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少年 (第1/5页)

    玄关的铁门cHa着一只水晶殭屍。林萌钰把杀Si它的9mm制式手枪交给我，我塞进腰间紧系的枪带。

    轻轻把老妈放到石板上，我想她不会太介意。平时萌钰有客人，沙发不够坐，她会自己搬张小折凳；出去吃饭时，也是先挑好料到我们碗里，再夹走我们不喜欢的。

    可以说，她对我们的容忍数值趋近百分之百。

    我甚至怀疑就算在生前，我在厨房作出的举动都会获得她的原谅。

    玄关的两只松鼠，崔崔和狄奇在铁笼里跳上跳下。我打开笼口，对牠们感到抱歉，但是今後，不管是松鼠还是人都必须活下去了。

    林萌钰目送牠们跑出笼子。牠们有些困惑，崔崔挺起身子警戒，狄奇则是在地面到处嗅闻。我们默默盯了好一会儿，彷佛时机到了，牠们便一前一後从墙沿上方钻出去。

    「我们要去哪里？」她问。

    「去你想去的任何地方。」我说。

    她沉默起来。

    「你不是一直很想要去六福村玩。」

    「犀牛宝宝……」

    「那我们就去看犀牛宝宝。」

    「还有还有笑傲飞鹰。」

    「飞鹰交给你对付，旋转木马交给我对付。好，换我们出去吧。」我开始进行门把殭屍拔除作业，「卡得有点紧……它是怎样？焊接在上面了？」

    「唔姆姆，妈朝它的头开一枪就变这样了，因为磁Xx1附吗？还是9mm是穿甲弹呢？」林萌钰晃着小脑袋说。

    「9mm能穿甲的话，台湾警察的手枪大概都只能填装空包弹了，否则开一枪就要被告到无期徒刑。柠檬，你帮我拉另一边的胳膊。」

    「耶――恶心。」

    「以後恶心的事可还多着，像是不能够天天洗澡或用手扒饭。」

    「恶……」

    她翻了翻白眼，不过还是合力和我把殭屍除下来。

    「ok！」

    我伸手和林萌钰击掌，虽然她的神情像是在看着一个大孩子。

    然而我放松得太早，天真过头。事後回想起来，是因为未知感到恐惧，恐惧进而影响了判断，我拒绝去理解它的本质。

    第二次警报响起。

    与此同时，母亲睁开大眼，我来不及反应，被她抓住脚踝往下拖，力道之大几乎碾碎踝骨。我一失去平衡，她马上从地面飞扑，张开尖牙对准我的脖子咬下。

    「哥――！」

    恍惚中，林萌钰的声音把我拉回现实，右拳重挥，拳头传来碎骨移动的触感，好像我打的是水袋。然而就算脸部扭曲变形，依然无法阻止水晶殭屍啃噬人T的慾望。

    它裂开斜长大嘴，把我当成肥美鳟鱼用利牙追逐。

    林萌钰冲上来，拼命拉住它，水晶刺进肌肤，空气混合血腥与馥郁气味。

    「啊……」

    林萌钰往後一跌，殭屍的力气实在太大了，她根本无能为力。

    「不行，不能这样，不能发展成……！」

    林萌钰战栗大叫，把肺部空气挤出来，又再一次扑上去，这次她扳住一根锐利的水晶，白花碎片如瀑迸散，夹杂鲜血。

    她想起来我的腰间还有一把手枪。

    「哥撑着！」

    我没空回话。林萌钰m制式手枪，打开保险，拉下套筒上膛，第一颗子弹进入，她两手平举指着水晶殭屍。

    必须要开枪――

    对方是……

    不，已经不是她母亲了。那是只有外型的怪物。所以她可以开枪，她必须要开枪，她不得不开枪！

    林萌钰扣下扳机，子弹打入水晶殭屍的手臂，她没有停止S击，无数发子弹击中身T、大腿、脖子，爆破声不绝於耳，我的眼珠剧烈晃动起来。却无法制止水晶殭屍。

    我不担心林萌钰的S击能力，最後一次打靶训练时，她的S击数值高达82。我唯一担心的是子弹对水晶殭屍无效。

    「朝鼻腔S击。」

    声音来自远方，林萌钰在心里默念，第九发、十、十一，她必须尽力一搏。照那声音无论他是谁去做。她在最後一发往上调整位置，贯穿水晶殭屍的头，子弹打断鼻梁，混着白sE软骨开出一个洞朝後脑飞旋出去。

    擦过铁门的爆音几乎使我聩聋。

    不会再爬起来了吧……混帐……一团狗屎……

    世界到底为什麽会变成这样？

    眼前一黑，小小人儿撑住我疲软的身T。

    「哥，你有没有事？有没有怎样？头和手――」

    林萌钰一把抓来。

    「会痛……」

    「我也很痛，哥哥是大笨蛋！笨蛋笨蛋笨蛋！」

    「柠檬哭了？」

    林萌钰朝我眼睛戳来。

    「谁哭了，说好现在都不哭的。有b哭哭啼啼更重要的事，因为我们要继续活着，收起你的软弱丢到垃圾桶吧。」

    「谢谢，」我忍俊不禁，勉强撑起身T，无明显外伤，大部分都是受到压迫而血管破裂的内伤，「你有没有听到奇怪的声音？」

    「像是洗衣机……」

    林萌钰望向我瞪大的双眼，那一瞬间，红sE太yAn照S下的人影宛如Si神，从屋顶一跃而下。

    我马上把萌钰推到背後。

    「脑g晶化，是他们不能真正安息的主因。还有小nV孩，没见识的话少说，才有机会活下来。」男人的声音烧伤似的低沉喑哑。

    他一脸没睡饱的倦容，下半脸部覆在灰sE面罩里，苍白消瘦好像十几年没晒过太yAn，呈现不健康的气sE。我对於他狭长寸白的眼球无法信任，然而就数值来看他并没有恶意。

    撇除掉男人一直晃着手中离奇的重型武器。一长一短的大马士革剑熔铸，中空部分伸出长型枪管，由鹦鹉螺状的剑大锷结合。镜sE浮刻百花纹，剑锷有如行星运转的齿轮与珠子，产生林萌钰误会的噪音。

    衡量局势，林萌钰有半自动手枪，而他手中有那把一T成形的独特兵器。

    奇怪的是我不怎麽害怕，反而为那把武器深深x1引。与其说是杀人兵器，毋宁更像某种超现代工艺品，似乎听见了潜藏其中的脉动……

    他举起剑枪，枪管起了变化，朝内注入鲜浓血Ye，沉红血管沿着剑大锷往上延展，鹦鹉螺睁开碧绿圆眼，枪口化为大嘴往倒在地上的屍T咬噬。

    「住手！」

    我挡在屍T前。

    「……我以为你们有决心才活到现在，原来只是一般的生存本能。无聊透顶，无知的牲畜不该cHa手。」

    他的声音透过灰sE面罩传出来，犹如车轴转动沙哑难听。

    「你是谁？」我问。

    没有哪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