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5-那晚是真的 (第1/1页)

    何妘苡穿梭在座位走道间，把手中考卷一张张分发给同学：「现在发国文考卷，老林说上课要讲解考卷。」

    「完了，居然不及格。」

    「你考几分？」

    「老林是不是说这次考不及格要罚写？」

    「爽啦！刚好60分，不用罚写了！」

    「什麽鬼，老林是不是改错考卷，你怎麽可能及格?」

    教室吵杂成一片，班上同学互相查看发下来的考卷，几家欢乐几家愁。

    教室後方的江屿，慵懒得横靠在窗边，跟一旁裴辰逸闲聊，经过他周围时何妘苡猛然意识到不对劲的地方。

    她记得相片中，清晰又明显的疤痕沿着额角没入发际线里，但眼前江屿眼角旁一片乾净，完全没有任痕迹。

    无视讲台上讲解口沫横飞的老林，何妘苡微微出神。

    「看第3题…下列空白选项是动词？Ａ＂人知从太守「游」而乐＂、Ｂ＂「迁」客SaO人，多会於此＂……」

    「怎麽都不会是Ｄ，这题谁还给我选错？」

    「下一题，我前两天上课才……选错……这次不及格……。」

    何妘苡在空白课本上涂鸦着，几笔简单线条就g勒出一双熟悉的眼睛，她动笔在左眼角旁点上一颗泪痣。

    她凝视纸张上的眼眸，似乎忘了什麽重要事情，但无论怎麽想脑海都是一片空白。

    当当当－

    放学钟声响起，夏日傍晚的天sE仍然十分明亮，云彩被染成了紫澄sE的渐层光彩。

    星期五放学时刻。

    「今天是欢乐星期五！妘苡~我们一起回家，你陪我去买东西好吗？」季欣瑜拉着何妘苡，要她陪自己去商店街的文化图书城买东西。

    「你说老林怎麽就这麽没良心，这次考卷有够难，考不及格居然要罚写课文5遍。」

    「这次英文全部都是填空题、默写题，没半题是选择题，想猜都没得猜……」

    「你假日要g麻？数学讲义居然要写，怎麽才高一下而已，老师们已经开始露出本X。」

    季欣瑜一张嘴唠唠叨叨的碎念，何妘苡心不在焉的回应着，还在想着困扰自己一整天的事情，眼角忽然撇见路口转角旁的空摊位。

    她忽然想起上次遇见的那位算命老伯。

    「欣瑜、欣瑜，你有印象那里是算命摊吗？」她摇了摇季欣瑜的手臂，往转角的小空摊指去。

    「算命？没阿，那里空摊很久了，之前卖的是J蛋糕阿。」

    「是吗？那大概是我记错了……。」

    何妘苡陪季欣瑜买完东西，与她道别後独自走往公车候车亭，她犹豫了两秒，转头往上次那个转角小摊走去。

    简易木板隔起的摊位，b旁边摊位都还要小，她看着被收拾乾净的场地，完全没有任何记忆里的痕迹。

    「那些……并不存在吗？」她低声呢喃。

    口袋传来一阵震动，她掏出手机，看见萤幕显示来电【朱钰倩-老妈】，赶忙接起电话。

    「喂，妈。」

    「你是跑去哪里了！现在都还没家？」宏亮嗓音透过话筒传来，她感觉到嗓音中隐隐不悦的情绪。

    「妈，我跟欣瑜一起去买讲义。」

    「喔，别在外面待太晚，早点回家。」听见季欣瑜名子又是去买讲义，电话另一头的朱钰倩嗓音才缓和了一点。

    「好，我晚点就回去了。」

    「我跟你爸等等要开车回坪县一趟，你N好像跌倒受伤，打电话给你爸要我们回去看她。」朱钰倩的语气有些烦燥。

    她顿时明白电话里的火药味从何而来，原来是又被NN喊回去。

    「可能会在坪县待个几天，桌上给你留了这几天的饭钱。」她从话筒里听见老爸催促的嗓音。

    「催什麽催！」朱钰倩朝电话另一边喊了一句才继续道：「先挂了，放假不准乱跑知道吗！」

    她收起手机，心情有些复杂，她想起高中时自己常这样战战兢兢，面对老妈不知何时会不开心的心情。

    那时的她总以为自己不够优秀，才让老妈这样喜怒无常。

    随着她年纪长大，越来越看清她跟NN之间的角力拉扯，才明白其实不是自己的问题。

    收起手机，何妘苡转身准备迈开步伐往回走时，感觉好像踩到什麽。

    她低头，鞋底下是一枚y币，捡起後却发现不是普通y币。

    「这……这是！」

    躺在手里的古旧铜币，她记得那个卜卦老伯就是用这个y币。

    「所以……那晚是真的？」

    「停滞日子顺利转动了对吧？」苍老的声音从後方传来，她讶异地回头。

    老伯穿着跟上次同样棉麻材质的唐装，一脸笑呵呵地站在自己身後。

    「伯伯，我…你…究竟是？」

    「呵呵，问题的答案需要你自己去寻找，」老伯捻了捻嘴角的白胡「关键点已经在发生，你想改变的话要快了。」边说边走远，一下子就消失在巷尾。

    「欸…老伯你也让我问……个问题…。」等她反应过来老伯已经消失。

    她捏紧手中古铜币，不理解老伯说的「关键点已经发生」指的是什麽？

    轰隆－天空忽然响起一声巨大的闷雷。

    记忆瞬间清晰－

    「欸你听说了吗？江屿被寻仇围殴。」

    「有阿，听说江屿破相，还去医院躺了几天。」

    「真的假的？他那张脸破相太可惜了吧！」

    「被谁围殴？」

    「听说江屿拒绝学姐告白，学长见自己喜欢的nV生没面子，想要逞英雄就烙人去堵。」

    「靠，太没品了吧，这什麽时候发生的事情？」

    「我听说是上上礼拜五，江屿晚上打工完回家发生的。」

    「难怪最近都没在学校看到他……原本还想趁T育课给他送水。」

    「做梦喔你，就算我们班跟他们班同一节上T育课，他也不会收你水好吗。」

    「讨厌，我就不能做梦幻想一下喔。」

    当年从其他人口中听见的纷乱讯息，纷纷涌入何妘苡脑海。

    「嘶……。」脑袋传来一cH0U一cH0U疼痛感，她有些难受的r0u着太yAnx。

    「礼拜五、打工、小巷……。」

    何妘苡连忙拿出手机，在通讯栏里找寻江屿的电话，但连拨几通却没人接听。

    「怎麽没人接……对了，裴辰逸！」

    她连忙改拨裴辰逸电话，响了几声就马上被接起「喂，谁啊？」

    「裴辰逸，我是何妘苡，你知道江屿在哪打工吗？」

    「喔，是学艺阿，知道阿，你要g啥？该不会要去等人下班吧。」裴辰逸在电话另一头坏笑。

    「老林要我转交给江屿一份讲义，放学时候我忘记拿给他所以才问你，」她随便说了理由搪塞裴辰逸，「还是你要帮江屿写作业的话，我拿给你也可以。」

    「别别别，我光抄老林的罚写就够头痛。」裴辰逸嗓音满是惊恐连忙拒绝。

    「你知道重划区那边的丰林路？他在丰林路白猫货运打工，大概8点半下班吧。」

    挂上电话，何妘苡看了眼手机上显示的时间：19：54。

    「丰林路……应该来的及。」她抓紧书包朝着三条街外的丰林路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