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渚记事——念朝荣弥见_【第二讲】心动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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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讲】心动 (第1/2页)

    嘉木堂以它的君子酥和评话在市井百姓当中有着极高的口碑,有银子的就点一盏茶、一碟糕,好不逍遥,没闲钱的也能来听一曲散心,没位子了盘腿坐地上也愿意,再有甚者,趴墙头也乐得自在。可自从何家夫妻离世,嘉木堂的招牌也就轰得砸了大半,凑热闹的内城人早早散了去找下一个消遣,只有个别老客每天雷打不动地过来,既是照看生意也是关心故友的遗孀。

    何念曾跟母亲学过一点,但也只算是入门,给不懂的门外汉唱两句还混得过去,再加上要处理茶楼这么多事,时间和预算都远远不够,最后决定将评话这个节目暂且搁置。

    今天便是最后一次登台。

    等朝荣从台前回来,只踌躇几秒,何念就抹了把眼睛,抱着她那擦得噌亮的琵琶上了台,说是不舍倒不如说是不甘心。

    台下有个生面孔。

    何念刚一坐稳就被台下那位公子吸引了目光。那人生的绝美,泼墨的长发用云状发冠高高束在脑后,谦谦清秀如映日荷花,眉目温柔却不失英气,两弯细眉像是雾中的远山,额间一颗红痣又似玉雕的菩萨。

    怎会有如此好看的人儿!

    似是察觉到了她的目光,那人竟朝何念婉婉一笑。

    何念觉得自己的脸一定红透了,只好别过头去想今天该说的词儿,可不能在那小公子眼前丢了脸面。

    有惊无险,曲中无意与那公子对视,差点唱破了音,不过好在还是完美收官。

    台后的何念接过朝荣递来的水猛灌一大口,脑子里满是刚才那公子的音容相貌。

    “姐你发孽了吗?脸好红。”朝荣歪头说着就要伸手去摸何念的额头。

    “有点累罢了。”何念只觉得尴尬,由着弟弟软糯的小手在自己脸上试探温度。

    朝荣又摸摸自己的额头,分不出个所以然,小孩的注意力总是跳跃不连贯,见jiejie没事就跑去后院练他的骨箫了。九岁的孩子正是好动的年纪,浑身是使不完的力。

    何念又灌了几口水,清甜的甘露润了嗓子,疲惫顿时消弭,她努力让自己的心情平复下来,心里却还是放不下那个人,起身打算扒着门偷偷看一眼那人还在不在。

    刚走到屏风后面,头未探出去就和一人撞了个满怀,还好力道不大,两人各退一步也就稳住了身子。

    “抱歉!是我没看清路!”

    “没伤着哪吧?”

    两人同时开口,何念低着头,脑子还有些昏昏沉沉的,视线里出现一抹亮红,而今天的听客里,只有那公子一身红袍。何念猛一抬头,正对上那人满是担忧的明黄色眸子,何念还是愣着,像是陷进了露晓的一抹光亮。

    “没事吧?”那人见何念迟迟没反应,有些急,也顾不上礼节,凑近了拿手在何念眼前挥了挥。

    “嗯……没事。”何念眼睛闪了闪,不好意思地偏过头。

    “太好啦,是何念姑娘吧?刚刚真是吓到我了。”那人明显松了口气,笑得明朗,随后才将目的道来,“哦对了,我是墨云。我好爱你的评话,可你说这是你最后一次演出,我又觉得好可惜。是遇到什么问题了吗?我可以帮上什么吗?”

    对方自说自话地拉起何念的手,紧紧握着,用一种祈求的目光看她,那人明明比何念高了半个头,衣着华贵应是个高傲的贵公子,此刻却像只放低姿态讨人欢喜的豹猫。

    何念意外得不排斥对方的拉扯,什么男女授受不亲早被抛到九霄云外去了,她只觉得被触碰的地方烫烫的,她也不知如何开口,要坦言说自己无力经营了吗?

    “劳公子费心了,小女近来刚从父母手中接下这‘嘉木堂’,分身乏术……”

    话还没说完,墨云就又开了口,说:“是没钱吗?”

    墨云的话太直白了,毫不留情面,何念想了那么久的措辞一下子被击溃,用于伪装体面的面纱被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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