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第1/1页)

    看着黑泽阵表情凝重地走出来，小川零有些好奇：「怎麽了？没有找到你想要的答案吗？」

    离开了曾经的凶杀现场，中途还穿越过造型诡异的卧室，黑泽阵从没想过，短短一段路竟然会让他的情绪产生如此剧烈的变化。

    以至於他看到小川零的那一瞬间，甚至有种恍如隔世的错觉。

    小川零还是和以前一样，明明一切都在她的计划之中，却又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好像她真的对身边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一切都只是别人的自作主张，和她没有半点关系。

    「不但没有找到，想问的问题反而变得更多了。」黑泽阵照惯例先吐槽的一句，虽然心里的问题多到数不清，但是他最想知道的只有一件事。

    他抬起头，第一次用不带偏见的眼神看着小川零，瞳孔的墨绿sE变得很深，有一瞬间竟然浓重的像是纯粹的黑sE。

    「当初决定让我来保护你，是组织直接下达的命令，还是你主动要求的？」

    直到最後，黑泽阵发现自己最想知道的，其实只有这一件事。

    到底是这个老nV人把他囚禁在这里——还是组织主动放弃了他。

    其实无论哪一个答案都没意义，小川零一心等Si，留下他的作用大概也只是想让剩余的人生没那麽无聊罢了。

    小川零不知道具T发生了什麽，但是这是黑泽阵第一次对她提出要求，即使这个要求有点奇怪，只是希望她认真回答一个问题。

    「那是组织的命令，而我也希望你能留下。」小川零还是回答了这个问题，她不知道这个答案对黑泽阵来说代表了什麽，而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尽量给出完整的答案。

    「浴室里发生的事……你知道吗？」原本只打算问一个问题，但是因为小川零回答了，黑泽阵想知道的答案也跟着多了起来。

    「如果说不知道，那肯定是骗人的。」小川零顿时有些明白对方为什麽是这个反应了，撇开其他不谈，这个孩子是真的很聪明，能从细枝末节处推测出她的目的，「那天为了见你，我很难得的得到了离开这里的机会，这对那个人来说也是，但是他很显然没有把握住这个机会……那天贝尔摩德身上没有血腥味，所以我想应该是其他人下的手。」

    小川零的解释只有寥寥几句，却直接把黑泽阵原来不明白的地方都填补上了。

    被选中的照顾者无法离开，贝尔摩德如果想要解决对方，完全可以在他来之前就先下手，而她之所以没动手，是因为他的出现完全在她的意料之外。

    这是组织的临时决定——至少贝尔摩德是不知情的，她或许是从一些细节处发现照顾者不在房间里，所以才会中途突然离开，目的是为了去通知那个男人。

    这两人约莫是一起行动，而动手的人是那个男人，贝尔摩德大概是不小心沾上了血迹，所以留下男人收拾善後，自己则是回去又换了一套衣服。

    但是那个男人回来得速度很快，这麽短的时间内根本不可能在杀了人之後又将现场整理好，那麽善後这件事情极有可能是交给别人负责，甚至是现场随便拉了一个人，交代两句之後就直接离开。

    组织里出现屍T并不奇怪，但也没有随便到完全没有一个人多嘴问上一句，唯一的理由就是这个情况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生，而且频率高到其他人都已经习以为常。

    这两个人的动作这麽高调，看上去完全没有想要隐瞒的意思，也难怪小川零本人虽然不出门，关於她的谣言依旧在组织里面流窜。

    这个男人之所以这麽着急回来，是因为不想让他发现浴室里的异状，同时阻止他看见外面的情况随便乱问问题，然後听到了一些不该听到的消息。

    他们原本都觉得自己会Si，所以谁也没有把他放在眼里，後来发现小川零貌似挺在意他的，才开始在一些事情上遮遮掩掩。

    「你其实可以救那些人的吧？」黑泽阵没有明说是谁，但是他相信小川零听得懂，「为什麽不救？因为可以随意替换，所以觉得无所谓吗？」

    黑泽阵是个理智的人，虽然态度不好，X格也很狂妄，但他不是一个冲动的人。

    组织是里世界的缩影，而这个世界的唯一准则就是弱r0U强食，每个人都是带枪的猎人，同时也是别人眼中的猎物，如果想要活下去，就得想办法让自己强大起来。

    所以他不怪小川零，就算她承认自己见Si不救也没关系，因为在这个组织里，地位超然的小川零本身就是金字塔顶端的佼佼者，哪怕她被高度警戒，身T脆弱到他一根手指就能捏Si。

    黑泽阵总是想尽办法要活下去，但这不代表他贪生怕Si。

    他只是不想让自己Si的不明不白。

    ***

    小川零有过很多的照顾者。

    第一个照顾者是一个中年nV子，她是照护专业出身，拥有丰富的年长者照护经验。

    组织给的薪水很优厚，对方看起来也很满意，所有人都觉得她能做很久，但她第一个月就自杀了。

    因为她不知道这个工作必须做到Si，而且永远不能踏出这个房门一步。

    ***

    第二个照顾者是一名年轻男X，年龄大约三十岁上下，X格温和敦厚，只是脸上有一块吓人的伤疤。

    组织记取教训，一开始就将条件说了明白，对方也表示没有问题，因为从小与祖母相依为命，已经很习惯与老人相处，祖母Si後便只剩下自己一个人，却因为脸上的伤一直找不到工作。

    他表示自己挺宅的，就算不出门也没关系，只要管吃管住就行。

    组织听着觉得挺好，也就录用他了，观察了几天也没发现问题，这个年轻男人也就这麽上任了。

    只是这次坚持的时间却b第一次还短，在组织放松观察的第二天就被贝尔摩德一枪打Si了。

    原因是他会nVe待老人，还被刚好来和小川零炫耀自己终於有了专用配枪的贝尔摩德当面撞见。

    後来调查才发现，这个男人虽然习惯和老人相处，但却不堪长期照护，一把火将自己的祖母烧Si了，他脸上的疤痕是当时来不及逃跑才留下来的。

    ***

    第三个照顾者是一名年轻nV子，背景很乾净，但是有家族遗传的躁郁症，三个月就躁郁症发作，用刀把自己砍Si了。

    第四个照顾者是一名心理医生，和小川零很聊得来，後来被发现有医药开发方面的天赋，被组织x1收後从事研究方面的工作，可惜很快就被查出是其他组织的卧底，被直接乱枪打Si。

    第五个照顾者是一名举重运动员，因为欠下赌债才来应徵，组织帮他把债务结清後就安心待了下来，一直做了五年才因为压力大而自杀，凶器是浴室里的镜子碎片，砸碎镜子的工具则是置物柜上被他徒手拆下的一根铁棍。

    第六个照顾者是一名无业游民，初中辍学，本身也没有一技之长，在照顾人这方面却很有天赋，撑了四年八个月才终於自杀，Si因是用浴室里的洗手台将自己活活淹Si。

    ***

    第六个照顾者也Si了之後，整间浴室就被改造成了现在的样子，没有一点多余的装饰，只留下了必要设施。

    小川零的照护工作也顺势就被转交给了长大的贝尔摩德，只是贝尔摩德工作也忙，於是两人便将目光放到了别的地方。

    那是一个正在执行任务的男人，而且是个对於组织成员来说至关重要的代号任务，但是再怎麽样也不会胜过X命，所以她们直接出手了。

    任务没有意外的失败了，所幸对方看上去对此并没有太大异议，後来还和贝尔摩德一并担起照顾小川零的重责大任。

    这个人就是黑泽阵眼中的小川零狂热份子，令行禁止的沉默执行官，未来的代号成员科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