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恋 (第1/2页)

    巫禾鼓起勇气跟mama告状，说李指南总是欺负自己。但mama没当回事。

    她也不是特别针对这次，实际上，与巫禾有关的一切，在家里总是显得不那么重要。

    因为他的爸爸时常会捅些更大的娄子出来，比如借钱给朋友却要不回来，比如给别人做担保自己却吃官司，比如一边贫贱百事哀，一边还有余裕去出轨别的女人。

    这时候的巫禾是不适合去懂这些事的，所以mama只是看了他一眼，发现他没受伤，就敷衍他说，“朋友吵架多正常呀，你看“朋”字怎么写的？是不是两块连在一起的rou，你们一个疼了，另一个也会跟着疼。他跟你闹着玩儿的……”

    于是巫禾想，我难受了，李指南也不好过吧，他会跟我道歉的，到时候我就……

    巫禾设想了好几种台阶要给李指南踩，可是左等右等也不见人来，好长一段时间后才发现，李指南突然消失了。

    巫禾焦急地去找，但李指南一放学就跑，下课也常常不在班里，他去哪里都见不着，无计可施时明白过来，他对李指南知之甚少。

    他住哪儿，家里有谁，电话是多少……自己通通不知道。

    李指南真的是我的朋友吗？他到底去哪儿了？是不是我丢下他跑掉，所以他生气了？

    我可以道歉的啊。

    巫禾沮丧时，完全不知道自己只是一个“被榨干了的”受害人，或者说不光是他，谁也不知道，李指南正在跟女孩约会，他像踢开巫禾一样，踢开了那些虐待动物的小游戏，现在，他需要异性带来的新鲜和刺激。

    李指南喜欢那些年纪比他大的女孩。她们通常无法抵抗李指南纯真的笑容，又小瞧他的计谋，因他身体的娇弱而掉以轻心，对他表露同情。她们把李指南带进闺房，偶尔也去公园，书店，和电影院。

    李指南在各种隐秘的角落进行了几次犯禁的尝试，然后戛然而止了。他发现这些目标依然太小，身上还没有风韵，懵懂而对性无知。

    几次之后，李指南觉得亲她们可能还不如亲巫禾有趣。想到这点，他就失去了兴致，或者说来了另一种兴致，草草跟小女友们散伙，回到了巫禾身边。

    巫禾是突然之间发现李指南出现了的，他就坐在自己的床上，若无其事，手里端着他mama给热的高乐高。

    “你怎么在这儿？”，巫禾一愣，很快恢复正常，关门放下书包，冷着脸不看他，“你干嘛来我家？”

    “你不高兴？”李指南虚弱道，“我病了。你都没来看过我。”

    巫禾皱起眉头，有些别扭地看向李指南，果然发现他嘴唇白的跟脸色差不太多，“你都没告诉我，我不知道啊。”

    “你鼻子下面长的是什么东西？”李指南谴责似的看他，忽然咳起来，放下高乐高身子一歪，倒在巫禾的枕头上。

    “没事吧？”巫禾忙凑过去，像端热水一样，小心翼翼地把他扶正。

    “怎么没事？”李指南软软地靠着巫禾，声音很轻，“你不……我，我……死了。”

    “什么？”

    巫禾没听清，耳朵凑到他嘴边去，突然被人掐住脸颊，不自觉跟着那道力扭过了头，“嗯？”

    巫禾的疑惑被李指南一口吃掉。眼前的李指南近极了，近到让他眼里再也装不下除他以外的任何人。

    巫禾感到嘴巴贴着什么温软的东西，紧随其后，一道湿热舔中了他，探进他的嘴里。

    ……嗯？

    李指南拉开了一小段距离，让巫禾终于听清他说了什么东西，“你不快点亲亲我，我就病死了。”

    李指南舔着巫禾温暖的口腔，验证了自己的想法，果然是巫禾比较有趣。他吸吮他慌乱的舌尖，舔舐他敏感的上颚，在巫禾整个人失去力气软下去之后，心满意足地抽身离开。

    巫禾睁着眼睛，直到李指南起身走出去，还保持着接吻的姿势一动不动。

    旧的巫禾已经死去，活着的是一片废墟。

    巫禾仍然不知道，李指南失踪的这段日子都去哪了，他也无心再想那个问题，现在他只想问，“你到底为什么亲我？”

    巫禾百思不得其解，有一天终于堵住了李指南，逼问道，“你怎么能这么干？”

    李指南没说话，身体力行地凑近，想要再亲一遍，被巫禾警惕地躲了过去，表情还有点可惜，“很舒服，为什么不行？”

    “你有病啊！”，巫禾气恼，“男生跟女生才亲嘴！”

    李指南听他说完，想了想，很为难的样子，“我不想当女孩儿。”

    巫禾：“我也不想！你到底为什么亲我？”

    “你想听什么？我喜欢你。”李指南前一秒正色，下一秒就笑的前仰后合，“别逗了，亲一下不会怀孕的，你mama是不是没教过你。”

    巫禾涨红了脸，狠狠给了李指南一拳，绝交！

    他再也不去找李指南了，他觉得他拿李指南当朋友，可李指南一点儿也不在乎他，只会让人不知所措。

    李指南倒是毫不困扰，他顶着脸上的手指印，浑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