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第2/4页)

他的双六棋，此时棋局正进行到後半，而位在不远处的墙角边则叠了一落半个rEn高的书籍，藉由水晶球无法窥见全貌，可黑Si牟认得摆在最上面的日本开国史，那是自己临走前还在翻阅的例行学习。在那落书旁还有一堆书籍随意散落着，一名仕nV正在按照厚度大小层层叠起，在仕nV的身旁还放了一个长型盒子，依照那长宽b例来看，里面当是放着一把竹剑。

    黑Si牟暗忖自己猜测的果然不错，因着缘壹天生的X子不得父亲喜Ai，就算历经了长子失踪和妻子过逝，父亲暂时没有打算让他搬离三叠小屋，可毕竟是唯一能够继承家业的儿子，所以该要培养的教育还是得培养，至於剑术，或许现在的父亲不急着要缘壹再做训练，可将来总有一天父亲会让缘壹上战场杀人。

    缘壹生X不喜斗争伤人，势必会起而违逆父亲，若到时他在继国家和外头的声望都与父亲不分轩轾甚至更胜一筹自是不会有什麽问题，可若是没有，那情况就不妙了。而按照缘壹现在这种严重落後的进度看来，到时声望低於父亲的机率可以说是百分之百，意即缘壹将没能做主自己的人生，无法真正重拾上一世曾经拥有的幸福。

    黑Si牟绝不允许这种情况发生。

    缘壹向来心思简单，又不擅与人交际，前生离开继国家後有幸在深山僻壤最先遇见了他未来的妻子，从而平安长大rEn。

    与胞弟同在在鬼杀队的日子里，黑Si牟只道他拥有举世无双的剑技，有关其在rEn之前的教育程度或者所学经验几乎没有什麽清楚印象。

    不过前生缘壹的际遇使得他亦不需要剑技以外的任何东西，但今世的他可没办法就这样摇头晃脑过日子的。黑Si牟如此思忖着，复又看向水晶球中正独自玩着双六棋的孩童，那彷佛与世无争的沉默身影，超然，却又孤寂。

    「兄长，缘壹可以来山里和您一起住吗？」

    脑中忽然响起的央求话声令黑Si牟心上一惊，他赶忙伸手一挥，倏地水晶球内的影像开始明明灭灭，闪烁不定，而後逐渐无暇，归於透澈。

    黑Si牟暗自为方才随之窜起的妥协想法感到荒谬。

    眼下缘壹只是个七岁孩童，距离长成自己记忆中那至高强大的模样尚且需要点时间，加上才丧母不久，依赖心重一点实属正常。再者，前生的缘壹离家远去是为不得已，今世何须再受此磨难？

    况且，他俩到底是无法并立同存。

    自古以来双生为Y，对家门不祥，武家沿袭嫡长子继承制，不同年岁之子有先後顺序尚且出现家族争夺的可能，何况是同时出生的两个。降世相冲，於家业不利，前生的父亲对此严正以待，母亲以自身微薄之力换取求全，双亲竭诚在家业与亲生血r0U之间对立纷争，而无论他们所做对错与否，以双生不祥做为开端所引致到後来的种种，仍在冥冥之中导向了继国氏的灭亡。

    只不过那不祥的存在并非胞弟，而是自己。

    总之，他确实是该找个时间回继国家一趟了。

    最後看了眼台子上的水晶球，黑Si牟接着转身往门外的方向走去。

    在胞弟突然现身又被自己赶回家的隔天开始，黑Si牟开始替他筹谋起家主培养的相关课业，这一世的继国家势力在京城并非数一数二，自然家藏的资源仅只一定的限度，除却原本书房就有的，黑Si牟又列了好些书目清单出来，分了几天让小妖们替他买回山里，而後分门别类，几乎摆满了他的寝间。

