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咎由自取 (第1/2页)

    崔晴顿了好一会儿，斜睨着他：“你有没有想过，闫燨要是醒了，你会是什么后果？”

    蒋鸣欢杵着下巴笑笑：“没想过，要么你给我分析一下？”

    能有什么后果？闫燨要是敢动他一根毛，他就敢闹到家里屋梁顶都塌下来！别的他不行，无理取闹胡搅蛮缠可是他从小玩到大的伎俩。闫燨不需要怕他，怕他妈就够了。

    今天一整天在学校蒋鸣欢都特别舒坦，痛快淋漓，看啥都洋溢着一股别样的欢欣鼓舞，就连路过思书亭旁矮小丑陋的假山，也抑制不住开阔愉悦的心情，想高吟一首范仲淹的《岳阳楼记》以抒大快之心。

    下晚自习后，他一路小跑回家，他还是头一次有这种亟不可待想见到闫燨的心情。

    推开门，家里一如往常，老爸老妈坐在沙发上，闫燨坐在茶几旁，三个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和谐，没毛病。

    蒋鸣欢的视线首先就锁定在闫燨身上。他看上去跟早上没区别，除了脸色有些乌紫，其它rou眼可见的地方都完好无损，用神清气爽来形容都不为过，哪里像被药物摧残过的样子。

    真不愧是体育生，身体素质比驴还扛造。

    闫桂霞那迫不及待分享喜讯的心情怕是连自己亲儿子是谁都忘了，朝蒋鸣欢招招手：“儿子快来提前祝贺你哥，小燨今天表现不错，他对入选市游泳队很有信心呢！”

    蒋鸣欢走到一半的脚钉住了，他像听了个鬼故事，面目惊悚的睨着闫燨。

    他……他竟然还能去参加比赛？他怎么去的？都、都……都那样了还能游泳？是二甲双胍出了问题还是崔平的麻醉剂不给力？各种疑问像夏天雨后的跳蚤争先恐后跳出他大脑。

    只是闫燨的神色看上去跟平时无异，还是那副不咸不淡的嘴脸，好像早上那事就不是发生在他身上一样，行若无事。

    “那什么，那就祝贺你，以后是……”

    蒋鸣欢话还没说完，就见闫燨抬手打断他的话，闷头疾步走向卫生间，关上门。没过几秒，里面就传来明显经过压抑的呕吐声。

    闫桂霞啧啧，嘴里念叨小燨怎么回事，回来不到俩小时都吐三次了，走到卫生间门口，敲敲门问：“小燨，要么去医院看看？”

    里面的闫燨怎么回答的蒋鸣欢不关心，他只知道绝对不能去医院，一旦去了医院就纸包不住火了。

    他嘁道：“不就是呕吐么，吃点肠胃药就行，这也要去医院？”

    闫燨推开卫生间门，晦晦的看了蒋鸣欢一眼，说：“不用了小姑，吃点肠炎宁就行。”

    “去医院查查病因吧，”闫桂霞看他脸都吐绿了：“会不会是食物中毒？”

    食物中毒……蒋鸣欢心里一抠搜。

    闫燨擦擦嘴：“估计是中午吃的路边摊不干净，没事的。”

    闫桂霞反复确定了几次，闫燨都拒绝去医院，说不想影响上课，但最后还是作了让步，说如果明天还不见好，一定去医院。闫桂霞这才暂时罢休。

    蒋鸣欢冲了个澡就回卧室打胰岛素去了，他看见闫燨的运动包还扔在床脚，那是他今早着急忙慌丢进来的，直到现在都没动过——既然如此，闫燨是怎么参加比赛的？莫非他撒谎骗老妈？

    倏地，蒋鸣欢身上窜过一阵毛骨悚然的不祥预感。

    不管三七二十一他跳上床捂着被子假装睡觉。直到现在他才看清一个残酷的事实——早上他在下药的时候踌躇满志人挡杀人；在学校的时候，他万分雀跃，期待见到闫燨落花流水屁滚尿流的样子；而此刻在见到闫燨后，他却发现自己有点发怵。

    闫燨太安静了，安静的不正常，有句话怎么说的……暴风雨前的平静，是不是就像现在这样？

    草泥马！去他妈的暴风雨！就算借闫燨俩腰子他敢往老子身上暴风雨吗？！

    想到这儿，蒋鸣欢又重振旗鼓底气十足起来，拉下被子，见闫燨一声不吭的蹲在床脚，把运动包里的装备一一收回衣柜。

    “你穿过的游泳裤就这么直接收衣柜里了？都不洗洗吗？”他这人最擅长的就是伤口撒盐落井下石，人送外号补刀王，从小到大就不知道自寻死路是哪条路。

    闫燨拿着泳裤的手一紧，停顿了片刻才说：“……今天穿的是另一条。”

    “哦……”蒋鸣欢拿准他不敢撒泼，索性盘腿坐起来，抱着被子又问：“你为什么会吐？”

    闫燨把头埋的更深，像在强行压制某种情绪，脸黑的几乎看不清五官：“吃错东西了。”

    “没事，多吐两次就好了，不是啥大毛病。”他这刀越补越开心，都快把闫燨戳的一身窟窿了。

    闫燨“嗯”了一声，拉起衣柜拉链，站起身脱了衣服裤子，准备睡觉。

    蒋鸣欢注意到一个细节，以往闫燨总会在睡觉前就把助听器摘下来充电，但今天，直到现在他还没有一点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