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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 试探 (第2/2页)
魏孝义往上提了提食盒,许是有点重,两只小胳膊提着篮子,显得很吃力。 “怎的还拿鸡汤过来,小心让夫子知道了训斥你。”虽嘴上这么说,姬墨舒还是欣然接过食盒,以往读书只有她和春花两个人,她还身体不好,怪孤单的,魏孝义算是给她解了许久的闷,她是真的把魏孝义当meimei。 “切,她才舍不得训斥我呢,墨舒jiejie快拿回去喝,还热着呢。”魏孝义催促姬墨舒,这时候她又见到从厢房走出来察看情况的苏娘,顿时一愣,“墨舒jiejie?” 姬墨舒回头看了眼,眉眼瞬间舒展了。 “孝义,给你介绍一下,这是墨舒jiejie的娘子,苏若jiejie。”她站在苏娘与魏孝义之间,幸福的介绍自己的娘子。 “娘子?墨舒jiejie成亲了……”魏孝义喃喃道,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一月前从母君口中听闻苏家与姬家结亲,因着太突然又是最近的事,小姑娘一直没能反应过来成亲的人就是姬墨舒。 “没错。” 魏孝义看向苏若,有点困惑。苏若是苏家三小姐,她是知道的,魏家虽然不是皇亲国戚,但太傅的家自然也不差的,儿时有幸邀请过苏家小姐来魏府相聚,那时候隔远见过苏家三小姐,在她的记忆中苏若似乎不长这样,可是哪里不对又说不上来,过去的太久也就不大记得清了。 “苏若jiejie,你好。”她将信将疑的打了个招呼。 “你好,孝义。”苏娘也像模像样的点了点头,没成想有一日她竟沦落到要给这样的小姑娘打招呼了。 “哈哈,好了好了,如今已然到了用膳时间,孝义要回去还是留下来用膳?” “不了,我就是过来送汤的,祖母还等着我呢,墨舒jiejie再见。”魏孝义面对姬墨舒有点羞赧,下意识的扭头却猛然撞见苏若的眼神,顿时毛骨悚然,特别是眼下天色渐晚,苏若的眼神给她的感觉竟然如同群狼,这真的是苏若jiejie吗? “欸,孝义等等。” “怎,怎么了墨舒jiejie?” “我送你,免得路上遇上歹人了。” 姬墨舒和苏娘打了个招呼便送魏孝义回去,书院虽然是读书的地方,但是读书人也不都是正人君子,魏夫子让魏孝义自己一个人走过来也不怕遇上歹人吗?她有理由怀疑是魏孝义自己偷偷溜出来的。 苏娘目送姬墨舒与魏孝义远去的背影,眼中精光闪动,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魏孝义,魏孝义是魏太傅的幺孙,这么说来魏太傅告老还乡之后居然留在翰林书院教书,姬墨舒还阴差阳错成了魏太傅的学生,倒是意外之喜。 既然魏太傅在此,一切就好办了。 “春花,你拿这鸡汤去温着,待墨舒回来再一并吃。” “好嘞夫人。” 春花兴冲冲的提着魏孝义送来的鸡汤去庖厨忙活,这时候苏娘又看向苏影,无声使了个眼色。 苏娘意会,拱手作了一拜便悄无声息的退了出去。 趁着一片暮色,姬墨舒把魏孝义送到魏夫子居住的青竹雅居,确保小姑娘安全溜回去后这才离开。 魏孝义偷偷摸摸的溜进去,正欲爬回自己的房间身后就传来自家祖母冷怒的声音。 “干什么去了?” “啊?”魏孝义吓了一跳,爬窗的动作一顿,遂掉在地上。 “哎哟。” “坤儿家家的整日这样成何体统?”魏夫子没好气的把地上的魏孝义拉起来,魏孝义都被宠坏了。 “祖母,你怎的走路都没声的?”魏孝义拍拍身上的泥土,并未自知理亏,反倒是埋怨起魏夫子来。 “还埋怨起祖母来了,可是又去找姬丫头了?”魏夫子问。 “祖母,她叫姬墨舒,别总是一口一个姬丫头。”魏孝义很不喜欢魏夫子叫姬墨舒什么姬丫头,叫苏轻舟jiejie也是苏丫头,明明她们都有名字还这么好听,非得丫头丫头的,怎么这么难听呀。 “翅膀硬了是吧,说一句顶一句,以后不许去找姬丫头,她已经成亲了,你也大了,祖母给你挑个资历不错的如意郎君可好?” “才不要成亲呢。对了,祖母,我方才去墨舒jiejie那发现墨舒jiejie娶得好像不是苏家三小姐呀。” “不是苏家三小姐?” “对呀,我瞧着那新娘子不像我以前见过的苏若jiejie。”魏孝义把心中的疑惑告诉了魏夫子,殊不知刚刚开口,就又被狠狠的捏了下耳朵。 “欸,祖母?” “又胡说了,你见苏家小姐的时候才多大?女大十八变自然就不一样了。以后不许去找姬丫头,苏丫头也不许找,若再不听话便送你回魏府,让你母君管。” “祖母,你不讲理。”魏孝义控诉魏夫子,她不懂,以前魏夫子乐的她和姬墨舒与苏轻舟接触,也常常在她耳边赞赏两人的学问,可是自从太和帝搞了政令以后,魏夫子便整日唉声叹气,还不让她接近姬墨舒与苏轻舟,美其名曰避嫌,但她知道不是因为避嫌,可是不明白,难道情谊真的一点挫折都经不住吗? 向来宠爱魏孝义的魏夫子这回是铁了心,如今这个节骨眼可不是玩过家家的时候,搞不好会引火烧身。公主不知所踪,现在的天下就是太和帝说了算,说白了,不管情谊如何,皇帝一声令下要你死,你还得谢主隆恩。她不敢赌,也赌不起。 这夜,魏夫子准备就寝时,刚刚吹灭了烛火,纱窗却传来什么破碎的声音,紧接着耳边便传来嗖的一声。 带着冰冷的寒意与铁器的声音,这是冷兵器划破空气特有的声音,一股惊骇之意陡然从胸中爆发出来,她试图躲开,但年过半百之人反应能力显然跟不上。眼看着飞刃划破空气径直逼近她的后心,她目眦欲裂,谁要杀她? 正当她以为自己要死时,那飞刃却并未如意料中那般插进血rou,而是稳稳的扎在床上,距离她不过一寸距离。 飞刃的扎进厚实的床褥间,刀口已然没入褥子内,刀柄还在外头震颤。 缓过来后,魏夫子连忙爬起来,打开窗。 外面一片寂静,借助微弱的月光,青竹雅居外的池塘上泛着涟漪,湖水如同披了一层鳞甲,在月光下反射着波光粼粼。此时已然临近深夜,并未有风,湖水却泛着粼粼波光。 轻功水上漂吗? 魏夫子心头一沉,显然这是一个武艺极为高强之人,这样的人若想杀她轻而易举,方才掷出的飞刃并不是要杀她,而是警戒。 确保外头没有人后,她回屋点燃烛火,这时候才看清飞刃上竟绑着纸条。飞刃的箭头径直没入床褥三寸,可见力道极大,是杀人的力度。这种情况在暗杀用语中的意思就是照着办,不容许质疑与反驳的意思。 魏夫子小心拔出飞刃,取下上面的纸条,摊开一看,倏的呼吸一滞。 [太傅近来安好?] “……” 太傅,只有皇子皇女会这么称呼她。难不成是太和?不可能,坐在金銮殿的太和根本无需这样拐弯抹角的差人飞镖传信,那么就是消失已久的昭阳。 难道昭阳还活着? 魏夫子眼眸深邃,沉思片刻后把纸条置于烛火中。随着一股青烟飘起,纸条也在烈火转瞬便化为一抔灰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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