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玫瑰摘下的人【GB】_四十一 宽恕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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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十一 宽恕 (第1/2页)

    你想看他哭。

    衣不蔽体地、鼻青脸肿地跪在你面前哭。越狼狈越好,越恐惧越好。最好连你只是伸手抚摸,他都会害怕到发抖。

    第一次生出这个念头,是什么时候呢?

    你记不清具体日子,但你依旧能清晰想起是在一个暴雨天。啊,又是雨天,好像与他有关的事总是在这样的天气,暴雨,雷鸣,黑压压被云遮住的太阳。

    那个利西忒的来使,叫什么名字?……西尔维娅,对,你忘不掉的,西尔维娅。两国就合作进行会谈时,你作为名义上的皇帝,即使毫无话语权也位居席上,百无聊赖地观察着每个人。

    利西忒的民风素来彪悍,而她的眼神在斯多姆身上停留太久了,露骨地逡巡着他包裹在衣料下的身体。所以她提出要共进晚餐时,你并不意外,她递来的酒里加了料,也只是意料之中。

    利西忒,那可是唯一拥有磺硇矿的利西忒。睡一个漂亮女使者一晚,就可能换来成吨的磺硇矿,这样的美事,即使心知肚明被摆了一道,又有谁不愿意呢?

    你惊讶的是,斯多姆竟会驳了利西忒来使的面子,漠然将那杯酒浇在草地上。

    “我早听说,贵国的酒甘美醇香,淋过酒的土地上连果树结出的果也格外甜美”,他说着从侍从端的盘里取来新的杯子,亲自将重新醒好的酒倒入其中推到她面前,动作礼貌姿态谦和,却是连眼都没完全抬起:

    “只是在贝拉琴的国土上,我还是更喝得惯贝拉琴的酒。”

    这就是毫不留情的警告了,你扫一眼女使僵住的漂亮脸蛋,忍笑忍得辛苦,又知道经过这一遭这顿饭怕是没那么好结束,于是晚宴中途便借口身体不适先行回宫。

    你不知道那个女使到底是怎么给他灌下药的,真是够疯……也许是在餐具上,或者根本是连着她的份一起下在了酒菜里?

    他在暴雨的夏夜推开你的房门,沾惹满身酒气。门外的大厅灯光明亮金碧辉煌,你却在敞亮灯光下打起寒战——

    太明显了,他的样子太明显了,呼吸粗重,脸上通红,你一眼就知道发生了什么。

    你张嘴想要叫喊,可是没有人、一个人都没有!没有侍女进来通报,没有侍卫守在门口……所有仆人侍女好像都默契地蒸发了!你的寝宫好像不过是他可以随意出入的后花园,他来这里折下一朵他大发慈悲留了很久的花,是所有人都默认本该如此的事。

    可为什么不去找那个给他下了药的蠢女人?他们现在才应该在床上滚做令人作呕的一团!!!

    窗外自你回来后就下起了暴雨,夏日的雨来的总是突然,急骤狂乱地砸在窗沿上碎裂,噼里啪啦的一阵高过一阵。牙齿紧咬着,咯吱作响的细小打颤声被雨声掩盖,你死死靠着床头,看着他步履不稳地朝你一步步走来。

    他在你面前停下。

    男人高挑结实的身体遮去了水晶灯的光,只留一片晦涩的阴影吞食你。这张你曾痴迷许久的英气面孔透着痴红——那个愚蠢女人下药的结果,往日的沉稳冷峻被情欲催熟,就和你曾经想象过的一样,像刚刚从窖中取出的冰酒,解冻后的细汗贴于光滑的杯壁,而内里散发出丝丝勾人品尝的甜香。

    颤动的睫毛垂下,蕴着锋芒的幽绿眼睛只剩了迷茫懵懂的混沌,一眨不眨盯着你的嘴唇。斯多姆的手按在你裸露的肩上,宽大的手掌将你还未干透的长发拢到肩后,粗粝的掌茧蹭过你脆弱的脖颈,沾惹情欲的guntang叫你不禁发起抖来。

    然后,那片晦暗的阴影彻底倾投下来了。柔软的唇笨拙地贴上来,沾了些温热的酒气,生涩地亲吻你,不得章法偏又黏糊得紧,厮磨半天后才小心探出舌尖舔一下你紧闭的唇。他与你贴得太近,你甚至能感受到他下体鼓胀的欲望,愈发炽热地顶在你小腹。

    曾经你多少次想过的场景,而现在,你只觉得恶心。

    在他眼里你算什么,免费的妓女吗?

    锦衣玉食圈养的羔羊,养尊处优侍奉的玫瑰,无需cao劳生活,却也无需带着脑子,只要等着被开膛破肚或是斩下头颅就好。

    但你不会拒绝他,你有什么拒绝他的权利呢?他的亲吻让你恶心,但你必须乖顺地扮演一个免费的妓女,一个听话的宠物——

    你要活下去。

    “殿下……”斯多姆哑哑地喊你,像所有脑子长在下半身的男人,总要在交媾前戏喊两声对方的名字以示毫不存在的情意。

    殿下?

    你早就是陛下了。

    你伸手环住他的脖子,手心紧抓着他毫无防备的后颈。你真想用力地、狠狠地掐下去,让这张情迷意乱的英俊面孔因缺氧涨红,让他抚着你肩膀的手在濒死时抽搐——

    可笑,独掌权力的时间太久,他甚至忘了你才是陛下!

    酒精和药效让他变得迟钝,他对你按在他后颈满怀杀意的手无所知觉,居然仍旧笨拙地濡湿着你的唇瓣,亲吻良久又去亲你的脸颊、脖颈、锁骨,叼着你的肩带轻轻往下扯。你知道再过一会儿,他还会亲吻你的rufang,再像那些你年少无知时看过幻想过的三流读物一样压在你身上。

    你的手收得越来越紧,发白的指尖一点一点揪紧他后颈那块脆弱的皮rou,紧到再用力一点就可以一鼓作气掐死他——

    不、你不能,你不会拒绝他,你不能拒绝他。

    于是你的手最后依旧只是乖巧地搭在他颈上,真像驯从的情人。

    你只是说:“斯多姆,你该叫我陛下。”

    斯多姆的动作突然顿住了。

    他抬头看你,你从那双被欲望蒙住的混沌绿眼睛里看到了迷茫、困惑、不解,而后是短暂的清明。他看着你冷静的面孔,而后视线缓缓下移,落到了你被扯下的肩带与半露出的胸上。

    猛地,他上一刻还沉溺在欲望里的脸呈现出极其精彩的表情,惊讶、尴尬、后悔……以及愤怒。你还没反应过来这精彩的变脸表演,他已经松开你踉跄着退后半步,狠狠扇了自己一巴掌。

    他真用力啊,清脆响亮的一声啪,他抽得自己一个趔趄摔在地上,那么英俊的脸蛋上登时浮现出肿起通红的五个指印。他看起来是慌乱的,你从没见过他这么狼狈滑稽,下体还将裤子顶出一个帐篷,被情欲催得通红的脸上居然充斥着不合时宜的惊慌后悔神色。

    他慌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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