。萧翎感觉自己空白的脑海一下子就被他点燃了起来，他附身抓住萧鸿之的衣领，用尽力气把他拉扯起来：“想带他走，你算什么东西？”

    “他答应了做朕的宠妾。”萧翎冷冷的道：“朕已经褫夺了他的爵位和封号，他这辈子都休想踏出宫门一步。”

    萧鸿之被迫放开了左恒的手，他眯了眯艰涩的眼睛，慢慢地，将这宇宫殿环视一圈：“你就把他关在这种地方，你明明知道皇叔是个不堪受辱的性子……萧翎，你是不是也觉得，他那副怎么都不肯低头的样子，有趣极了。”

    “那你猜，他是怎么死的？”萧鸿之舔了舔自己的尖牙：“你锁着他的铁链子上都是血，有人想要他的命，他怎么跑都跑不掉——”

    “胡言乱语！”

    萧翎干脆利落的把萧鸿之摔倒地上，当即给了他一拳：“朕给他找了替身，没人知道他在这里，他安全得很。”

    “你想来救他，痴心妄想。”萧翎的神情冷的像在看一个不认识的人：“他一而再再而三的背叛朕，朕让他好好活着，是他偏不听话，他不是摄政王了，他哪里都不准去！”

    “陛下，你真是……好大的威风。”

    萧鸿之哈哈笑了两声，任萧翎把他按在地上平躺着，他四肢僵直懒得挣扎，萧翎那副死不悔改的模样在他的眼底一点点放大了，郁积了一夜的苦涩终于找到了可以分担宣泄的地方，他把声调抬了起来，绘声绘色：“你怎么那么恨他啊？”

    “他之前来找我，为了让我出兵救你，乖乖脱了衣服给我干……他没告诉你吧？这么屈辱的事，他肯定说不出口。只可惜，要不是你那伪君子父皇把皇叔当个禁脔关在重华殿那么多年，我肯定早早就要了他，哪里还轮得到你这个蠢货。”

    做了错事，当然都要承受该承受的痛苦，萧鸿之恶意地看着萧翎的表情由死水变成了惊涛骇浪，浪涛的冲击力太大，一下子把他拍懵了：“你说什么……”

    “我说——”萧鸿之言语如刀：“你的父皇抢了他的未婚妻，夺了他的功名，让他在皇宫里活的生不如死，而你，仗着是贵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