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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过?” “熙宁代行中宫职权,却思虑欠妥,芙蓉轩地处偏远,经年无人打理,熙宁本想先安置小殿下,不料竟出了这等祸事,是熙宁失责。”她一番话说的纤悉无遗,主动认了失责,却也撇清了刺客和起火一事。 殿内又是静默了片刻,许久才见旻言摆了手示意熙宁平身,他缓缓说:“今夜之事也不是你能预料的,但芙蓉轩确实不该是赫阡的待客之道。” 熙宁起了身点点头,说:“熙宁早让人收拾了宫外的昭明苑,小殿下明日便可搬进去,那儿处住着也好宽敞些。” 霁珩闻言无动于衷,如果不是系统交代了任务,住外边儿去他是求之不得的,再怎样有眼线盯着也不如在宫里限制。 奈何长公主为了防他这样费心思,到底还得看旻言同不同意才行。霁珩没抬眼,就这么静静跪着等候发落。 旻言没急着应允熙宁的决定,他视线在霁珩脸上流连了一圈,最后落在那人盈润的耳垂上,眸光晦暗不明。 虽然胡苍是败国,但赫阡也同样需要这次合约。他登基五年,借平乱震慑朝野,可并未完全收回在贵族世家手上的权势,不仅贵族,还有跟随皇祖打江山的几位异姓封王,他们都是在皇祖创业年间就打下的根基。 当年磐璧之争六子夺嫡,把这些势力冲的四分五裂,他登上皇位的第一件事,就是杀掉昔日争权的皇子,收回这些势力。期间,有的家族就此没落,有的家族还掌着权存有不臣之心。 近来又有两位异姓王蠢蠢欲动,军饷和救济的粮草就是最好的警示。 倘若此时坏了合约,来日赫阡就是内忧外患。 偏偏这个时候长公主还想借迎接的官船做文章,就为了卸掉郭家在礼部的位置取而代之,反而给了有心人可乘之机。 这几年他放任她在朝中威势渐长,如今手上握了权,贪心不足就失了分寸。胡苍质子能看清的形式,她却看不清。 旻言又上下打量了一番模样乖顺的青年——是狡诈勾人的狐狸,还是野心勃勃的狼,得放进来遛一遛才知道。 只听他浅笑,说:“孤才是该尽地主之谊,以表歉疚,今夜十二小殿下便暂且宿在永安殿可好?” 不妥又如何,即便是询问的语气,也叫在场任何人都不敢质疑。 霁珩惊叹他把话说的这样冠冕堂皇,饶是自己早有准备霎时间也噎住了。 熙宁的势在必得都一瞬间碎在脸上,更让她万万没想到的是自己皇兄竟真有那种癖好,“这……” 霁珩缓了缓劲就赶紧打断她,叩首谢恩:“谢陛下隆恩!” 此事算是敲定了,熙宁收着不甘,略略瞥霁珩一眼,自行福身告退了。 她一走,旻言再度开口:“今夜就到此为止。刺客的事继续交由姜昊追查,至于那个宫女……”他停下来,观察着霁珩的神色,“同殿下的近侍一起,照护主不力,杖责二十。” 霁珩心头一跳,终于没忍住,动身看向身后被拖走的元宝和曲娣。 这是在敲打他呢。 ————— 夜已深了,外面剩下风吹叶梢,刮得沙沙作响的声音。 这是他第一次来永安殿的寝殿。旻言说的留宿也没给他安排偏殿,就这么明目张胆的叫人送到正殿来。 寝殿内烛火通明,中央一炉鼎内焚着檀香,烟雾萦绕,屋内陈设高贵典雅,六尺宽沉香木床边悬着鲛绫玲珑纱帐,风起纱动,床内仅有叠放好的金绸被褥。 他独自坐到那张沉香木床上,望着在床边的烛火青铜架出神。他困得不行,一会儿怕没有精力应付旻言了。 也不知道他干嘛去了,许是有未批完的折子吧。霁珩就这么-坐着前倾后倒的等到了将近子时。 开门伴随着的细微声响传进霁珩耳朵里,他打了个激灵,瞬间清醒了。听着来人的脚步声,就跪下身行礼:“见过陛下。” 旻言也没叫他起来,自顾自的走到床边,一言不发的审视他。 明明这样冰冷的气氛,霁珩却觉得那人游走在他身上的视线像淬了火般炽热,看的他不自在。 看了许久他开口,好似简单聊着家常,问:“孤未曾听闻胡苍皇子中有这般貌美姿容的,你的母亲是哪里人?” 霁珩摸不清他什么意图,老老实实的答了:“回陛下,臣的母亲是南阳王府上的歌伎,出身贱籍,自幼被卖到胡苍的,臣也不知她是哪里人。” 旻言了然的点点头:“那她的容貌应当是艳绝天下。” “或许吧,臣从未见过她。”霁珩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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