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做客 (第1/2页)

    “是的，”年轻的军官给出了肯定的答案，继续道：“将军考虑到您平时的工作也有许多内容是保密的，所以会配合植入的芯片，暂时让您工作中的相关信息处于封闭状态。简单来说，也就是让您忘了。同样的，这次的任务也是机密，在任务结束后，不管您是否达到任务要求，都会将您这段时间的记忆替换成另外的。”

    年轻的军官刚把话说完，成琤的脸就冷了，沉声道：“现在，立刻，送我回去。”

    蒋申似乎有一丝惊讶，继而笑道：“抱歉，我们必须接到上级要求送您回去的命令才能送您回去。”

    成琤压着怒气，下意识地想要给父亲打电话，可看到空空如也的手腕时才意识到手环被他放在了家里。

    军官很快明白了他现在的想法，颇为好心地微笑道：“如果您需要联系将军的话，我们现在可以为您搭建通讯。”

    成琤没想到他会主动提出，怔愣了片刻，点了点头。

    军官立刻使用自己的手环发起通讯，模拟屏弹出后，手指轻点几下，让他面向成琤。

    父亲的影响出现的那刻成琤便道：“我要回去。”

    “回去？”陈启昂的语调就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继而嗤道：“可以啊，连一天都没有，你真的是永远会刷新我对你期待的最低限度。”

    成琤对父亲的轻视和嗤笑已经习惯了，此刻并不生气，只是轻声道：“你没有告诉我他们会给我催眠。”谁知道他们会让他忘记什么？谁又知道他们还会不会对他植入一些其他想法？让人随便干预自己的大脑，跟让人随便干预自己的思想又有什么区别？

    “就因为这个？”视频那头的声音更加不屑，“行，我立刻让他们送你回去。”

    成琤有些措愣，几乎不敢置信，父亲什么时候……这么轻易地同意过他的要求？

    不等成琤猜透自己的想法，陈启昂便大声喝道：“蒋申！”

    “到！”坐在成琤对面的那个军官也大声回应，声音高亮中气十足。

    “你现在马上安排……”

    眼看父亲就要把自己送回，成琤急忙阻止道：“等等！”

    视频里的人一瞬间止住了话，挑眉问道：“怎么？你又不想回去了？”

    成琤一时间慌乱无措，下意识地问道：“你为什么那么容易就同意了……”

    陈启昂一声嗤笑，坐在办公桌前的身体微微前倾，双肘置到桌上，冷笑道：“成琤，条件是我提出来的，是你答应要做的。你不去执行这个任务，会有无数人比你优秀得多的人去执行这个任务，你本来就是最差的那一个。是我，给了你一个机会，让你可以摆脱我，你不想要这个机会，对我来说并没有什么损失。不是我只敢待在那个破学校里，连家都不敢回；也不是我只知道用自杀来威胁自己的mama惹得她天天哭；更不是我宁愿拒绝背景干净，愿意结婚的对象，也要跑出去发sao给别人白cao！最可笑的是，给人cao完了，连对方的名字都不知道！”

    “我是讨厌你，我是不知道怎么就生出你这么个东西，但是，作为父亲，我给你机会，让你有机会摆脱我，那我对你也算是仁至义尽。你不想做，那你就干脆像个缩头乌龟一样待在那破学校里一辈子，哪也不要去！选择权在你，不在我，你问我为什么？你要问的，是你自己。”

    父亲毫不注意场合的羞辱早就让成琤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五官清冽的人隐忍着怒气，恨恨地瞪向视频中的陈启昂，咬牙道：“那你要说话算话，这件事做完了之后，一辈子都别再管我，就当没生过我！”

    载着成琤的那辆车一直开到了沙漠中心，落到了地下深处，停歇了两天左右才重新出发。

    事实证明，成琤确实是多虑了。负责给成琤植入脑部芯片和催眠的医生他认识，是从前给他做过治疗的医生。陈启昂专门将他从W市请来，替他进行手术，目的是卸下成琤的防备，取得他的信任。

