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红之天 (第1/4页)

    「我Ai你，我会永远陪在你身边，无论是天空或是深海，你的所在即是我的方向。」

    我也是，海菲，但是我现在身处的既非天空亦非深海，而是疲劳地狱啊。我把原子笔丢下，一根根扳开黏在滑鼠上的右手指。总之不管是抄作业或是攻略海菲我都办到了，不需要把名字倒过来写。

    「高一的生活也结束了呢。」

    如果这时候有养只猫，我就可以m0m0牠的头感叹地说。可惜我没有，只能期待林萌钰走进来给我m0m0头，不过现在是凌晨五点，期待未免不切实际，连外头的天空都布满红光，有世界末日的预感。

    单纯只是大气层的散S作用罢了。

    走进浴室，洗了一顿晨澡。我换上制服系好领带，趴在桌上小憩，等到手机铃声响，才睁着通红双眼准备上学。

    把老妈做好的蛋饼与豆N放进书包，林萌钰这时候才起床，她的学校和老爸工作地点接近，可以直接搭他的车上学。

    睡眼惺忪的林萌钰顶着一头蓬松乱发，走到玻璃门前目送我穿鞋。

    「上学了吗？」她问。

    「是啊。」

    我无JiNg打采的回话，把脚y塞进鞋里，连鞋带都懒得重打。

    「路上小心。」

    打开门准备离开，却发现制服被人捏住一角。

    「怎麽了？」

    「没有……」林萌钰显得心神不宁，「那个、对、对啦，出门前的抱抱。」

    「又不是西式家庭，哪有成天抱来抱去的道理，太不成T统……醒来就去赶快盥洗吧，发尾都翘了。」我正因为睡不饱而头痛yu裂，不由得发起脾气。

    说到後面我也自觉口气太差，像是弥补般轻拍她的头。

    「出门了。」

    铁门沉重关上，我看向依旧晦暗不祥的血天。炎热让脑袋更加昏沉，勉强打起JiNg神走出巷口，来到附近的公园，像是约定成俗般，卢月杳双手交叠站在公园入口。

    「早。」

    「早……」

    她左晃晃右瞧瞧。

    「熬夜……」

    「被你看出来啦。」

    我不由得尴尬起来。

    「要在课堂补眠。」她说。

    ……不要用这种表情盯着我，小月，我知道错了。

    「原谅我吧。」我双手合十。

    月杳踮起脚，我则像是做错事般垂头。

    「闭眼睛。」

    我如实照办，她手指扶起我的下颔，冰凉凉的眼药水滴在眼皮上，眨了几下，刺痛紧绷的眼球暂时得到舒缓。

    「可以嫁了小月。」

    「嗯。」

    她依然面无表情。

    「不过那个对象得先让我先过目才行，毕竟男生才懂男生。」

    「……」

    在月杳古井不波的面容下，我实在猜不透她的心思，连一点情感波动都没有，甚至履历也察觉不出来。

    不擅言词的月杳，曾经被nV生团T误会，可是我并没有伸出援手。

    「不知道该怎麽跟她G0u通才好，喜不喜欢都不说。」

    「反正交代的工作会做完。」

    「算了，她不会造成困扰就随便她。」

    月杳慢慢被孤立，对於那样的她，我只是陪在身边。

    「我会保护你。」

    一次也没有这麽对卢月杳说过。

    「嗯，恭会保护我。」她却这麽说了。

    当时我只要告诉她多露出笑容，这个问题自然能迎刃而解。

    但是我没说出口，觉得卢月杳这样就好。不需要太多无所谓的人，能够理解她的只有我，甚至庆幸，我成为月杳在学校唯一可以依靠的存在。

    她是不是直到现在都认为我是个自私的家伙。

    如果我的担心成真，那麽她应该不会在国中三年都没联络後，来到和我相同的高中，并且主动找我搭话吧。

    配合月杳的步伐，我们搭上捷运，一进车厢便钻到角落。

    「早上对柠檬发脾气了，装作有道理的教训她一顿。」我把叹气和打哈欠混合在一起，手差点来不及遮掩，「该怎麽说，我很担心她，小时候一直黏着很正常吧，不过上了国中却还――我怕她依赖成习惯，万一以後给坏人骗了……」

    「她不会依赖别人，她喜欢恭才这麽做的。恭，不要太苛责她。」

    「知道了……」我想了想，接着说道：「我以为你们两个不合。」

    尤其林萌钰总骂她是秃额nV。

    「她是meimei。」月杳轻轻摇头。

    原来是meimei呀！我太感动了，差点忽略掉车厢内的XSaO扰事件。

    发现的话会麻烦得要命，鼓起勇气阻止，万一对方是大声型还要对着g，说不定要跟着去警局做笔录。所以我常常宁可忽视。可惜履历不断提醒我有问题喔，有问题喔。

    我的视线越过人群，一名西装笔挺，黑发间参杂白丝的中年男子正用他的下T轻触nV学生的T0NgbU。

    难怪在赶着上班上课的捷运车厢，他的愉悦数值可以上升如此之快。就算拿报纸做掩护，我也能从加害者与被害者的参数变化洞悉。

    若有似无的触感，让nV学生是满腹恶心与厌恶，她不晓得对方到底有心还是无意，尤其车厢人cHa0众多，她不敢相信对方真敢伸出咸猪手。

    「喂！」

    中年大叔手臂被拉住的同时，PGU一紧，连忙转头。

    我还拿着手机进行录影，所以不可能是我。

    紧抓犯人手腕的是站在附近的学生。她穿着我们学校制服，清澈面容一如那天我在俗称南洋樱花的羊蹄甲旁所见。

    我知道她的名字，游未央，或说是游未央学姊。

    学校坡道种植一整排羊蹄甲，粉sE花瓣如雪。那天是学长姊的毕业典礼，对国二的我来说当然不具任何意义，直到我看见站在花海下的她，树缝菱光映照黑sE长发，彷佛在进行印象派的光影实验。她举起某样东西，嘴唇靠近轻贴，说了些什麽，我一目不瞬，担心她那虔诚姿态随时会和这光景一同消失。

    她往後拉开右手，左脚迈出大步，x口领带随风乱舞。这瞬间我屏住了呼x1。

    纸飞机飞了出去，搭上风的轨迹驶向天空。

    她轻微呼气，解开乱掉的领带。突然间转头朝我而来。

    我想我应该问点什麽才好。

    「毕业证书？」

    她笑了笑，刹那间宇宙诞生，无数眩光放S出来後，又回归黑暗，安静而缓慢B0发的生命力。

    我想那是我第一次有Ai上某人的错觉。

    「是口信。」

    「口信？」

    她擦肩而过，挥了挥如信天翁展翅的银sE领带。

    「给未来的口信。」

    我後来打听到她是鼎鼎有名的游未央学姊。全国跆拳道锦标赛nV子组冠军，连续三年入选全校最佳梦中情人。她一双清丽面容，剑眉凤眼，对周遭投来的感兴趣的眼光不以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