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哭(我真的真的好喜欢戚琢玉啊...) (第4/4页)

安静的，海面也是安静的。

    他依稀听到戚琢玉的声音，那是他很少听到的，带着无比温柔的感情。

    等他的小七一觉睡醒了，他就带他来晒太阳。

    世界安静了。

    “可是他们不一样！他们都不是你！”

    然后猝不及防地抱住他，将自己埋在他怀中。

    这话像是点醒了凤宣。

    凤宣没好气道：“那你就当做没听见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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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这一生，从出生开始就是不被期待的。但是你不一样，你有阿爹，有兄长，有朋友，你有很多人爱你的人，你也很爱他们，他们比任何人都希望你活着，师兄也希望你活着。”

    凤宣买了面粉与rou馅，戚琢玉看了眼，有点嘲笑他：“会包饺子吗？”

    他记得戚琢玉有一半凡人的血统，他在魔域肯定没有过过好年。

    凤宣感觉自己说得神志有些混乱，有时候他会忘记自己有没有说过这句话，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好像又在重复着：“……可是怕来不及了。我们还要买两根红烛，就放在竹间小筑的厢房里……我记得今晚买的红纸还剩下一些……”

    他害怕他找不到他。

    所以凤宣感觉自己有点着急，他甚至说不上来自己为什么着急。

    “小七。我去不了。”戚琢玉擦掉他的眼泪：“师兄没有元神了。”

    恍惚间，他好像又听见了人们的欢呼。

    他的心情有些轻松、愉快、像云朵一样晕乎乎。

    他一如既往的说话，像每一个凤宣醒来的午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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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怪梦。”戚琢玉笑了声，眉头有点嫌弃的皱起。

    竹间小筑的冬日是暖洋洋的，他喜欢躺在胡床上午睡。

    不知何时，他用力的抱着戚琢玉。

    戚琢玉说：“你在那时候就知道了，对不对。”

    戚琢玉不停地擦干他的眼泪。

    说到鸢萝的时候，凤宣打断了他，眼巴巴地望着戚琢玉：“师兄。我想去见一见你的阿娘。”

    半晌，他声音闷闷地：“师兄。我好像做了一个梦。”

    等到吃饭的时候，凤宣就吃到了一个只包了银子的饺子，老大一个银锭子，就裹了一层饺子皮。

    他的目光开始出现了一丝呆滞，似乎并不能理解：“魔域也有太阳呢。魔域怎么会有太阳呢？师兄，魔域怎么会有太阳呢？这里不是常年都下着雪吗？为什么呢？师兄？为什么会有太阳呢？”

    他想越快成婚越好，最好是明天就能嫁给戚琢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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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似乎没想到，戚琢玉这么快就答应和他成婚。

    好像怕自己一停下来，就会把这些琐碎的事情忘掉一样。

    下山的路上，他与戚琢玉十指相扣，紧紧地牵着，开始构思他们的婚礼。

    买了包饺子的东西，凤宣还想买点儿别的。

    他发着抖，牙齿都在打颤。

    他记起了混沌海那一场几乎灭世的劫难，记起了戚琢玉浑身冰冷的从海中走来，他记得那时候他就想去神海看一看戚琢玉的元神，可是他不敢，他一点也不敢。师兄的身体那么冷，冷的像寒冰一样，他怎么敢奢望他在这一场劫难中侥幸存活。

    戚琢玉说他知道，以前凤宣也对他说过。

    凤宣猛地记起戚琢玉还有个读心术的技能，顿时红了耳根，恼羞成怒：“你怎么随便读我的心？！”

    “睡一觉，醒来师兄就带你去晒太阳。”

    戚琢玉其实已经有点记不清以前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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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戚琢玉似乎也记得有这么回事，他问道：“现在想吃吗？”

    他知道睡一觉就好了。

    望着头顶的梧桐树，凤宣趴在他怀里，有点好奇的问：“师兄。你跟我讲一讲你以前的事情好吗，你从来没跟我讲过那些。”

    山脚下的镇子很热闹，因为过年的缘故，集市从早开到晚。

    “不开心了？真难哄。”戚琢玉保证：“师兄以后去哪儿都带着你，行不。”

    凤宣忽然感觉身体不受控制的颤抖的厉害：“怎么会呢师兄，没有元神会死的。可是你还好好的，你还在这里，怎么会呢。”

    可他闭上眼，闭了很长很长的时间。

    那些曾经他以为会跟随自己一辈子的痛苦与黑暗，在遇到凤宣之后，仿佛就成了上辈子的记忆。

    凤宣的声音有些雀跃，跟戚琢玉说：“我想明天就嫁给你，这样的话我们今晚就要尽快去山下买两套婚服。本来我想自己做的，可是怕来不及了。我们还要买两根红烛，就放在竹间小筑的厢房里。我记得今晚买的红纸还剩下一些，师兄，你会剪纸吗，我们可以剪一些囍字挂在梧桐树上……”

    这一路上，凤宣都在不停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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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不觉，他们走到了混沌海的边缘。

    没什么是睡一觉不能好的，他一直都是这样过来的。

    但他还是很耐心的跟凤宣说。

    一口咬下去，差点儿把牙口给咬瘸了。戚琢玉看他痛得要命，还在那边大笑，凤宣气得要死，饺子也不吃了，跟戚琢玉在桌前扭打在一起，他把那个超大的银锭子都塞到戚琢玉嘴里，让他吃。

    凤宣的话戛然而止，泪珠也凝固在脸上。

    凤宣听到了自己的声音，茫然地：“怎么会。人没有元神，会死的，师兄。”

    凤宣抬起头看他，戚琢玉道：“师兄陪你去买。”

    他懒得理他，反正到时候自己不会包，就耍赖让师兄包。

    凤宣就这样泣不成声，从来没有这么绝望的哭，眼泪像是流不尽一样大颗大颗的砸下来，然后晶莹地布满他的脸颊，他极力的否认，好像就可以否认一切，“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他那么害怕戚琢玉消失，混乱又崩溃的重复着这些说过了千百遍的话：“……我们明天就可以成婚了，我明天就可以嫁给你了，明天就可以永远在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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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宣摇头，其实是有点不好意思：“没说什么。”

    半晌，戚琢玉忍不住笑出声，掐住他的脸颊，毫不客气的开口：“不是说好想跟师兄成婚吗，怎么问起来又不承认了？”

    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睡到那张胡床上，他强迫自己入睡，牙齿哭得上下打颤，眼泪不停的流。他蜷缩在一起，好像要依靠这个姿势抵御这个可怕的世界，浑身都在颤抖。

    凤宣睡了很沉的一觉。

    这样的话，婚礼就要一切从简了，但是没关系，山下的小镇什么都有，他们可以按照凡间的习俗成婚。

    冬天悄无声息地降临了。

    凤宣愣住，发抖的不像话，他听到自己在哀求戚琢玉，声音是颤抖的、破碎的，词句甚至连不成一句话：“师兄，我不要……我不要你死，我不想你死，你答应过我的你说好了让我明天嫁给你的，我们可以晚上的时候去买婚服，还要买两根红烛，我不让你剪囍字了师兄我可以自己学着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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