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凛冬 (第2/3页)

你的脸，我满脑子就只剩一句话了。”

    “什么话？”

    “哇哦～这是我老公哎！”

    林凯东的情话蒋文乐没少听，可每次听着像是玩笑的话，眼里却未见半分假。

    “干嘛突然这么矫情？”

    蒋文乐故作轻松的打岔。

    “什么叫突然？爱本是就是一件矫情的事，而我一直都是很认真的在爱你。”林凯东无比真诚的看着蒋文乐，小心翼翼地问出了踌躇一夜的话：

    “哥，今年过年，跟我回家好吗？”

    人心都是rou长的，蒋文乐再直的取向，都经不住林凯东这样持之以恒的掰。虽然还是不可能喜欢男孩子，不过喜欢上林凯东跟他是不是男孩子一点关系都没有。

    甚至心软的神敢因为小狗那双忠诚的眼，押注神格，随他去赌一个虚无缥缈的梦。

    “好。”

    蒋文乐一个字轻飘飘地脱口而出，却仿佛有千斤重，坠得林凯东心口生疼。

    见舅舅是一回事，见父母又是另外一回事，何况是见林凯东的父母。蒋文乐对林凯东的家几乎没有概念，全靠想象，可是人的想象力是有边界的，那个边界就是见闻的边界。见为所未见的，闻所未闻的，没有人可以想象得到。

    灵魂深处的恐惧来源于未知。

    何况见家长这种事，昔日不过如此，将来又会如何呢？

    现在，将来，将来了。

    家这个字，一本正经的说出来，到底对蒋文乐来说还是意义非凡。

    蒋文乐抱着林凯东，身体微微发颤。林凯东感受到了他的不安，像往常吃他豆腐一样，抱着他的腰，轻抚他的背。

    往常，蒋文乐这身细腻的肌肤就是无孔不入的钩子，勾起林凯东的邪欲。

    当下，林凯东就靠着这层精致的媒介，抚慰蒋文乐的不安。

    “哥，我在呢。”

    曾经有个叫孟南柯的男孩偷偷地问过胡景明一个问题，那个问题绕了一圈又回到了林凯东这里：我和他有什么瞬间就能让人区分的地方吗？

    这个问题直到现在胡景明也没想明白。

    或许是他们没有那个胆子把手伸向蒋文乐，摸一摸他的肌肤吧。

    蒋文乐的身上就像是披上了一层天神织的布，又滑又嫩，光泽极好，是细腻到把美容院搬进家里的林馨都要羡慕嫉妒恨的程度。

    那种世上别无二家的触感就是答案

    蒋文乐鲜少这样乖乖地趴在林凯东怀里，任由他摸遍身体。就连平时不让碰的屁股蛋儿此刻都能随便揉捏。

    好乖哦～

    不过如果可以，林凯东宁可永远不要有这种时候。因为这种时候往往意味着蒋文乐想起了某些伤心事，心里难过。

    像蒋文乐这种每天笑嘻嘻的人，大多是把所有的伤心事埋在了内心深处的地底，平时别说是别人，自己都可以心安理得的踩在上面蹦迪，可真要不下心踏开了尘封的厚土，不想拔萝卜也要溅起几寸旧泥。就像揪住了毛衣的线头，只需要一点点力，就能让过去所有的努力被风拂去。狰狞的伤口难以结痂，隐约瞧得见森森白骨。

    血rou，模糊依旧。

    林凯东知道在从去年的那个夏天开始，蒋文乐接连失去了所有。

    是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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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使未曾庇佑，魔鬼窃窃私语。

    许得一时的浪静风平，代价是一道永世难愈的伤疤。

    去年藏下的泪，于今长潸。

    蒋文乐哭起来，能要掉林凯东半条命。

    “哥，你哭得我心好疼，不哭了，好不好？”

    蒋文乐不知道林凯东说的心疼不是嘴上说说，是心脏真的会抽着疼。自然，哭到伤心时，也根本听不到林凯东在说什么。

    林凯东捂着心口，忍着疼轻抚着蒋文乐的背，用生平最温柔的语气哄他：

    “不哭啦，好不好？”

    就这一句话，林凯东在蒋文乐耳边一连喊了很多遍，很多很多遍。蒋文乐不知多久才听清一直在耳边盈盈绕绕的那句话，终于从林凯东怀里抬起头，用那副破碎但依旧透着nongnong英气的眉眼直视着林凯东的眼睛，断断续续地呜咽道：

    “我……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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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恸哭使得气息紊乱，蒋文乐甚至无论如何也没法连贯的说出那三个已化到最简的字。

    “我带你去见她。”

    这几个字，是蒋文乐此刻唯一想听到的。

    在见到那块碑之前，蒋文乐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心里一直拧着一个阀。

    不见她，不敢泄。

    两年前，也是这样一个大冷的天，父亲喝退了所有人一个人去了奶奶的墓。家里和只有林凯东敢悄悄地跟过去看一眼。

    那天林凯东看见父亲不顾天寒地冻以及自己的老迈，跪在奶奶的碑前磕了三个头，磕完也未起身。林凯东看父亲跪了许久，担心父亲的膝盖出问题，冲出来想着就是顶着父亲的责骂也要先把父亲扶起来再说。

    自以为悄无声息的摸到父亲了身后，却听见了一声沙哑的浊音：

    “东东，来啦。”

    “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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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译锋指了指自己旁边的空地，手指点了点地面。林凯东明白爸爸的意思，顺从的跪在一旁。

    “是不是很奇怪，爸爸在跪一块碑？”

    林凯东知道，爸爸的话没有说完。

    “你奶很多年前就说想葬在这儿，不用刻意和你爷爷挨着。这是爸爸和你的大爷们这辈子唯一一次没听她的话。”

    林译锋扶着林凯东的肩膀，扬了扬手示意他一起站起来，就牵着已经二十来岁的儿子的手一路牵回了家。

    林凯东记得，父亲转身的时候喃喃自语地说了一句话：“你奶的骨灰放下去的时候，它就替你奶站在这。那是爸爸的娘。”

    有些道理，是要迟些懂的。

    冬至的早晨近乎零度，林凯东看着他心爱的男孩抱着一块儿冰冷的墓碑，良久未动。似乎是吴沁紫在天上看着儿子的手指渐渐被冻没了血色心疼了，日头竟有了些暖意。

    “哥，我有点冷了。”

    蒋文乐有些迟钝的转过身，像是猛然被拉回现实，眼底的混沌化为了清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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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走吧。”

    回到车上的时候，已经快十点了，早饭还没吃呢。林凯东怕蒋文乐冷，刻意让蒋文乐在车上等着，独自去买了早点。

    “饿了吧？”

    林凯东只是顺口那么一问，却又勾起了蒋文乐的回忆。

    “小东，你知道吗？我体脂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