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者all大乔】春色满园_于光照不及之处(2)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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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光照不及之处(2) (第5/6页)

周围的人几乎都是同时点头,生怕韩信一个迁怒便将拳头砸在了自己身上。

    他渐渐松开了手,颓然地坐在地上。明明是温暖如春的三月他却只觉得如坠寒窟。

    周围的人看见他这副模样大多都明白了什么,但却又不敢上前去打扰他,只能默默地退开,以一种同情而又怜悯的目光看着他。

    韩信从来没想到她会死,或者说选择死——他不信一个好好的人会突然间暴病身亡。难道与他的欢好就这么让她痛苦?痛苦到会让她想要去死?还是她也将贞洁看作是女人最重要的东西?他不懂——他以前碰见的那些“情人”哪一个不是朝秦暮楚?为什么她们与人私通后不会摆出贞洁烈女的模样寻死腻活,而阿乔却会?

    他忘记了,规矩束缚的永远都是懂得规矩的人,而那些游离在人伦道德之外的人,规矩于他们而言只是一种庸人自扰的玩闹——于他也是如此。

    他只想将阿乔拉入到自己的世界中来,却没想到将她拉入了更深一层的黑暗——再也无法瞥见阳光的黑暗。

    他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感觉,后悔吗?心疼吗?他不知道。他只知道之后的日子他过得浑浑噩噩,面前无不浮现大乔巧笑嫣然的面庞,以及那日欢好时,她妩媚而又圣洁的表情……

    治疗哀愁最好的东西便是女人和酒。韩信试过去找其他的女人,但是在看到她们洋溢着讨好而又妩媚的笑容娇滴滴地走来为他宽衣解带时,他却只想着大乔可怜而又隐忍的面颊,泪光点点,娇喘微微,媚而不俗,哪怕是动情时也只让人觉得怜惜。回过头再来看面前散发着劣质胭脂气息的女人,韩信只觉得厌恶。他粗鲁地推开她们,披衣离去。

    从此,其他女人再也入不了他的眼。韩信原本以为要忘记一个人,尤其是取代一个女人的位置很简单,但他却无法做到。越是想要抹去她存在的记忆,大乔的身影在他脑海中就越发的清晰。连他自己都觉得自己魔障了,拼命回想着她到底有什么好,明明只是一个冷冰冰的、木头似的女人……

    但是阿乔却是第一个没有带任何目的接近他的人。她会为了他受罚,会教他东西,会指责他,会看着他身上的伤皱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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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无数个夜晚抱着酒坛坐在乔国公府最高的屋檐上,俯瞰着朱雀大街,冷冷的风自他的脸颊掠过,一切熟悉得仿佛那个雪夜。他也无数次地想着,或许时间又回到了那个雪夜,只要他一低头便又能看见那个小小的、跪在雪地里的红色身影,像红梅一样静静地绽放着。然而他一低头,冰冷的庭院里什么都没有,没有雪,也没有那个人儿。他感到自己的眼眶发热:是想哭吗?哈!他才不会哭,那是女人才会做的事!

    韩信揽过了酒坛就往肚里灌去。他本不会喝酒的,但是这几天他却学会了喝酒,那种辛辣的气息可以暂时拂去他对阿乔的思念,可以让他陷入昏沉的睡眠再也不见她在梦里出现。可是,越是喝得多便越是难以再麻醉自己,身体昏沉但意识却越发清醒。

    几个月的时间便在韩信这样昏沉地麻痹自己与不停地在红坊街横行霸道中度过了。他有实力,即使再怎么是他自己胡搅蛮缠只为了排解自己的情绪也没有人敢说一句话——这里就是这样的一个地方,强者强,弱者弱。强者掌握着一切。

    可是在韩信混沌的世界中却出现了一丝转机——他碰到了一个孩子,也不是孩子——和他差不多大,但眼睛却是他看不透的清澈,像宝石般透亮的紫一眼望去似乎可以看到底,然而实际上却什么也看不到。

    那个孩子出现在红坊街,和因醉酒而摇摇晃晃的他相撞。当时他什么也没想,只凭借着本能就向那个孩子抓去,那个孩子却巧妙地躲开并借机卸了他所有的力道——并不高明的手法,如果不是他醉酒,他绝无可能躲开。