    没事经过想要串门子的童磨见到眼前存放了一整个房间的书籍不禁笑道：「黑Si牟阁下这是要跟本座一样开班授课吗？」

    黑Si牟听了扬起眉梢。

    「我教的...这些...可没办法...让你的...信徒们...得道成仙...」

    「哎呀~黑Si牟阁下别笑话本座了~我教的那些经文传说的，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能对牠们有点用处哩！」

    童磨垫起脚尖拿起堆在桌面上的两本书递给站在矮凳上的黑Si牟，黑Si牟伸手接过後摆到了半高的书架上。

    「要想...得道成仙...若是没有...先天的条件...唯有靠...无尽的努力...才有可能...成就...若是牠们...有心...你教的那些...初始入门...都是机会...」

    此话一出，童磨的双眼立刻发出彩虹sE的光芒，闪闪发亮。

    「天啊黑Si牟阁下~您这番话实在是令本座太--」他话还没说完，黑Si牟又一本书档在了他面前。

    「少给我...净说些...不正紧的...」

    说罢黑Si牟无视仍旧一脸感动的童磨，又接着拿起两本书想往架子上放，此时半高的架子已经摆满，再上去两层他连边都构不着，索X便放弃了。之後他步下矮凳将剩余在桌上的三本书连同手上的两本整齐叠好，再拿了条布绳妥善绑起。

    见状童磨开口又道：「不过话说回来，黑Si牟阁下都买这麽多书放在这了，却又不准缘壹大人过来，难不成是要分着好几趟带下山去？」

    「没错...」

    「这样来回奔波您不嫌累吗？」

    「行必要...之举...何来疲累..之有...？」

    「可您都活了几百岁了还吃的消吗？」

    闻言黑Si牟两眼寒光迅速扫了过去，此时识时务的童磨早已退到了房门边，他露出的半边脸庞正漾着灿笑。

    黑Si牟不愿再搭理那毫不正紧的极乐教主，手拿着绑好的一叠书迳自走出了房门，今天是他要下山回继国家的日子，时间有限可不能随意浪费了。

    经过几天的观察，黑Si牟发现继国家的仕nV在早晨洗漱和送饭过後便会离开，直到午膳之前都不会再接近三叠小屋，至於负责看守家门的侍卫更是鲜少踏进後院的范围，因此他打算利用约末两个时辰的上午来实行胞弟的家主课程。

    因着授课对象是缘壹，黑Si牟对自己的计画持很大的保留态度，可都说万事起头难，或许实行过几次便会渐入佳境罢，他不确定想着，一边走出了西南方的大门。

    然後在他踏入晨曦下的那一刻看见了出现在笔直前方的熟悉身影，在震惊的同时黑Si牟亦感叹道，当真是万事起头难。

    ***

    「是谁...又带...这孩子...上来的...？」

    面对身旁抓着自己臂腕，整个人几乎要黏上来的胞弟，黑Si牟莫可奈何问道。

    此时四周聚集着大大小小的木灵和山彦，正左顾右盼，发出细细碎碎的声响不断。

    「兄长，是缘壹自己上来的。」

    黑Si牟听了皱起眉头。

    眼前人穿着与往常般粗糙的赭红短衫，与上回不同的是，他身後背了个小布包，前世胞弟离家出走的既视感清楚浮现在眼前，黑Si牟下意识回握住他的手心。

    但很快便又松开来。

    「阿墨...在哪里...？」黑Si牟问道。

    此时一个身穿绿衣的孩童自众摇晃不定的妖群中现身，其表情悲壮，状似视Si如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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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Si牟觉得纳闷，面上仍是先问道：「你那日--」

    他话还没说完，那绿衣孩童已经先行跪了下来。

    「你这是...」

    「兄长，不是阿墨的错，是我自己跑走的。」缘壹摇晃着黑Si牟的臂腕轻声说道，他静谧无波的眼神在黑Si牟看来毫无求情的诚意。

    「我知...」

    「哎呀这都发生什麽事了~本座错过了什麽吗？」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