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个文的非清水部分_番外_长绝(没写完)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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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番外_长绝(没写完) (第2/11页)

    头顶上,曾经的亲人和朋友,在箭雨中被戳穿刺伤,一排一排的倾倒下去,鲜血和屍骨层层堆积,垒在襄yAn的h沙上。

    一片哭声和血泪中,美YAn绝l的北周皇帝面无表情站在後锋处,下达命令的声音从头到尾,听不出任何波动:

    下一个。

    下一个。

    下一个。

    每一声命令都扬起一波撕心裂肺的哭号,夹杂在北周军卒们的叱喝声中渐渐远去,又在城下转为临Si前的惨叫。那惨叫犹如一支支利剑,把画兰戳的千疮百孔,不成形状。

    淮王站在画兰身边,脸上血sE尽褪,惨白到了透明的地步,哪怕身边熊熊燃烧的松油火把也不能制止住他的颤抖。

    很久很久以後,在这一战中幸存下来的南楚士兵还是会在午夜时分从噩梦中惊醒。梦里没有景象、没有人影,只有一个平静冰冷到了极点的声音:

    “下一个。”

    ……

    画兰隔着血河,隔着层层兵马费力向前看去,看着北周军中那抹YAn红的影子,他紧紧抓着手中的银枪,抓的青筋暴起,几乎要崩碎。

    手中的银枪利齿森森,是陪伴了他一生的武器。

    遥想当年他在海疆,帐前旗,腰後印,桃花马,衣柳叶,惊穿胡阵。

    南楚孟天兰,一枪在手,未尝败绩。

    可如今,他保护不了自己的家国,护不住自己的家乡。

    当年南楚襄yAn平静丰饶,是汴梁外的副都,满街是言笑晏晏的斗茶少nV,她们白皙容颜上描绘着JiNg致的桃花妆,在乌黑的瓦檐下和情人们执手画眉,安宁温柔的似乎要融入襄yAn的细雨中。

    当年的襄yAn,春风十里,荠麦青青,林间暖酒烧红叶,石上题诗扫绿苔。一座诗酒年华风景如画的城池,如今被战火烧成败落的灰烬,被血洗的荒凉。

    多年繁华,不过落得城Si人亡。

    画兰猛地吐出一口血,向後仰到,重重摔在了南坝的城楼上,一头白sE长发披散,流泉一样散在背後。

    ******

    塞马一声嘶,残星拂大旗。城头不知道是谁吹起了埙,仿佛是一支天际遥遥Y诵的凄冷乐曲子,让人从心底陡升绝望。

    “将军,将军……”有人用Sh润的布子轻轻擦着他的嘴唇,生生焦灼呼唤。

    寒冷的军帐里,一盏青sE孤灯,小小火苗俯卧在青铜油灯上,弱弱的跳跃着,似乎一不小心就要熄灭。

    画兰动了动唇,一旁服侍的小兵俯下身侧耳听去,只能听到两个名字。

    沉络。

    莺儿。

    一个是他少年时的梦,一个是他心中的影。

    北周皇帝,北周皇帝啊……

    那一年梨花树下遇见,於沉络是无心的意外,於他,却是差一点就Si心塌地。他的身份是假的,可倾慕却是真的。

    三更一夜雨,浮生一日凉。一展珠帘天地间,短风雾生烟。天sE青碧,g0ng里的梨花开的如火如荼,在夜空里招摇繁华直冲天际。

    他正在树下独坐,忽而就遇见那个美YAn的少年拨开重重花枝,红衣长发,绝世美貌,骤然出现在他面前,刹那间连夜雾都变得慵软。

    他的视线从他足下绕上衣摆,然後轻轻上扬,最後撞上那双妩媚冰冷的凤眸。

    然後……然後是什麽?

