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哑巴了 (第2/3页)

不怎么对劲，贺方旭怕惊到他，也没有非拉开他的手坐起来，而是拍了拍项往跪着的那边的床单：“上来吗？”

    项往不说话，过了很久才“嗯”了一声。

    贺方旭往旁边挪了挪，项往躺进被子里面，那处还带着贺方旭温暖的体温和他身上淡淡的洗衣液香气。

    项往的手按上贺方旭的手腕，试探到他的脉搏，又低又混乱地说：“我可以握着你的手么？我可能……我就握一会儿……我做了个梦……”

    他说完就没了声音，贺方旭转头看了看，发现他已经睡着了。

    闹钟在七点响起，项往睁开眼，伸手摸到的却是贺方旭的手机，他愣了一下，坐起来往旁边看。

    贺方旭闭着眼睛，皱眉往他身上扔了个手机：“关了。”

    项往赶紧按掉闹钟，他对昨晚的记忆有些模糊，想不起来他们的位置怎么换了。

    他出去洗漱完，回来找到外套穿。

    贺方旭靠在床头，拿着项往的手机按了几下，然后扔到床上，问了一句：“你跟你爸妈说了没？”

    项往的动作停了一下，然后若无其事地继续拉上拉链：“他们去我大伯那儿了。”

    “是么。”贺方旭揭开被子，只穿着一条内裤走下床，路过项往的时候拍了拍他的脸，“给我找身衣服再走，昨天那套湿了。”

    贺方旭比他高几厘米，项往找了套宽松的休闲裤和T恤放在床上，想了想又找了一个帽子和口罩放在柜子上，然后拾起床尾的手机，出门前说了一声：“我去上班了。”

    贺方旭嘴里咬着牙刷，走出来看了他一眼，又回去吐掉牙膏沫，说：“上厕所给我说。”

    项往喉头微紧：“知道了。”

    贺方旭又说：“你那个师兄，找个时间约出来吃个饭，那天挺不好意思的。”

    “嗯。”项往想到那天贺方旭发那么大火，“对不起。”

    “我要的是对不起么？”贺方旭瞥了他一眼，“废话少说点，上你的班去。”

    “你早上吃什么？”项往想起来，又问。

    “我看你冰箱有菜，我做点东西吃。”贺方旭含糊地说。

    “……嗯。”项往犹豫了一下，他早上有课，做完饭再走有点迟了，“我中午不回来，你晚上……如果还在的话，有想吃的我给你做？”

    贺方旭从洗手间伸出一只手，做了个手势：“再说。”

    项往推门走了。

    他坐到车上才拿出手机看，发现贺方旭把他的微信加上了，备注是贺方旭名字的缩写。

    他想了想，没有改掉那个备注。

    一想到上厕所要跟贺方旭说，项往就有点尴尬，整个早上都没怎么喝水，上完两节小课后，嗓子实在太干，倒了杯水喝了。

    过了会儿就有了感觉，项往不确定贺方旭会不会干脆地允许他去，也没拖着，找到他的微信发了一条。

    贺方旭过了快十分钟才给他回复。

    “—憋着。”

    项往放下手机，往后靠了靠，在办公室的椅子上闭上眼睛。

    他一般情况下白天都睡不着，就是闭上眼睛休息会儿。

    过了大概半个小时，他看了眼时间，给程弦歌发了条消息问他有没有空。

    程弦歌这几天清闲，约好了晚上出去吃饭。下午不能给贺方旭做菜吃了，项往站起身，看楼下没什么人，去食堂弄了点东西吃。

    一直到下班贺方旭也没允许他放水。项往坐在驾驶座里有点难受，舔了舔干巴的嘴唇，发动车辆去贺方旭给的地址接人。

    贺方旭穿着项往的衣服，帽子和口罩也都是项往早上给他拿出来的那两个。T恤和裤子都比较宽松，贺方旭穿着也不会紧和短，只是没有项往穿着那么松垮。

    项往的手指敲了敲方向盘，贺方旭穿着他的衣服，让他有种很奇怪的满足和兴奋。

    贺方旭上了车便取掉帽子和口罩放在腿上。项往在后视镜里看他一眼，说：“我车玻璃不遮人。”

    贺方旭转了转头：“你怕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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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项往看了眼导航，打了左转灯，转过一个路口后才说：“怕你被人拍到。”

    “怕我被人拍到……”贺方旭重复了一句，“是怕你跟我混一块被你爸妈知道吧？”

    项往绕过一个圆盘上了高架，超车的时候看了眼后视镜，跟贺方旭对视了一眼。

    “我怕你被拍到，给你惹麻烦。你们这行特殊么不是……”项往说。

    “我们这行。”贺方旭点了点头。

    项往被他的眼神刺到了，他知道这个结打不开他们就不可能心无芥蒂地相处，但是他什么也说不了，什么承诺也不敢给。

    项往在心里叹了口气，看了看导航，从最近的出口下了高架，找到一个路边停下车。

    这会儿跟程弦歌约好的时间还早，他解开安全带，稍微侧了侧身，垂着眼睛说：“我从来没觉得你的职业不好，那时候我压力太大了，对不起。”

    “那现在呢？”贺方旭问，“你三十岁了，还是你爸妈说什么就什么吗？”

    项往咬了咬牙，看了眼车外，低声说：“不会那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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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顿了一下，又说：“我发誓。这次不管怎么样，我都不会再让任何人、任何事伤到你。”

    贺方旭摇开车窗，吹了吹车外的风，又关上了。

    “走吧。”他说。

    贺方旭听得懂他话里的意思，不会伤到他，但也没说不会离开他。

    他有点想笑，如果他这次还是要说结束，又怎么做到不伤到他。

    他可以给项往时间，但这个时间能给到什么时候去？半个月，一个月，他能等到准确的答复么？

    吃饭的地方是贺方旭定的，位置很偏，周围没什么人，外面一圈停着的车也都价值不菲。

    项往等他下了车，看了眼震着的手机。

    “—这地儿太高级了我迷路了，你出来给我指个路。”

    项往也走下车，这边有好几个小路和岔口，导航指不明白。程弦歌有点路痴，在这里面确实难找到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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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先进去吧，”项往说，“他找不到路，我出去接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