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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云迁进府,婚事延期 (第2/2页)
知道了,我这就去。” 又回头嘱咐阿木:“不要胡吃海塞,对身子不好,吃不完就放那儿,叫冬儿来收拾。” 冬儿在石榴院几日,看沈月殊真是样样都好,周到得体,又温柔能干,心下暗暗佩服。 这样的人何愁成不了事,沈良人才来多久,如今是王爷眼里的红人,小半掌事权力都交在他手里。 梅院的主子谢氏本来就怕庶务,这会子还乐于沈良人能助他一臂之力呢。 待沈月殊快步赶去前院,见果然是个精彩的场面。 王爷从外头抱了个年轻美貌的公子回来,那公子穿了身像是丧服的白衣,沾满了殷红鲜血,这会儿正躺在梧桐院的床上。 梧桐院,那是乌恩其的院子,只有乌恩其独自住在前院。 几个府医都是女人,众人广袖长裙围着床,看不清那人的脸,只能看到伤口深到露出骨头的瘦弱手腕和散落在床铺上的,长长的黑发。 冬日厚重的帷幔笼住了浓郁的血腥味。 乌恩其心情糟糕,满脸阴沉,甚至开自己的私库,要府医不计代价救他。 谢淳雅和夏容两人脸色不大好,站在一边。 夏容沉不住气,颤着嗓子问:“王爷,这位弟弟是……” 乌恩其阴鸷的看了他一眼:“都什么时候了,你那些小心思放一放。” 夏容眼里一下就含了泪,涂了鲜艳口脂的嘴唇似乎也失了血色。 谢淳雅顿感兔死狐悲,难得对夏容产生了一些同情。 云迁终于用命逼乌恩其带他进了王府,乌恩其怕他熬不过去,为了给他名分,要尽快娶他。 廿八是阿木古郎的好日子,可做孩子的怎么也不能越过长辈去。 云迁像一根脆弱但锋利的冰锥,一下子就扎进王府里,让人猝不及防。 沈月殊倒是没什么感觉,下人们已经沈良人沈良人的叫,有没有这个仪式对他来说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乌恩其给他的好处。 “月殊,云迁这边的事儿,你来办。”乌恩其看了自己的两个男人一眼。 “王府过年人情来往事物繁多,夫人忙不过来,你能替长辈分忧,是个好孩子。” “多谢王爷夸奖,奴才愧不敢当。”沈月殊道。 乌恩其道:“什么奴才奴才的,你如今是阿木古郎的良人。云迁这孩子性情刚烈,本王无论如何要对得起他这份情谊。这件事委屈了你,你只当自己已经是王府的主子就好。” 这话是几乎是放权给沈月殊的明示了。 沈月殊识趣道是。 这天梧桐院彻夜未熄灯,到天快亮,云迁公子终于醒了,一睁眼就看到乌恩其坐在自己身边。 他两眼微红,委屈道:“王爷这是在做什么,云迁是贱命一条,何苦来救。” “不准这样说自己,”乌恩其不敢握他受伤的手,轻轻的摸了摸他的脸颊,“你的命本王说了算。云迁,今日我会让你正大光明的做本王的良人。” “奴这般不是想进王府,”清瘦的美男子落下一行泪珠,“奴想进王爷心里,只要一点点位置就好。只有奴死了,王爷才会记得奴。” 乌恩其俯身将其搂在怀中轻声细语安慰。 沈月殊冷眼旁观,这场景有种十足的既视感。 他记得自己年轻时好像也曾这样站在一边冷眼看着,那是个出身贫寒的书生,好像是叫白瑾这个名字。 和云迁公子一样清瘦俊秀,但他疯了一样想从王府里逃出去。 云迁割腕是为了进府,阿木古郎巧取豪夺的书生自尽是为了逃离。 沈月殊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 1 从一早过来,到天又快要亮了,梧桐院用不着人了,一刻不敢懈怠的下人们才得以换班回去歇息。 沈月殊掖了掖有些透风的衣领,血腥味和药味,哄闹的声音,都被冷冽的寒风压了下去。 一回石榴院便看到阿木古郎揣着手蹲在短廊上看着天井发呆,黑而浓密的眉毛上似乎都结了霜。 他听见响动,抬头来看沈月殊,一张脸成了苦瓜,形状锐利的眼角微微向下垂,看起来很伤心。 不像前几天那样时时刻刻都弯着眼,笑呵呵的很开心的模样。 “沈哥哥,阿木是不是不能成亲了。”阿木哆哆嗦嗦的说着,口中吐出一团一团的白气。 “谁告诉你的?” “冬儿说,爹亲要娶良人,那我就不能娶沈哥哥了。” “是这样的。”沈月殊语气淡淡的说。 “你在这儿蹲了多久?” 1 “昨天早上你一走我就在等你回来。”阿木的眉毛皱在一起,两眼都失了光彩。 他的伤心没有云迁公子那样赏心悦目,但是比他真诚多了。沈月殊想道。 沈月殊扶着他站起来,轻轻敲击他的披风,黑绸上的白霜花扑簌簌落下,院中积雪发出微弱的荧光。 “你为何如此想成亲?即使不成,我还是得伺候你。”沈月殊说着,扶着双腿冻僵的阿木进他房里。 “我想要沈哥哥永远留在我身边。”阿木认真的说。 他以前像孩子似的自称自己的名字阿木,在沈月殊多次矫正下会有意识地说“我”——那就是很认真严肃的思考过自己的话了。 沈月殊沉思片刻,叹了口气哄傻子道:“那就去把你的新衣服穿上吧。” 阿木每天都要看几遍的红衣裳,终于在廿八这日清晨穿上了身。 沈月殊倒了热水给阿木擦洗,吩咐冬儿去自己房中取了块绣缠枝莲纹的红缎,这本来是给良人的盖头。 阿木屋里烧了炭盆,识趣的小厮冬儿还捧来一炉香点燃,屋内暖意融融,香雾弥漫。 1 沈月殊将蜡烛芯置于炭火上点燃,然后把红盖头盖在穿上新衣服的阿木头上。 他一生没有成过亲,不清楚成亲的流程,只知道凡是成亲的场面,新娘要戴红盖头,屋里会点红烛。 “沈哥哥,这是男人戴的,不是阿木的。” “你不是男人,可你也不是女人。”沈月殊说着,将红缎披在阿木脑袋上。 阿木的视野完全暗了下来,透着烛光,一片模糊的红。 他没有揭阿木的红盖头,而是蹲下来解他的腰带。 阿木穿着那件绛红新衣,因换的急,里头就穿了一件亵衣,衣带一松,饱满的胸脯像剥了皮的果rou。 露出大片褐色的肌肤,在昏黄的烛光下流淌着蜜一样的色泽。 沈月殊慢条斯理的给傻子少爷宽衣解带。 “嬷嬷教了你成亲要做什么吗?” 1 “教了,但是阿木不明白……” 嬷嬷教的东西超出傻子的理解能力,无法想象让沈月殊这样的人跪在自己身下像狗一样去膜拜他。 沈月殊握住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面露微笑,上挑眼尾去看他,动作与神情都是十足的勾引。 他幽深双瞳里映着阿木古郎带着红盖头的倒影,两点火光在他眼中跳跃,眼底却不见一丝流光波动。 戴着新娘盖头的阿木看不清他苍白的脸上犹如鬼魅的神情。 前世阿木古郎有个怪癖,他自己嫌弃男人后庭肮脏所以只强迫他们用嘴。 沈月殊曾经以为这位暴戾的世子可能是不行。 但他确实会在他口中勃起,和一般男人没什么区别。 他认为,那是自己这辈子最恶心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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