    树下的一夜缠绵,他的身T在他的力量中战栗,他那麽疼,一时失控便在交缠中咬伤了他的嘴唇。他故作惶恐,心里却又生出一丝小小的得意。

    终於,终於他也在他的唇上留下了一点痕迹,不再是一个默默无名的嫔御。

    皇帝自然不知道,他嘴唇的温度,手指的触感,像是自带记忆一样烙印在他的皮肤上,被经年刻成了的伤痕,轻轻碰触就会痛到心底。

    着鲜衣,卸心防,未曾料得竟痴狂。

    倾所有,尽所知,人世斑斓与之尝。

    ……可沉络是敌国皇帝。

    他为什麽是北周的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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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绝世美貌,英明强悍,这样的皇帝为什麽是北周的帝王?南楚风雨飘摇,却只生出了一个又一个的废物。

    他想要效劳的,想要忠诚的,不能是这样的君主。

    他只能眼睁睁看着北周拥有这样的一个君主。

    看他收拾河山,厉兵秣马,看他治下的繁华河山,看他妩媚凤眸下毫不掩饰的野心。终於,看着他兵锋直指,将他的故国撕裂成不成形状。

    终於到了这一天,终於到了这一天。

    画兰在梦中大笑出声,他笑出了眼泪,然後擦一擦眼睛,缓缓坐起身。

    床边的小兵被他的模样吓住,像是虾米一样缩了缩,画兰挥手让他退下。

    他光着脚,洁白足趾踏在冰冷的南坝地砖上,他轻轻推开门,门外是南楚小雨Sh润清新的味道。

    外面很安静,襄yAn已经成了一座空城,北周军已经紮寨休息,远处襄yAn的火光湛湛,平静似乎什麽都没有发生过。

    可是空气中稀薄细微的鲜血味道,却萦绕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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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万帐穹庐人醉,星影摇摇yu坠。夜风把白发青年身上的薄薄衣衫吹得贴在身上,然後扬风预起,似乎是什麽白得耀眼的鸟儿。

    画兰向着南坝城楼而去,碎石嵌入足底肌肤,他却感觉不到痛楚。一步一步登上城楼,然後他顺着月光的痕迹找到了城垛子旁瘫坐的淮王。

    淮王已经被吓坏了,少年蜷缩着身T,抵着城墙将头埋在双膝中。

    “站起来,”画兰冷冷的命令,“北周皇帝在你这个年纪,面临的处境b现在还要糟糕。”

    淮王厉声反驳,“周皇有苏倾容!”

    “你有我!”画兰冷斥,攥紧了身侧的白袍,紧紧咬牙,似乎尝到了口腔中血Ye腥甜的味道。

    平了平气息,画兰的语调骤然变得柔软,软的似乎掺了甜蜜毒Ye,他的Y影罩在淮王身T上,一汪深浓的黑sE似乎要吞噬掉南楚淮王,“殿下,臣以为,有个人可以逆转局势。”

    “什麽人,於淑妃吗?”淮王仰起头问。

    於淑妃,沉络的新宠。

    据说她在太Ye池边倾心一舞,姿容极美,猛地就撞进了路过的皇帝的眼睛,据说她长发委地,亮可照人,帝甚宝Ai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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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於淑妃,本来是西四所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小贵人,就因为这麽一段折腰抛袖,一舞惊鸿的故事,在北周後g0ng中异军突起,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就从美人升到了淑妃,盛宠的势头甚至似乎隐隐超过了诞下东g0ng太子的江皇后。

    “不要打於淑妃的主意,”孟天兰淡淡的看着淮王,“她只是个幌子,没有任何利用价值。”

    “你怎麽知道?”

    画兰伸出手去,轻轻抚m0着淮王的黑发,漆黑的眸子弯起,轻柔的说,“你忘了吗,殿下?我曾经是北周皇帝陛下的男妃啊……他的事,我b任何人都要清楚。你想想,於淑妃得宠是什麽时候?沉络出征、江皇后怀孕待产,於淑妃却在这个时候突然获宠,可能吗?皇帝御驾在外,怎麽千里迢迢去宠Ai一个皇g0ng内的美人?所谓的惊鸿一舞根本就是笑话。殿下,沉络不过是让那个於淑妃挡在江皇后身前做个箭靶子而已。”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沉络不能亲自看顾有孕的江皇后,便在出征前给她准备了一打替Si鬼,当真费尽心思。”

    呵……咽下喉头的血味,画兰微微g起的浅sE唇瓣骤然生出一种恶毒的味道,“现在能逆转形势的,只有一个人。”

    “你是说江皇后?”淮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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