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第4/5页)

力道向後扯住。

    「嗯...？怎麽--」

    黑Si牟正要循声转过，忽而察觉脚下有沙沙障碍物阻挡活动，遂低头一看，却见K摆正夹杂在已然往两侧倾倒的枯叶丛中，叶丛再往前两步便是棵巨大槭树，近在咫尺，他不禁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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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自己不知何时竟走偏了道路，若非身後缘壹及时制止，恐怕他便会朝着面前槭树一头撞上。

    「兄长小心。」

    胞弟熟悉的嗓音自身後再度传来，黑Si牟倒退几步离开了枯叶丛，待他转身与其平视，一阵凉风从山尖拂来，轻易将枝头上摇摇yu坠的零星叶片吹落，枯红sE的槭叶几片落在了地面上，也落在了缘壹乾燥蓬松的头顶上，乍看之下像极了筑巢到一半的鸟窝。

    黑Si牟抿着的唇扬起了个轻浅弧度，他将那卡在胞弟头上的槭叶摘了下来。

    「这叶子...掉在你...头上了...」他缓声道。

    缘壹伸手接过兄长手中的槭叶，凑近盯了一阵，後抬头道：「兄长，这片叶子好像特别红。」

    闻言黑Si牟低头瞄下，只见胞弟手中掌状五裂的叶片确实红的纯粹，未带一点杂染橘h，在底下枯萎一片的衬托下更显鲜明。

    怪不得能够经受的了连日来的阵风吹拂，直至今日才离开枝头。

    「是特别红...没错...」黑Si牟点头道，又见眼前人从布包里拿出本书籍，将那槭叶片夹了进去，他遂又问道：「这叶子...你喜欢...？」

    缘壹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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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家里种的都是长青植物，看来看去都一样，没有什麽好玩的。」

    「没有什麽...好玩的...」黑Si牟喃喃复诵着，忽而脑中有什麽一闪而过，他眉间一动，复又开口道：「缘壹...你也来这山里...有阵子了...每回上山...学习後...总在室内...玩双六...或者...到瀑布附近...玩风筝...这山里...这麽大...你可有...想要去哪里...看看...?」

    闻言缘壹顿了顿，随後头一歪，双眼直盯着自家兄长表示疑惑。

    被那汪深不见底的幽潭盯得心慌，黑Si牟僵y转头别开了视线。

    「就...就是说...你有没有...想要...玩点...呃...玩点...嗯...别的...游戏...或者...想要...嗯...别的...之类...」

    该Si的自己竟然结巴了！

    黑Si牟在内心又是扶额又是大叹。

    而且刚才那说得乱七八糟的断句到底是什麽意思？连他自己都听不懂了，听得没头没尾的缘壹又怎麽能够理解清楚？

    可是既然都起了头，是否该要重新拼凑词语再讲一次？不，想到方才那结巴的蠢样子他是打Si都不愿意的。

    黑Si牟内心天人交战着，最终达成今日功课进度的目标输给了作为武士的高度自尊心，没来由的自暴自弃让他转身就想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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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想那不重却稳固的力道再次拉住他的衣袖。

    「兄长，您刚才说的是真的吗？」本来平板讷然的嗓音此时带了点细微雀跃。

    黑Si牟才提起的脚步停了下来，一回头又撞进了那汪深不见底的幽潭，那暗红sE的水面此时却泛着点涟漪颤动。

    不愧是缘壹，就是那头接不着尾的断续语句也能听得明白，黑Si牟内心感叹着，面上点了点头。

    「对...」

    随後他看见那张总是面无表情的木偶脸庞漾起了生动笑容，那双弯起月牙的眼眸熠着光辉，顿时拥有了灵魂。

    「那麽，我想要和兄长住在一起。」

    彷佛高高在上的天神初降人世，讲着些不切实际的话语。

    黑Si牟听了哑然，看来缘壹根本没有听懂他刚才所说...可Ga0砸的是自己，本就怪不得胞弟。

    他随後叹道：「不是这一种...」

    此话一出，即便乖巧知足如继国缘壹，历经了彷佛天上掉下来的礼物不翼而飞，难免还是有些失落。此时他扬起的眉眼歛下，重新恢复那面无表情的模样，舍不得礼物飞走似的挽住自家兄长的臂腕，重新开口道：「那兄长说的是哪种？」

    胞弟近在耳边的稚nEnG嗓音伴随着肌肤上传来一GU温热，渐渐传递到全身，黑Si牟感觉整个人都软了下来。

    「就是...」

    他脑中重新组织语言，空着的手不自觉抚上胞弟蓬松的发间。

    自缘壹开始来到秀峰上课，黑Si牟总会找时间帮他梳理那头此前久未理过的打结乱发，虽说仍旧蓬松到不行，可相较於之前的惨不忍睹已经整齐许多了。

    「就是...哥哥在想...每回你上来...总是只玩...双六和风筝...若是你想...玩点别的...或是...去瀑布以外的...地方看看...可以说出来...只要不危险...哥哥都让你去...」

    这样说，缘壹总听得懂了吧？黑Si牟不大确定想着。

    所幸缘壹确实明白了，只听他开口道：「缘壹能和兄长一起玩双六和风筝就很高兴了。」

    闻言黑Si牟扬起眉梢，却是为了昨日童磨反驳自己的话。

    看看，自己明明就说对了，绕了这麽一大圈答案还不是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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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却听面前胞弟又道：「不过--」

    不过？

    黑Si牟眉间一动，屏息聆听。

    眼前缘壹木雕般动也不动了好一阵，而後开口道：「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去大殿上听教主大人讲故事。」

    「！」

    黑Si牟大为震惊，想不到这层峦叠嶂的高耸秀峰，每每被神隐的孩子上山便嚷着要到处去玩的千水万壑，在胞弟心中竟b不上那了无趣味的讲经学道？

    好吧，也不算那麽了无趣味，他不情愿想着。

    何况胞弟本非一般孩子，喜好特殊也是正常。

    可忆起那笑得没心没肺的极乐教主在莲坛上转圈圈的轻浮样子，黑Si牟嘴巴动了动，一时说不出话来。

    半晌，他泄愤似的在缘壹脑壳轻轻敲了几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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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让你...喊他...教主大人...的...？」

    「我听牠们都是这样叫的。」缘壹指了指飘荡在不远处的几个木灵，面对眼前兄长忽然的不悦感到有些疑惑。

    而黑Si牟则在自己使出海浪召唤术之前转回了头。

    实际那些小妖说得也没错，可他就是觉得哪里不对。

    由缘壹来喊就是不对。

    不说眼下的缘壹长了童磨两岁，又非极乐教的信徒，就是换算到前生的年纪，缘壹亦早了他将近三百年的时间，何况缘壹还是神子，如此上下辈份不分可成何T统？

    但话又说回来，就现实而言，缘壹一个年仅七岁的孩童唤本心两百余岁的童磨为教主大人，似乎也并无不可...

    再者，若是不喊那家伙教主大人，又该喊什麽呢？

    喊本名嘛...对童磨似乎不大尊重，哥哥？绝对不行。

    黑Si牟脑中轮转了好几个来回亦求不得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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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良久，看着眼前安静等待自己发话的胞弟，他妥协道：「既然如此...你也唤他...教主大人...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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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先前一直不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