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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第3/3页)
,深深吸了一口气才又抬头看她。 “你心跳好快。” 他表情看起来没有太多端倪,平静地像死水一潭,动作也平稳,甚至还有在安慰张楚岚。 “你别怕。”他颠了一下,张楚岚顺着倾斜方向整个倒在他身上,左乳被他整只握住,捏得有些紧,痛得乳尖yingying的抵着他手掌心。 “你有乳腺结节。”冯宝宝对她说。 “胡说,我平时跟人从不生气,胸除了姨妈前从来不疼。”张楚岚反驳,同时感到了淡淡的荒谬,为冯宝宝脱出二里地的脑回路。 现在是什么情况啊,大好青春美少女欸,去年刚满十八岁欸,都脱光了坐你大腿上了,你就只会摸两把然后诊断乳腺结节? 好歹也在徐三那个二流子男人身边耳濡目染这么久,阿威十八式堂堂正正喊出口,松垮内裤说脱就脱,晨勃眼前走过不知道多少次,怎么这个时候······ 张楚岚用大腿蹭了一下,还是软的。 嗯,挺没意思的,她自己一厢情愿,剃头挑子一头热,还能指望宝宝能给什么反应? 孩子给他生出来他也不会养,给他生干什么,等找到他家人,抱着牌位过冯宝宝都能开心死吧。 “松手,”张楚岚抓住他的手腕,扯开“我睡觉去了,明天叫徐三徐四过来,我有事儿跟他们商量。” 哦,冯宝宝看她背影,觉得她应该是生气了,还嘴硬说从来不跟人生气。 张楚岚打算倒头就睡,被子蒙上头强迫自己平复心跳呼吸,清除多余杂念,心里却还一直委屈,酸楚的液体止不住往外渗,透入每个毛孔,被子上是洗衣粉的味道。 现在很少有人用洗衣粉了,洗衣液凝珠,高效洁净还留香,比时代落后产物好用不止一点半点,冯宝宝却还在用,洗干净的织物上面只有淡淡的皂角味。 她有点想mama,很小的时候,还在农村的时候,家门口有棵很大的皂角树,树下是全村唯二的石碾子,忙的时候mama会放她去捡掉下来的皂角玩自己帮人磨小麦,捡来的皂角洗干净,切成段泡在水里,会泡出滑溜溜的水,用不到洗衣服的时候张楚岚会用手打泡泡,这算她一个绝技,在小朋友的群体里大受欢迎。 需要洗衣服的时候,她就帮mama把衣服泡进皂角水里,等mama忙完就一起去溪边仔细搓洗干净。 那个时候的被子也是类似的味道。 那个时候爹和爷爷也在。宝宝是对的,她现在还能靠这些小事,想起家人,就好像他们还活着,只是在记忆里过着一成不变的生活。 冯宝宝他连可以想的东西都没有,他脑壳空空,张楚岚叹气,翻了个面,想起微博灵机一动bot,有句话真的是至理名言。 做饭最忌灵机一动。 不要觉得没有菜谱上这样东西,有其他差不多的好像也可以代替着用。豆瓣炸厨房小组已经积累无数次实践经验了。 1 大概是排卵期到了,不然怎么会有新的亲人可以完全顶替以前亲人的想法,简直就是拿轻奶油代替黄油,看着是系出一物,实际截然不同。 明天去跟宝宝道歉吧,好好道歉,他虽然看着什么事都不放心上,但是刚才,他真的有难过吧。 捋顺明天要交代的思路,张楚岚终于两眼灌铅,再也睁不开,昏睡过去。 八年时间,张楚岚谨小慎微,颇有被监视人的自觉,有人在看自己,没事就让他看;有人跟着自己回家,没事让他跟;晚上睡觉感觉有人进家,没事就让他进。 但以往那些人只是看着,从来没有多余动作,比如,摸她的脚。 好变态啊,张楚岚想,再这样发展下去会恶心到她的,遂不再装睡。 是冯宝宝,他半躺在床垫和墙壁的夹缝处,手上拿了个暖水袋,正在给她垫在脚下。 看她醒了,一转身依偎到她怀里,压了她一个结结实实,很自觉的给她揉肚子,张楚岚也不知道谁教了他,算着人的生理期,卡住时间来献殷勤一样,但是手法很有技术,带着炁,捋顺身体觉得不适的地方,整个人好像皱巴巴的纸张被熨平一样。 张楚岚看了眼时间,她才迷糊了不到半个小时,也就是说冯宝宝可能在她回屋后就去烧了水,灌好暖水袋就过来了,现在跟个金毛狗一样摊她旁边,半边肩膀压住了她的胸。 张楚岚推了两把,让他挪挪位置“你压得我结节开始疼了,往旁稍稍去。” 1 冯宝宝顺从得来回滚了,给张楚岚可以起身的空间,但还是单手揽住她的腰。 张楚岚头发毛毛炸炸,一直都是自己修剪,层次高,平时扎起来的时候也在后脑勺散成花,散下来的时候也是乱的不行,蜷在肩颈处,像蓬乱的杂草。 “你刚刚睡着了吗?”宝宝贴在她背后,热烘烘的。“你刚刚喊mama了,你想mama了吗?” 张楚岚内心一动,察觉到这句话的微妙情绪,回头看到灰扑扑的墙壁,简陋的摆设,和月光下熠熠生辉的他,简直是这破烂小楼里的奇珍异宝。 珍宝,徐爷说当时捡到阿无的时候,他收拾的好好,看起来像哪家的少爷,应该是被家里人好好照料的。 被母亲好好照顾,就像张楚岚小时候一样。 张楚岚想伸手摸摸他的脸,手伸出去却看到自己手上的细小纹理,她一瞬间仿佛看到躺在病床上的徐爷,想要用干枯皱巴的手去再碰一碰阿无。 以前是徐爷,现在是她。 时间真是残酷,狗娃子一直心心念念要找和自己一起长大的阿无,等真的再见面,他已经老了,而阿无还是原来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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