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节 徐稽核累了吗？ (第2/2页)

「还没，还没，」徐旻佑急得涨红了脸，双手在面前摆动：「这些，还没查。」

    「没事，没事，」张清正安抚徐旻佑：「看来我猜对了。

    我今天来，没有恶意，只是要来解释这件事。

    我是新创事业群的主管，这件事我一个人负责，没有必要牵连到其他人。」

    郑俊元没想到张清正这麽有种，一肩扛下所有责任。他开始想听听张清正要说些什麽了。

    张清正把这麽多年来所进行的假交易出货、真诈领绩效奖金的事，解释为事业群内部的「资金调度」。

    也就是说，有业绩的公司负责假交易的部分，没业绩的公司就只要挂人头让有业绩的公司出货就行。接下来，有业绩的公司会向永成诈领绩效奖金，得手的奖金再转给没业绩的公司，当成假交易过水的「服务费」。

    有业绩的公司给的「服务费」，在没业绩的公司里就成了「服务收入」，不列在出货的营收，而是列在「业外收入」。

    郑俊元在心里敲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先前怎麽没想到要查业外收入？真是太大意了。」

    他立刻把游戏画面切回永成内部帐本，在电脑上搜寻着永康最近一年度的财务报表。

    果然真如张清正所说，有三笔「服务收入」，列在「业外收入」里，而且金额与三家公司诈领的绩效奖金相符。

    怪不得。那时他拦下徐旻佑的报告时，确实就因为心中还有怀疑，想再多查核几个点，以免误判。这下，张清正证实了他心中的怀疑。

    张清正接着开始解释经营新创事业群的困难点。大伯热衷於「新创」，永成里没人不知道。但是「新创」公司需要花时间、花人力来经营，最後不一定会开花结果。大伯在开设任何一家公司之前，当然都请投资部做过评估。不过，郑俊元自己也知道，大伯是个极度乐观的人，完全相信自己所投资的事业，可以在三至五年内发光发热。投资部所做评估报告，大部分都只是参考X质，大伯根本不会看。

    很不幸的，现实很残酷，也不尽如人意。待第一轮投资款烧完之後，接下来就是难堪的第二轮或第三轮增资。以大伯的个X，拥有「新玩具」是一个充满x1引力的选项；要他再投钱到不再感兴趣的公司，简直就不可能。所以，在张清正手上，有五家公司就这样弹尽粮绝，宣布倒闭。

    张清正就是在那时候T认到，「求人不如求己」。既然大伯不会再给任何一分钱，他只能自己想办法。

    这个办法，就是「诈领绩效奖金」。依张清正的说法，这只不过是「挖东墙补西墙」，钱还在永成集团里。没有一分钱进到他张清正的口袋，也没有一分钱是新创事业群里的员工拿走的。这麽做，不过是希望长久延续各新创公司的寿命而已。

    「每一个员工，都有家人要养啊。企业是有这些社会责任的，不能让员工没饭吃。」张清正突然转过脸来，对着郑俊元说：「郑经理，您说是不是？」

    郑俊元心里一惊，张清正怎麽会知道他在偷听？而且，还叫他「郑经理」。

    被吓了一跳的郑俊元，突然和张清正对上了眼，看到张清正调皮地对他眨了个眼。

    郑俊元还想假Si，假装没看到张清正的「眨眼」，便把萤幕再切回到游戏画面，用力地敲击起键盘，假装自己在打电动。

    「嘘……」张清正把食指放在嘴唇上，要郑俊元不要出声。

    「徐稽核，睡着了。」张清正压低了声音，用气音对郑俊元说道。

    郑俊元这才看到，原本坐在沙发上和张清正对谈的徐旻佑，不知道什麽时候睡着了，头低得快撞到茶几了。

    郑俊元吓了一跳，但还记得该放轻手脚走到徐旻佑身旁，轻轻地扶住徐旻佑的肩膀，把徐旻佑慢慢靠向沙发椅背，顺便再把徐旻佑的头抬起，靠在沙发椅背上。

    张清正再递过一个抱枕，要郑俊元让徐旻佑抱着。徐旻佑感觉到舒服极了，便把双脚缩上沙发，整个人横倒在沙发上睡。

    郑俊元摇摇头，这麽重要的会谈，徐旻佑是什麽时候睡着的啊？

    这时，张清正已经走到门口，郑俊元知道再也装不了，便也跟着走到门口。

    「这里，」张清正指着门上的名牌：「是您吧？」

    「是。」郑俊元被抓包，只好恭恭敬敬地对张清正躹了个躬。

    「不用，不用，」张清正连忙扶住郑俊元的肩膀：「办公室被安排在这麽隐密的地方，我也猜得到，您身份尊贵。

    今天的事，就麻烦您转达陈哲生副总。

    我来，就只是解释一下，大家不要有误会。

    我本人，对接班人计画没有兴趣，已经向永兴h总、永耀彭总表达过我的立场了。

    我只带过这些小公司，另外二位，都是b我有历练的人，请赵董不必考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