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追踪 (第3/4页)

的刚刚还不存在的井口拉出一条手臂粗的水管。像是用一根树枝对抗海啸般的洪水侵袭，严正英怀疑这位主人要嘛当过消防员，不然就是胆量异於常人。

    这时刑凤芸拉着严正英，两人朝着黑人背後的方向用力奔跑，像两把匕首穿入及腰高的金sE麦田里，切出通往出口的路途。只能说他们运气好，当刑凤芸的呼x1开始紊乱时，原本辽阔的麦田景象就这样凭空消失，他们顺利的跨过边缘了！

    严正英忍不住高声欢呼，但那GU情绪持续不超过一秒就y生生截断，他马上迎面撞到树g反弹倒地，震得整座森林的蝉声倏然停止，十几只不知名的鸟类从高处的角落全飞出来，振翅声啪啪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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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你、等等又要去医院报、报到了。」刑凤芸双手压着膝盖微微弯着身躯喘着气，前几天他们跨过某个边缘栽进大峡谷的那次，严正英也是拦腰撞上一块大岩石，後来痛得去医院检查拿药。

    「为什麽每、每次衰的都是我？」严正英抚m0着疼痛的右脸，一时间无法再说话。「这又是哪？」

    「森林，主人八成兴趣是赏鸟。」刑凤芸抬起头，yAn光无法完全透入的树林里，依稀可分辨出几只带有鲜YAn的深蓝sE、草绿sE或大红sE的身躯或羽毛，说不定都是鸟类百科上没有的种类。

    「应该是动…」严正英边r0u鼻子边说，声音像混浊的泥水。

    「什麽？」

    「动画，我说，应该是动画师。」严正英站起身m0着刚刚撞到的树g，b他的身形还要再宽一倍左右。「你看，这是用电脑绘图画出来的，跟以前我们在公园m0的树不太一样。」

    刑凤芸皱起眉仔细端详，不得不承认有所不同，至少从树身到枝g树叶都像是舖上一层饱满的亮光漆。

    「还有那些鸟，也不是真的鸟。」严正英露出倾慕的眼神往上看逐一欣赏着那些鸟，像来赏鸟的观光客，如果不是因为疼痛眼里满溢泪光会更有说服力。

    彷佛是为了呼应他的呼唤，一个b他们还要高一个头的灰sE庞然巨物从右前方缓步走出，踏着草地的啪沙声来到两人面前。笔直的四只脚腿部肌r0U与关节弧度近乎完美，身躯健壮覆满短毛，粗细与长度穠纤合度的颈项上是瘦长的脸。

    「这真是完美的艺术品！」严正英的语气充满惊叹，围绕着动物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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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只是一匹马。」刑凤芸冷静的说，接着观察四周，确定没有任何枯叶或火焰出现，她肯定这时候马叫个两声或脚蹄刨两下满地的落叶，严正英肯定会感动到流下泪来。

    紧接着是快节奏的哼歌，nV子的声音，就连马都竖起了耳朵，树顶的鸟群也加入这段合唱。动画，森林，鸟群，马匹，nV声，不难想像接下来会看到的是什麽。

    「我的天啊，你能帮我换一套骑士的服装吗？你觉得东方好还是西方好？」严正英紧张的T1aNT1aN嘴唇，这回连刑凤芸没空搭理他。

    声音越来越接近了，接着一只手，先是手指，然後手臂从另一边的矮树丛後斜四十五度角出现。不幸的是光是这样就足以让两人的幻梦完全破灭。那双手是肤sE的没错，但就像是用蜡笔画出来的，整条手臂没有亮暗之分全是同一个颜sE，彷佛闯进写实派画作里的印象画。

