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原罪的果(1) (第1/1页)

    「你怎麽看，宇凡前辈。」

    空荡荡的刑事科办公室里只剩下希筦和宇凡，其他执行使全回去宿舍了。

    「你是说羽非吗?」宇凡正在整理花东信案件的相关资料，准备做成报告向上层呈报，同时对外发表结案说明。

    不得不夸赞「Zeus」的应对速度，在袁宥心的游戏角sE消失於「PD」上长达七天，到处丛生的Y谋论不断轰炸论坛时，它藉着大改版的理由，y生生让游戏停摆三天。并在更新後，举行一连串活动让玩家彻底遗忘这个曾经是游戏里最强传说的存在。

    「是的。」

    「那家伙，天生是个犯罪家，过於缜密的思绪脉络，让他年纪轻轻就沦为流放者。」宇凡有些不舍。自从他跟羽非搭档到现在，无时无刻都在想着要如何帮助羽非回归正常社会，对宇凡来说，看着羽非变回正常人是值得开心的事。至少，他不想羽非把自己b得这麽紧。

    或许是日久生情，宇凡从羽非身上得到依赖的情愫，尽管他深知，命令官与执行使有着本质上的不同─执行使可以随时更换，命令官却很难培养。但是，历经无数次的行动後，宇凡渐渐发觉羽非的重要X，刑事科不能没有他，倘若真的少了羽非，或许会让其他人蒙受更大的伤害。

    正是羽非的缜密思想，揣摩着犯人的想法，才能按着犯人的脚步，在不受其他损失的情形下，逮捕对方。

    「尼采说过:与怪物战斗的人，应当小心自己不要成为怪物，当你远远凝视深渊时，深渊也在凝视你。我想，羽非就是这样吧。想要将伤害降到最低，就不能y碰y，他一定也是这样想，所以在Ga0清楚犯人的诉求以前，他都不会主动突袭。」

    宇凡将档案上传後，起身走向咖啡机，他拿起杯子，在等待咖啡冲泡完成的这段时间内，再度开口:「与黑暗对抗的最佳办法不是投入光明，而是将自己同化为黑暗，唯独这样，才能在出现更多牺牲以前，控制黑暗。」

    「但是。」宇凡眉头深锁，刻意压抑自己的情绪。只要提到羽非，宇凡不是开心就是忧伤，靠着羽非的推理成功破案时，带来的不仅是抓到犯人的喜悦，同时，也是将羽非推向更黑暗的忧虑。

    「委於黑暗的结果，等於是把自己推向更深的深渊，一不小心，就会成为真正的罪犯。」

    宇凡接着道:「他就像这杯咖啡。」此时，一注热泉从洞口直流而下，沸腾的黑sEYeT逐渐填满咖啡杯。羽非的内心就像咖啡杯，x1收黑暗的同时，也让原本白皙的杯缘沾上些许咖啡渍。

    「我们唯一能做的事，就是在这杯咖啡中倒入NJiNg。」说着，宇凡便撕开NJiNg球上的塑胶膜，接着将里头的NJiNg倒入杯中。就在NJiNg滴入咖啡的瞬间，原本浓黑的sE泽也逐渐淡开。

    「就算往里头注入白sE，也无法驱逐黑暗，顶多就是与它共存，看起来没这麽黑罢了。」宇凡搅拌着咖啡道。从一杯咖啡就能看出他对羽非的感情有多深，宇凡需要羽非的帮助，却不想让他陷入太深，这种矛盾的情思自羽非成为执行使开始就一直困扰着宇凡。

    「但是，我们也只能相信他，我觉得羽非不会变成罪犯，他还不曾放弃身为刑警的使命，至少在我看来是这样。」

    希筦也站了起来，只见她缓缓走向宇凡，简单几个嘴型，让宇凡的脸胀红起来。

    「那，芙真呢?我还没听过你们的故事。」

    「这...这就不需要你来关心。」宇凡一推眼镜，试图掩盖自己的羞赧。

    「咦?明明都是执行使，怎麽换了个人就差这麽多。」希筦故意拉高音调，想要测试宇凡会有什麽反应。

    「她就是个小孩子。」宇凡害羞的撇开视线，他想不到其他话来搪塞过去，只好勉强挤了一句。

    「嘿?芙真明明b我大喔。」希筦持续戏弄着宇凡。

    突然，一个警报声响起，两人的手环同时有了反应。

    「命令官。」羽非的声音从手环中传来。

    「出动。」宇凡赶紧走向办公桌，同时穿起挂在椅上的西装外衣，对着希筦道:「别闹了，走吧。」

    「是，前辈。」希筦调皮地对着宇凡敬礼。

    城市中的某栋大楼里，一个男人正准备出门上班，不料迎面而来的钝击竟让他痛得跌坐在地。他缓缓睁开双眼，靠着自己意识撑起笼罩全身的晕眩感，男人扶着墙站起身来，正准备要看清犯人的长相时，「碰」的一声，又是一下重击。

    温热的YAn红自额头上流下，男人手一m0，惊见自己手上一片鲜血，但他还没反应过来，马上又遭到一次重击。沾满鲜血的琅头正颤抖着，紧握它的双手，彷佛在此时得到解脱，伴随嘴上的狂语道出心中的愤恨:「你再给老子多说一句试试看阿。」

    伴随平稳的拍子，榔头一次又一次地落在倒地不起的男人身上，鲜血溅满整面墙壁，连走道也布满血迹。被敲歪的头骨让眼睛承受不住变形所产生的巨大压力，随即，眼球夺眶而出，在地上弹跳数下後，滚到一旁的门缝中。

    隔壁的邻居听到声响，纷纷出来查看，却没人上前制止。如此血腥的画面，正在围观的视线中上演，更夸张的是，还有人拿起手机录影，路过的居民甚至选择漠视离开。从他们缓慢的步伐来看，不禁令人质疑，眼前的人类是不是病了。怎麽就这麽直接路过，好像什麽事都没发生一样。

    同样的事件，发生在不同的地方，整个城市此起彼落，皆是这类犯案手法。

    而这些袭击民众的犯人全都有着相同的共同点，就是他们皆戴着花东信犯案时所戴的恐怖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