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APTER03.他的香气 (第3/3页)

看他，却也没心思看电影，脑袋被炸得轰隆作响，若一片劫後的焦土。

    直至返回家中，纪春澄才赫然惊地忆起……

    「这是……我的初吻啊！」

    加入篮球队之後的日子过得飞快，纪春澄人缘好又学习力佳，没多久便和队员、学长们混熟，对球经负责的事务更是轻易上手，但唯独和顾洺城怎麽也亲近不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上回的意外之吻，他只要一跟顾洺城讲话就特别慌张局促，语气也细软如丝，与秋季画在天际线上绵绵的云朵毫无二致。

    金念宇还曾调侃道，「小澄在我们面前是Alpha，在顾洺城面前就变成Omega了。」

    还未等到他们有更进一步的认识，这学期的第一场高中篮球联赛便自一次又一次挥汗的训练之中堆叠成型。

    为了鼓舞士气，纪春澄趁空闲时间往陶艺教室跑，打算送给大家写着每位队员姓名及背号的陶瓷球衣吊饰。在b赛前夕，他终於顺利完成，他兴奋难耐地举着数位相机拍摄成品，还搭配简短的字句上传到无名小站的网志。他复制了那篇文章的连结贴在即时通状态上头，没一会儿便跳出好几条留言。

    1

    「小澄澄的头香只能是我的！」来自苏子辰，纪春澄眉一蹙差点按下删除。

    「学弟好像又进步了～很细致！」

    「哇！我也想要。」

    「楼上的 1！」

    「学长好厉害～有要卖吗？」

    接连几个熟悉的帐号之後，是一则匿名留言──「可Ai。」

    纪春澄愣了愣，莫名有种被人贴着耳窝tia0q1ng的错觉，他皱着鼻子回覆一句「谢谢」便将电脑关机拿着属於顾洺城的那枚吊饰爬ShAnG榻，藉着微弱的月光端详。

    他轻抚上头「十三」的数字，那是顾洺城的背号，记得他说因为刚好是生日日期的一月三号而选定。纪春澄在数字下方画了颗小小的橘hsEAi心，虽不显眼却也隐晦地传递了几分情愫。

    纪春澄看着看着，就那样沉沉入睡了。

    翌日清晨，他悲剧地捏起被自己压碎的、花了最多心力准备送给顾洺城的球衣吊饰yu哭无泪……

    1

    他根本来不及做新的，於是只好在分送时谎称忘记带顾洺城的那份。

    「洺城，你是不是被小澄讨厌了？」队长手指g着球衣吊饰开玩笑说道，「大家都有，就你没有。」

    顾洺城脸sE一黑，沉默不语。

    「哔──！」裁判的哨子声响彻云霄，气极败坏而违规的四号学长被迫下场。

    「洺城！该你了。」一听闻教练的命令，顾洺城旋即起身摩拳擦掌，目光如炬。

    纪春澄边递水和毛巾给下场的学长，边以眼角瞥他，一声加油近乎呢喃。

    「洺城！加油啊！」场边的余惟晏扯开嗓子呼喊，宛若锐利的蜂针出其不意螫了纪春澄一口。

    「嘶──」场中的顾洺城因为急於表现，狠狠拐伤了脚踝。

    b赛暂停，纪春澄奉教练指令搀扶着他前往保健室。他的臂膀无力地搭在他肩上，沾黏着汗水的Sh发也低低垂下，T育馆如雷的鼓动被彼此的跫音拉成远景，纪春澄踌躇半晌才侧头道，「你不应该抢那颗球的，太急躁了……」

    纪春澄腺T上的橙果清香扑面袭来，顾洺城抿了抿唇，「嗯。」

    1

    完蛋，他是不是生气了？

    纪春澄揣着不安将他送达保健室，保健室老师简单处理後叮咛他待在病床上好好休息，便溜去看篮球赛了。

    「老师跟队长是一对。」顾洺城悠悠开口道。

    「真假？师生恋？」纪春澄也不知道自己是讶异於消息本身，抑或是顾洺城正在和他谈论八卦这件事，双眸睁得圆滚滚，「你怎麽知道？」

    「我上次翘课来睡觉，他们在隔壁床……」顾洺城望着他的眼睛，「这是秘密，不能讲。」

    纪春澄点头如捣蒜，顾洺城见他没方才那般紧张兮兮，便牙一咬问道，「欸，你是不是……」

    「洺城！你没事吧？」忽地推门而入的余惟晏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又是他！这个Y魂不散的Omega怎麽就那麽碍事……要是现实生活中也有「封锁」的按键该有多好……纪春澄边忖想边cHa着口袋尴尬回避。

    余惟晏则瞅了他一瞬，甫将视线投注在顾洺城身上。

    当晚，纪春澄刚洗好澡擦着头发登入即时通，顾洺城的讯息便弹了出来。

    1

    「在忙吗？」

    「没有，怎麽了～」要波浪吗？会不会太装模作样？算了还是打好了。纪春澄想。

    「就问问……你是不是讨厌我啊？」

    「？？？」发梢上的水珠滴落键盘，纪春澄也没去抹，只顾着敲打，「你不要听队长乱说啦！」

    「还以为是因为上次看电影的事，被你讨厌了。」

    「没有啦，那只是小意外，我不会介意XD」纪春澄思来想去决定若无其事地含糊带过。

    另一边的顾洺城相隔了十几秒才回道，「哦哦，那我怎麽没有吊饰？连金念宇都有O_O」

    「其实……你的不小心被我弄坏了><再重做一个补送你！」附上哭泣的人形橘子贴图。

    「弄坏了？！」

    「对不起Q~Q你的会做特别一点当作补偿！」

    1

    「哈哈哈没关系，慢慢来就好。啊你怎麽会做陶瓷？」

    他们就这麽开启了话匣子，一聊便是整个夜晚。

    默默噤了声的秋蝉将谧静归还给皓白的月，月sE凉如泉水，同样温柔地晒在城市两端不同的窗台，啪哒啪哒，是记忆里旧式键盘清脆的回音。

    智慧型手机传来的震动唤回了纪春澄的思绪。

    「喂？」

    「兄弟，我明天可以去你的婚礼了！有人要帮我代班！」苏子辰语气雀跃。

    纪春澄简单和他讲了几句便被催促着早点睡觉，他挂断电话後将那对戒指小心翼翼收进cH0U屉深处就躺上了床，任由意识渐趋朦胧……

    他多想，梦里有他。

    他多想，明早醒来的第一眼，能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