    那孩子笑着扶着他站好,拍了拍韩信的衣服还将他的衣襟整理好,“酒是个好东西,但喝酒了你就会忘记了所有——包括生存的方式。你如果还想活下去,七日后便来城西的庙宇找我吧!”他的笑带着说不尽的圆滑像只谄媚的狐狸。他没见过他,但他能肯定这个孩子并非凡俗之人——他韩信在红坊街这么多年,可以说所有有胆量的孩子他都见识过并且揍过。而面前之人要说他没野心,他绝对不信,那么唯一的理由便是这人是个会审时度势的人——他明白与他们争一时之快他绝对得不到好处,就算争赢了所得到的也不过是无止境的拼命生活,能不能活着长大与并不长久的横行霸道相比孰轻孰重一眼可知。所以他选择韬光养晦、坐观虎斗。

    韩信这么长的时间内第一次正眼打量一个人:紫色的头发被梳成了一个发髻,紫色的眼眸看上去温和但却闪着漠视一切的光亮,嘴角永远挂着一抹笑意,随着事态而转变成不同含义的笑。衣着虽然简陋,但看得出是经过了一番精心准备的。和他们是同类人——一看便是从红坊街出来的孩子。

    他有些不屑地哼了一声,推开了他继续朝着前走去。

    “我叫刘邦,七日后我在城西等你!”刘邦在他身后大叫着。

    他本不打算去的,可是琐碎的日子太过无趣,再加上那日刘邦扶他站好时,他在他耳边说了两个字“乔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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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哼!就当是打发无聊时间去会会他吧!

    城西庙宇。当韩信到的时候,刘邦早已在那里等着他。

    今日的他不同于七日之前,虽然依旧穿着简朴却掩不住其中透露出来的贵气。

    “乔大小姐并非是暴病而死。她是被乔国公逼死的。”这是他见到他之后说的第一句话。

    “乔大小姐并没有死。”这是他的第二句话。

    韩信的眉头跳了跳,快步走上前去厉声问:“她在哪儿?!”

    当看到刘邦不着痕迹地后退一步时,韩信控制住了自己的心绪,嘴角勾起了一抹傲气而又无奈的笑意,“条件。”

    刘邦轻佻地吹了声口哨,“我就喜欢和聪明人讲话——我是当今圣上的第十一子,因为出生时被一个该死的老道说煞星照命会对周遭的人造成伤害而被丢入民间饲养,无人过问。前些天铲除后宫势力的时候无意间发觉了当时的老道是后宫嫔妃的党羽,所说之言全是胡编乱造。”他不屑地冷哼一声,面露讥讽,“所以才会下令接我回宫。”

    刘邦看向他,紫色眼眸中是猜不透的深色,“我需要一把剑。”替他杀光所有挡路之人,那些污秽的见不得人的事全都需要由这把剑来做。

    “我答应——告诉我她在哪儿?”

    刘邦看向他的神情惊讶而又嘲弄。无所谓,他对于一切都无所谓,当一把剑不过是换个环境生存,换个黑暗的地方继续隐藏。他生命唯一的价值只有那个叫“乔莹”的女孩。

    他再一次看见了她,在距帝京不远的一个小镇上。她似乎变了很多,但似乎什么也没变——原本眼角眉梢满溢的冷漠和孤傲被温润所取代,蔚蓝的眼眸中有着星星点点的笑意。或许这是由于她肚子里的孩子所带来的吧——阿乔的肚子已经微微挺出,即使宽大的衣袍也无法掩饰。他毫不怀疑那是他的孩子。他既欣喜又惧怕,像是个孩子只能偷偷尾随着她——他不敢出去与她相认,他至今还记得那一天早晨她眼中因受伤而破碎的光芒,控诉无助却又蕴含着决绝。他怕他如果一现身,她面上好不容易才有的笑意又会刹那间破碎。

    他尾随着她到了住处,目视着她进了房关上门,隔绝了一切窥探的视线。大乔的住处非常偏远,隐于绿叶翠竹之间,左右无邻舍,像是刻意与其他人隔绝。他跃上树枝高处,从半开的窗户里窥视她的生活,这样一看便过了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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