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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 囚笼(威胁/囚室/回忆/束缚/蒙眼/恐惧/梦境) (第3/3页)
住他的人停下来,改为抓住他的四肢把他扔上床。小鹿惊呼一声,随即仰面朝上,身体陷入柔软的床面。与之相对的则是冰冷的锁链,连着漆面的皮拷,箍住他的手脚,将他的身体呈大字形敞开,四肢被拉扯到极限,牢牢固定在床上。 “嗯啊……不要……放开我……” 蒋礼在小鹿头的一侧坐了下来,轻抚他因为惊恐而微微僵硬的脸:“你好像在害怕这里?没关系,呆久了就不怕了……”他从手下那里接过来水和流食,强硬地给小鹿灌进去:“听说你在病房不好好吃饭,来了这边之后,也由不得你了。” 他灌得仔细,却一直没有松手,食物源源不断地喂入食道,憋得小鹿满脸通红,似乎随时都要满溢出来。 “呜……唔唔……咳咳咳……” 但他只是赶忙吞咽下去,哽咽道:“我吃饭,我好好吃,只要你让我出去……” 蒋礼偏偏把碗放下了,从一边扯过一个棉质的黑色眼罩,套在挣扎晃动的小鹿的头上,遮住那双不甘中透着绝望的眼。他立刻僵住了。 “那边的床太小了,活动不开。至于这里,我也不管你为什么害怕,你好好适应吧。”他轻轻贴在他的耳根上:“我会让你离不开这里的。” 小鹿能感觉到周围都是光,甚至可能都是人,但他的眼睛什么都看不见。黑暗总是会带来恐惧,何况他曾经还有过这样的经历。 比如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有什么奇怪的东西或轻或重地落在他身上,或者进到他身体里面去。 又或者很久很久都没有人碰他,他以为终于没有人在这里了,一直悬着的心刚刚放下,紧绷的肌rou缓缓放松,疲惫感潮水般袭来让他昏昏欲睡,却在将要入眠的一刹那被打醒…… “蒋……” 小鹿趁着还没有感觉到蒋礼离开,颤抖着声音,不敢确定地吐出了一个字。 蒋礼确实还在旁边观察,闻言心情很好地回应他:“嗯?蒋什么?猜对了就让你走。” 小鹿寻声把头转向他的方向,凄绝中仍带着一点希望,但他确实不知道,只能慌张地重复:“我……我不知道……我不知道……”然后血液一点一点地冷下去。 于是蒋礼很遗憾地“嗯”了一声:“那我也没有办法喽……” 小鹿没再回应,他能够感觉有什么封印在脑海深处崩裂,似乎有很多很多已经主动封存的不堪记忆涌了出来,在他透不进光的眼底来回放映。 有人给他带上一个镂空的坚硬口球,有人将什么东西推入他还微微发疼的后xue,他感觉身边人离开了水床,一串串脚步声越来越远…… 又是那种感觉……为什么他总是在相同的绝望中反复煎熬…… 他再次做好了被折磨的准备,可直到后xue中的东西融化了,粘稠的水流从甬道中溢出,也没有人来碰他。 是啊,一般那种东西融化了,才是煎熬的开始…… 不过幸运的是,这次他终于没有等到,后xue里的东西温润着他的肠rou,带了些催眠效果。他不自觉地沉沉睡去。 确认他睡过去之后,张怀虚才轻手轻脚走进来,拿出小箱子给他换药,然后通过导尿管把积蓄的尿液排出去——显然在小鹿之前昏迷的时候,他已经做过很多次了。 蒋礼其实一直没有走,他站在床边冷眼旁观了全过程,把张怀虚叫到一边叮嘱他:“你这几天看好他,按时给他换药,没事带他出去走走,恢复一下。腿没好之前就别让其他人碰他了,尤其是秦南风和秃鹫那一帮子,太没有分寸……我最快也要一个周才能回来,我希望,到时候能看到他活蹦乱跳的样子。” 张怀虚点头,心想老大什么时候这么体贴人了,转眼却听见他说:“还会冲撞的小鹿,才更让人有征服的欲望不是吗?” 他挑了挑眉,没有答话。 小鹿做了一个很真实的梦。那是一间漆黑的屋子,好像本来是有窗子的,不知道为什么贴了黑纸,一丝光亮都无法透进来。 他坐在柔软的地方,却什么也看不清,呼吸短暂急促,肌rou紧绷到打颤,突然从一边传来温柔的声音,似乎在努力压抑着感情。 “现在,从床上站起来,走到桌前坐下,确认桌子上手枪的型号,拼好它。” 他好像颤巍巍站起来了,又好像没有,他不知道桌子在哪里,也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任由梦中的自己睁着眼睛,寻着声音的方向踉跄前行。 那确实太黑了,他脚下不知撞上了什么东西,慌乱中掌握不了平衡,胳膊蹭过坚硬的东西,带出物体挪动的声响,然后身体一歪就要倒下去。 但他终是没有摔倒醒过来。那是一个高大温暖的怀抱,坚实的臂膀环住他的腰,腾出一只手去抚摸被椅背撞到的小臂,不轻不重地在上面按压着,温热的气息倾吐在耳侧,有些粗糙的衣料散发着柠檬透明皂的清香。 “路哥,你的眼睛很亮,像小鹿一样,一闪一闪的……”那人温和地说着话,小鹿睁大了眼,茫然的目光落入前方的黑暗中。那里没有男人炙热的胸膛,也没有轻启的唇角,依然是什么也看不见,但声音却仍能够传来。 “你要用它看透眼前的黑暗,穿过迷雾,走进明澈的天光和平荡的旷野……我知道我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那人的微凉的唇轻轻贴上他的额头:“但没关系的,路哥,慢慢来,我会一直陪着你……” 他的眼前微光闪烁,似乎就要有一个特定的轮廓慢慢浮现,他想要凑近,熟悉的气息却瞬间消弭,他失去支撑,跌落在地。 小鹿从梦里醒过来,他再也回忆不起梦中人,泪水也早已晕透了黑色眼罩,淌了满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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