槲寄生_1-2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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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2 (第2/3页)

就要把他盯个对穿。丁京辞疼得很,使了些劲一挣,搡得人一个趔趄,他突然烦躁又迷茫:“百度没说对找百度,对着我动什么手。”

    他没看见,翟清焰一刹那xiele劲。

    反应过来自己失态,翟清焰嘶着声:“下次想去哪给我电话,跟车很危险。”顿了顿,“或者想起...算了,我送你回去。”

    “不了,我顺道去邻近墓园看看我爸。”

    翟清焰点头,把保姆叫上来。

    “您帮我看看,墓碑上,是谁的名字。”他听到保姆上前的脚步声,便也听到那声惊讶的吸气:“这...”

    “你说。”

    “可能是同名,先生,这位也叫丁京辞。”

    短暂的安静里——墓碑位置;碑文.;还有刚刚一提反应就那么大的Cx330…

    他该怎么开口,这些都不是他胡乱猜测,而是最近连续的梦里出现的。

    “前缀呢?”

    爱妻丁京辞之墓。

    二、

    01

    他觉得荒唐,像手伸进棉花。

    他到的时候天色已晚,一室昏暗,盲杖拄到酒瓶,索性伸脚探了探一屁股坐下来。靠近了才嗅到酒气,翟清焰薄唇微张,鸦羽般的睫随着缓慢眨眼轻扇,领口解开两扣,淡粉从脖颈延伸至下,衬衫挽到手肘,握瓶颈的虎口蕴出一眼小酒洼。

    丁京辞只能瞎摸,摸到不是空瓶的就往嘴边喂,咕咚一口又急又猛,翟清焰听到嗝声才甩了甩脑袋,倾身过来拽酒瓶。

    整个酒瓶被拽来横着,他把住瓶底,拧起眉:“你不能喝酒。”

    对方握拳套住瓶口,趁着有人扶瓶,干脆低下身,头一偏又偷一口。而后坐起,对人挑眉。

    翟清焰起身,捡起周围酒瓶,堆到桌角后撑着醒神。手捧了水洗了把脸,愣了楞才从食柜里依次挑出几个储物罐,枸杞、冰糖、金丝黄菊依次摆开,又在冰箱里摸出几颗桂圆剥好等水开。不一会儿烧茶杯里就开始咕噜噜,他捻了些老白茶丢进去,盖上杯盖等蒸煮。

    丁京辞斜倚着矮凳,听着他忙。

    好面儿的人不肯认错,喝酒的人自然排斥清醒。丁京辞闻了闻:“苦的。”

    翟清焰端起来抿了一嘴:“放了糖,喝完。”

    “我爸是不是留了东西给我,你借此机会把我苦死好自己独吞。”

    翟清焰只好又夹了块冰糖递给他,这次没松手,直接杵到嘴边。

    等人喝完就拿开丢进洗碗槽,隐约叹气:“说了多少遍糖多了没效,每次都嫌苦。”说完也没觉得不对,就听见丁京辞不明情绪顶嘴:“少管。”

    “我不管谁管,别明儿又闹着我说牙疼就...”戛然而止,像被人狠狠一敲叫回魂,只剩冲在手间的水流。

    丁京辞借着矮凳站起,顺手扯掉眼上棉帕。摸到翟清焰搭过来的手让自己不至于摔倒。

    “你确实是叔叔保险受益人,明天我会让人来处理。”

    他爹从小弟无数的包工头落魄到在家附近开驾校,那会儿大环境不好,他爹依然一早出门,很晚才着家。有次为了周末成考布置考场,他提前放学路过附近公园。难得作业少,就沿着绿道边溜边背书,抬头看见人工湖旁的长椅。

    他爹手里攥着一堆花花绿绿的纸,塌着背不断捋顺,每张纸都挨个打电话,好几个都没来得及扬起嘴角问好,就悻悻挂断。

    那会儿已深秋,半下午凉意不少,他爹就这样坐到人都走光,而后往家走。

    他没开口求过人,借同学手机给翟老先生打了电话,几天后的周末他爹举着手机兴冲冲回家,目光灼灼得说自己新收好多学员。

    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只记得那晚的饭菜咸得要命。

    思绪回笼,翟清焰正帮他系棉帕。他出声制止:“不用。”

    “不是畏光?”

    丁京辞突然就觉得乏,缓且长得吐出一口气:“我不会一直睁着眼睛,大部分是惹你同情用的。”

    “你那天知道我没走。”

    丁京辞揉着棉帕,嘴角勾起又倏的恢复:“真的眼泪,假的落泪对象。”接着又说,“我爸留的你都拿走,很早前你父亲雪中送炭,说好了算我借的。”

    “该拿的我都拿了,仅一样,评估不出价格。”翟清焰帮他打开卧室门,又叫来保姆帮忙,“还找不到。”

    丁京辞眼皮轻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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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隔天决定还是去趟医院,出来后让司机改了目的地。

    他提到最近莫名其妙的梦,以及时常蹦出来的熟悉感。接诊医生不知他前期就医情况,常规建议直面未知,万一瞎猫撞上死耗子解开心结,说不定眼睛会有好转。

    听是听了,做不做、怎么做就是另外的事。

    直面是吧,行,他走进刺青店。

    当晚翟清焰回来的早,一问丁京辞歇下了,把拿回来食补需要的蔬果交代好了才准备进屋。

    后来几天,翟清焰都没见到丁京辞,敲门站门外确认了没啥,错了错后槽牙,当即跟一早联系好的私人医生确定上门时间。

    1

    第二天丁京辞按时上桌吃饭,一场焦虑的拉锯战消匿得无声无息。其实他只是在等新长的皮剥落,眼下四周发痒,只好用棉帕缠着,云挠痒一下子。

    晚饭是海鲜主场,丁京辞吃到嘴里又吐出来,逮着甜汤喝。翟清焰就当没看见,搁下筷子清声说:“下个月试试出国治疗,现在不把身体养好,飞行途中可能增加你眼伤严重的风险。”

    丁京辞也没解释,说完吃好了就去摸盲杖。

    “再吃点。”翟清焰抓住人手腕,不免碰到棉帕打的结,痒簌簌得蹭他手背。

    “拍一下。”丁京辞手背上拱。

    “再拍几下。”

    翟清焰就不动了,丁京辞索性脱掉棉帕伸手就要挠,被翟清焰一手抵住。

    丁京辞手指细长,所以图案延伸到指甲上端。

    墨色纹路,勾勒出一副手骨,完整爬上整只手背。

    翟清焰几乎是在看完第一眼后就背过了身。胸口起伏几下后才联系人问有无相熟的纹身师。电话挂断后,谁也没说话,他急而重的呼吸一直平复不下来。等到他回房的脚步声响起,丁京辞才开口:“你好像很怕我伤害自己。”

    1

    凛厉的拳风擦着耳边路过,结结实实砸在他靠着的椅背上。盯着他几乎一个字一个字得质问:“你怎么敢的?”

    “凭什么不敢?”

    良久的沉默后他才听到:“医生说过你短时间内不太会有自残倾向,你答应过我。”

    “纹身怎么就算自残了?”

    “你痛,那就算。”

    “你答应我的就做到了吗?”丁京辞几乎是发了狠,“我要了解的不是我一早就知道的,是你直到现在都不肯坦诚的事情,试问哪怕你知会过我一星半点,我也不会知道碑文后夜夜噩梦!”

    像将要爆炸的气球倏忽被放了气,他轻轻一笑:“所以翟先生,彼此彼此。”

    翟清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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