    医生跟对成琤讲得很清楚，这种手术的技术还不是特别成熟，如果没有他的高度信任的配合，可能会留下极大的副作用。而副作用是什么？目前的实验样品太少，临床数据还不够完善。

    不管怎么说，成琤在实验室提供的免责声明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就算是父亲不愿意对他放手，处处控制他的生活，可从法律的角度而言，他仍然是一个具有完全民事、刑事行为能力的成年人，他需要对自己的每一个决定负责。

    成琤在手术台上睡着，醒来的时候已经重新回到车上了。靠在有些硬的座椅上，他只觉得浑身酸疼，脑子里一片混沌。

    蒋申见他醒了，轻声唤了一声，问道：“如果觉得哪里不舒服请立刻告知。”

    成琤朦胧的视线渐渐集中到他脸上，这才发现蒋申的面孔边缘多出了一道描边似的白线，而空中还悬浮着一列列的其他文字信息，有姓名、年龄、职业等等。

    成琤不免有些惊讶，露出了惊异的表情。

    蒋申见状，笑道：“电子隐形眼镜是不需要摘取的，会和您植入到脑部的芯片连接，显示一些数据，帮助您记忆。这对您接下来的任务有很重要的帮助。”接着，又递给成琤一个手环，“这是专门为您装配的手环。眼镜有很多功能，您可以通过手环调整，开启不同的模式……以及，给您植入脑补的芯片可以通过生物电充能，如果您遇到危险，即使手环丢失，我们也可以定位您的坐标……”

    成琤接过手环，即刻反应过来，轻声打断蒋申：“也就是说……就算我死了，你们也可以找到我的尸体……通过芯片的记录获得数据对吗？”

    蒋申错愣片刻，点了点头，继续道：“其实现有的技术即使是没有芯片，从死亡的尸体上复制脑部信息也是可以的。所以我还需要提醒您的是，芯片有反窃取功能，如果有人直接复制您脑部的信息，芯片会马上启动摧毁您的大脑……”

    成琤随即意识到，如果自己的大脑被毁，那么芯片里的记录就是最后的信息数据，也难怪他们必须植入这样的芯片……原本就疲惫不堪的人现在只觉得身心俱疲，而蒋申还没放过他，又接着道：“博士，我们马上就要达到任务地点，您现在需要配合我回答几个问题。”

    见到对面的人点头，蒋申问道：“请问您在H市科技大学从事什么研究？”

    原本是脱口就能回答的问题，可成琤想来想去却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起来，犹豫半晌，嗫嚅答道：“生物……”

    蒋申又问道：“具体呢？”

    具体？

    成琤能够回忆起实验室里的画面，也可以回忆出身边的每个同事，学校里的朝阳和绿树都清晰且深刻，可让他具体回答每天的实验内容是什么，他却怎么都想不起来，只得摇了摇头，踌躇道：“药剂吧，具体什么药剂……我忘了……”

    蒋申轻轻一笑，继续问道：“请问您昨天晚上在哪里，又在做什么？”

    “不就在……”成琤话说到一半，戛然而止，回忆起的画面并不是在实验室内，也并不是在手术台上，却是在家里，在母亲的身边。成琤有点儿不相信，他昨天如果在家里的话……那他又是什么时候上的车？可始终想不起自己躺到过手术台上的人只得答道：“好像……在家……”

    蒋申接着陆续问出了几个问题，成琤不是想不起来，就是记忆错乱，根本没法给出清晰的回答，直到蒋申问：“博士，您以前谈过恋爱吗？”

    成琤猛地忆起一张脸，继而点了点头。

    “那么方便跟我说一下吗？”蒋申笑问道。

    成琤脸上一红，略带羞涩和伤感地问道：“这个……也跟任务有关吗？”

    “是的，”蒋申给出了肯定，“您放心，您跟我的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