规则崩塌_Ⅰ【虚构父亲】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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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Ⅰ【虚构父亲】 (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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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她记事起,他很少在家,亲近的时间少之又少。偶尔在家,她下楼出门每每看到他坐在那里cH0U烟,喝很浓的茶,不开心也没有生气,总之闷闷的。她叫他爸,他就应一声,又继续cH0U他的烟。她妈在厨房煮粥,b她爸热情一些,会跟她交流几句。

    “有过争吵吗?”绿禾认真回忆了一下。也许有,但是她应该不记得了。人总是倾向自我清除那些使人不愉快的记忆。不过也不全是,有些痛苦又感觉记忆犹新,入木三分。

    绿禾在自己的笔记本里写:那么,从这两个发现可以再次发现,倾向忘记的是具T的痛苦内容,但是痛苦不是一件事,而是一种感觉,感觉是忘记不了的。感觉刻在自己的身T里并且不受细胞分裂Si亡所辖制,痛苦如果真的存在,那么痛苦永存。

    写下这些的时候,绿禾深感自己是一个优秀的会自我输出的哲学家。起码她是这么认为的。当然,在以后的某天,她再次翻看这些密密麻麻的文字,她有了新的见解:“JiNg神病。”

    在学校念书的时间总是煎熬又麻木,漫长又飞速。绿禾看着发下来的周测和适应卷,分数还是稳定的年级前二十。绿禾想,大学的话,一定要念历史学,更好的话。陈先生喜欢看历史一类的书。

    周四下午放了学,绿禾还在教室里待着,把那些做过的试卷圈圈点点。

    h枝来找她,塞给她一个糍粑,叫绿禾去她家蹭饭。h枝是绿禾在学校交的唯一一个朋友。

    “不去。”绿禾一口把糍粑塞到嘴里。故作高冷。

    “为什么?我mama在学校门口等我们呢,让她跟老师打电话说一下就好了。今天的晚饭有你最喜欢的梅子鳗鱼喔。”h枝把脸靠在绿禾肩膀使劲地蹭。

    “那去。”她看到h枝的爸爸mama总是很局促。但是鳗鱼真的很喜欢吃。

    饭后两个人坐在床边聊天,h枝揪着鲨鱼玩偶,绿禾靠在床边静静地发呆。

    “哎绿禾,你知道文柳酒家吗?听说他们又在河城开了一家大饭店。”

    “大饭店是多大?”

    “我也不知道。可能b我家大个好几倍吧,要是以后我能自己开店就好了,我要开一家法国风格的甜品店。”

    “那我去了你要给我打折喔。”绿禾说,“小只,你到时候打算报哪个大学啊?”

    h枝说:“不知道。不过我爸妈带我去湖大看过,我挺喜欢那里的……”

    湖大……不知道是什么样子。大饭店她不知道,湖大她也没去过。她基本上还没走出她所在的城市。

    “你呢,你想去哪里?”

    楼下传来h枝mama的喊声,招呼她们去客厅吃水果。绿禾站起身来拍拍h枝,说:“我想去摆摊哈哈哈哈,不念书!”

    说完两人推搡着往外跑。

    “偶尔我羡慕h枝。”夜里,绿禾在日记本里写。h枝是个很好的nV孩子,外形好,家境好,X格好,成绩好。她刚从她妈肚子里出来的时候,就是一个标准件。“我是一个报废件。”

    某天绿禾和h枝聊天。聊所谓的Ai情。

    “如果有一个人能够帮助你得到想要的东西,这个东西对他来说微不足道,但是对我来说很重要。我可以喜欢这个人吗?”绿禾说。

    “唔……喜欢没有什么可以不可以吧,顺其自然喽。不过对自己好的人不一定要喜欢对方,也不一定非要在一起。感恩也可以吧?有时候人就是会把一些暧昧模糊的感情,或者是亲情友情甚至是帮助当作一种Ai。”h枝说。

    “是的吧。其实就是说,Ai是可以有很多种形式的。但是怎么去分辨是不是Ai就是另一个问题了。”

    绿禾记得第二次见面也是周末。她是住宿生,周末一般同学都回家,但是她不想回。对她来说在学校的自由,b在家更加多。陈敬坐高铁过来她这个小县城,陪她去省博物馆。

    那时,博物馆二楼展厅,有个男生拿着相机正对着商代的豕形铜尊咔擦咔擦的时候,林绿禾就在这个男生侧身后方,穿着松松垮垮的校服,一边看铜尊一边盯着他的相机看。绿禾记得同桌也有一个小巧的相机,是叫拍立得。她承认b起拍立得她现在更想拥有现在看到的这一部了。

    陈先生随口说:“你下次模拟考考到年级前十,我就送你一个单反。林绿禾的心思被看穿,眼神无处躲闪,尬尴的一瞬间,她出于一种畏怯的被戳穿的心理,短促地对他笑了一下。

    陈先生只是对她笑。他很渊博,一字一句地给她讲解文物的知识。她跟在他的身后侧方,把眼睛锁定眼前的商周青铜器。

    “你看这里注解,我名字里的一个字在人面鼎的铭文里。”绿禾有点惊讶,说完又习惯X地短促地笑了一下。

    全国唯一的以人面纹为饰的鼎。人面周围有云雷纹,人面的额部两侧有角、下巴两侧有爪。鼎腹内壁铸“大禾”两字铭文。

    “林绿禾。”他叫着她的全名。用手机拍下这个大禾方鼎。

    她竟然有点受宠若惊,她往他那里稍微小小地靠近一下,佯装他们是一对和睦有Ai的父nV。虽然实际上她对于“父nV”这个词汇有种嫌恶,父亲一词更像隔夜馊饭飘出臭味和蚊虫。

    晚上做梦,她总是梦见那个狭小的家。梦里家很昏暗。墙上爬满毛发密集的蜘蛛,橱柜上成堆的蛤蟆呕出黏稠的痰Ye,地上是摔碎的酒瓶子玻璃。父亲抓着母亲的头发,对着她的眼睛来了一拳,又把她提起来摔下去。她站在那里冷漠地看着,没一会家里又变成正常的样子,母亲在那里做饭,大着肚子炒着菜。父亲拿着锤子,背对着她蹲在地上一下一下地捶打,她走过去看,发现父亲捶打的是自己的脑袋。她睁开眼睛,盯着宿舍的蚊帐,m0m0自己的心跳,在脑海里努力拼凑出一个全新的人物,这个人物没有R0UT但是有名字,她默念这个名字b迫自己睡觉。

    父亲林金至在工地上打工,活时有时无。天气不好的时候,他就搁家坐着,cH0U他那一包红塔山,然后把茶冲到没有茶sE。但也不是都如此,偶有工友约打牌,没牌打的时候他便睡觉,睡醒了坐在那里,尽管没人招惹他依然有一腔怒火要喷S。他突然站起来骂一句脏话。气贯长虹。骂完他又坐下来,开始学白眉道长打坐。

    林金至认为,他这辈子只犯了两个错误。这是他自己总结的。

    第一个错误,就是和堂兄合伙做生意。这是他失败的开始,也是他失败的结束。说是失败的结束,这是因为,他认为就目前来看,他不会再有这么有派头的谈资了。这个失败是他人生的转折点。并且,他到现在还是觉得,心里有恨。兄弟反目后,再也没见过面,没联系过。

    第二个错误,就是回到老家。生意失败最怕的是什么,是接到老妈的电话。照顾老妈是天经地义,他没话说。但他有怨言。他怨这个老母把陈年债务丢到他身上而不是大哥身上,怨她只想他回家。可是妈要儿子必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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