    那二十四sE的画风一路延续到那位应该是公主的发髻与发型，庞克风的眼睫毛与眼影，刻意身上sE块分明的衣服与几朵大花瓣装饰的黑白裙子，当然没漏掉她的纯红sE高跟鞋。

    严正英呆愣半响才说：「我的天啊，整座森林跟那匹马像绝代大师画的，怎麽人物像我小时候看的卡通？」

    刑凤芸拍了下弟弟的肩膀以示安慰。「别太难过，我差点以为那是无定的真身。」

    几声马蹄隐隐从歌声与鸟鸣声中透了出来，然而公主与鸟群丝毫不受影响，自顾自的继续合唱着。

    「糟了！」刑凤芸二话不说跳上马背，用力一扯把严正英──他还呆呆的看着那个画风格格不入的公主发呆──拉上後头。「你最好保佑大师画的马真的会跑。」

    没有缰绳，没有马鞍，没有马镫，刑凤芸只能选择用记忆中最古老的方式大喝了一声：「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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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那匹马──就像动画里看到的那样──用两条後腿站立，前腿帅气的虚踢两下後往前疾奔而去。

    「还是那个公主就是主人？」严正英的思绪显然还停留在後头那逐渐远离的合唱声里。

    刑凤芸没好气的回答：「是要怎样的认知误差才会把自己Ga0成那样？」

    「这种事很难…」严正英本来想说什麽，但马上被後头紧迫追来的马蹄声拉回来。「是无定！」话语刚落，一条黑索破空而来钉入他们右後方的树g上──马儿正好转了方向，不然严正英肯定重伤落马。

    树木喀喇一声轰然倒地，满天针叶纷飞。

    「真难得你竟然有注意到。」刑凤芸说，逆风吹得她半边脸都被飞到前面的发丝遮住，双手紧紧的抱住马颈，任由那匹野马往林间的缝隙穿梭。她感觉得到跨下那四条腿用力奔驰的律动，但平稳的像坐在机车上。「看来大师没骑过马，不然我们早就吃土了。」

    严正英回头对上後头紧追在後的骑士们，一共三位，旋即涌起一阵恐惧感。

    第一次，不，这是第二次与无定面对面，骷髅眼洞里两朵幽荧的绿sE鬼火，皮甲破布摩擦的沙沙声与黑sE骨骸组成的坐骑，美好乍然逝去，平和转眼消散，所经之处注定为主人与客人带来恶梦！

    刑凤芸回身肘击打在弟弟的手臂。「专注点！」

    严正英这才收摄心神勉强转回头，勉强把注意力放在他面前穿着墨绿sE西装的纤细背影，下摆分岔成左右两大片垂在马腹侧边。「嗯？你哪时换上了这个…呃，这不是燕尾服，是斗牛士吧？」他颤抖着声音，双手捏着西装延伸到马腹大小有如国旗的下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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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个身影同时x1引了他的目光，让心头的恐惧缓慢消退。一个骑士从矮树丛旁走出来，全身铁甲手拿骑士枪，就连他的枣sE马头都覆着装甲。

    骑士那张西方人脸孔高鼻深目满脸雀斑，至多不会超过二十五岁，一脸呆愣的朝他们──穿着斗牛士服装的nV子，後面是穿着西装的男子──喝道：「是谁打扰森林的宁静？」语调抑扬顿挫，简直就像在演话剧。

    「阿，好心的骑士大人，森林里的魔物在追着我们！」刑凤芸抑扬顿挫的说出这段话时严正英差点从马背上跌落，认识她多年他从未想过姊姊也有演话剧的天分。

    「魔物？哈！我就是来杀掉魔物，拯救有难之人的！待我瞧瞧这个…」骑士的声音在无定袭来的瞬间突然消失，像电影演到一半被断电。

    严正英只来得及看到枣sE马的PGU与几乎拉成一条横线的马尾闪进一旁的矮树丛，唐吉轲德骑士JiNg神的相反！「就这样走了？他至少公平一点，问问无定白雪公主在哪吧？连两秒都拖不到！」

    「梦境开始不稳定了。」刑凤芸的目光飘向骑士离开的方向，原本笔直的树木开始朝下弯曲长出一颗颗节瘤，茂密的树叶像果冻般融化，取而代之粗壮曲折的树枝层层缠绕，幻化为被黑皇后诅咒的恶梦丛林，有生命般朝他们蔓延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