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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中知晓,已然烂熟于心。 伊默头顶冠冕半跪于地,望着台上的主教,阳光透过玻璃穹顶倾泻下来,照在他束成长辫的金发上,华光流转,熠熠生辉。萨里昂不自觉地开始盯着伊默的背影看起来,渐渐的,他不禁开始思考,试图在心里细数这人曾经犯下的种种罪孽。 可思索了半晌,萨里昂发现自己做不到。 目前来看,伊默甚至可以算得上一个称职的君主,既不好色贪婪,也不暴戾残忍。而他掌权后的几个月正值秋冬,这时天气渐冷,是最容易死人的时节,他仅是命人将王宫内剩余的饭菜分发给贫民,就让今年的死亡数减少了许多。 在作风方面,也正如伊默曾经说的,依照风俗传统,缔结下婚姻契约的两个人之间的强迫性行为是不构成强jianian的,加上伊默从来没有提到解誓信的事,萨里昂也知道自己离婚无望了。 若放在以前,新王尚未登基的时候,萨里昂兴许能痛下狠手,用某种不光明手段结果伊默性命,报他几次羞辱强迫自己的仇,就算是入狱削爵也认了。 可伊默阴差阳错成为了国王,自己又在众目睽睽下向他宣誓效忠,即便是半强迫性质,誓言依然有效,这种情况下,他若是因一己私欲手刃国王,不仅要承受全天下的骂名,连和他有关联的贵族、侍从恐怕都会受牵连,还会为光荣的御前护卫队抹黑。 萨里昂只好默默告诉自己,要忍耐,要顺从。 渐渐的,他的思绪不禁抽离飘远了,开始牵挂但宁堡的一切,自己的副官、猎犬,还有白得来的儿子和不知去向的威欧娜。他出神出得太厉害,甚至是眼前横生的异变也没拉回他的注意力。 周身有人发出尖叫,是一个女人的声音,似乎是伍德公爵夫人,萨里昂这才如梦初醒,抬头望去。 一个身材矮小的刺客不知道什么时候藏入了教主面前的木质讲台,在伊默松懈低头的瞬间破木而出,手里拿着一只锋利匕首,直直国王的胸膛刺去! 伊默注意到时,显然已经躲闪不及。 萨里昂看着伊默即将命丧刀下,动作竟然迟疑了。 那一瞬间,他甚至希望刺客能够刺杀成功。 但很快,他胸口闷痛,为自己这个想法感到深深的恐惧。 巨大的恐慌席卷萨里昂的身心。就在刚刚,他背离了一名骑士应当维持的一切美好的品质,也违犯了一位臣子应当背负的忠诚。 他像个卑劣无耻的小人,被私人的恶念占据了全部心绪,而这一念之差,可能会酿成大祸。 “陛下!” 萨里昂如梦初醒,高喊着向伊默扑过去。 可刺客的匕首已经对着伊默的胸膛刺下,即将深深没入其中! “叮”一声轻响,触到伊默前襟的刀尖被什么顶开了,匕首转了个方向,只划开了外套。 刺客显然也没意料到这样的情况,抬手试图再度刺下。 短短一瞬,已经足够伊默做出反应了。他抬起手臂格挡下刺客的手腕,转身就要用另一只手去抽萨里昂腰间的佩剑。 刺客见他扭头,只觉得时机正好,空出的手一把抓住了伊默的金色发尾,想将人扯过来捅死。 抓紧发辫的手掌蓦地传来刺痛,刺客察觉血从指缝涌出,顿时想到什么,想要撒手,松开五指却发现一只隐藏在发丝间的金钩割破了掌心,倒刺深深扎进rou里,尖上涂抹的毒药已经进入体内,半条胳膊开始发麻。 刺客狠狠一甩手,当机立断将钩子撕下,双持着匕首狠狠向下刺去,一切只发生在短暂的眨眼之间! 虽然匕首仍是割破了伊默手臂,可萨里昂已经冲到二人之间,由后方将刺客勒住。刺客挣扎无果,试图用后脑击开萨里昂,依然失败了。 伊默转而抽手握住刺客的手腕,向下一摁,寒光闪闪的匕首尖直没入了刺客腹部。 刺客发出痛呼,身体软了下来,很快没了动静。 两人松开刺客尸体。伊默皱着眉整理了一下自己被划开的领口,这才注意到手臂上的伤,血已经染红了半边袖子。 分布在教堂大厅边缘地带的护卫侍从一股脑围了上来,一部分准备抬走刺客尸体,一部分给伊默包扎伤口。 伤口还没包扎完,抬尸体的侍从猛然发出惊叫。只见刺客的尸体死而复生,他趁着所有人将注意力放在国王身上时,一个挺身,身体贴着地面,泥鳅一样在人腿之间游走,最终顺着木质讲台下的一个半截手臂宽的洞里遁走了,只留下一滩血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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