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心机b啊! (第1/2页)

    蒋鸣欢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震得防不胜防。

    闫燨……会说话？他不是哑巴么？怎么……

    “你……你会说话？那你一晚上装什么哑巴？”他觉得自己像个被戏耍的傻子。

    “没装，只是不想……跟你说话。”闫燨说的毫不避讳，明摆着就是要让蒋鸣欢知道，闫燨不但不想讨好他，更不怕得罪他。

    仅仅听他讲了两句话，蒋鸣欢就发现问题了。闫燨能说话，但吐字不是很清晰，说的也不太流利，而且语速慢，他意识到这是听障的“并发症”，都说聋就意味着哑，这话有道理。

    老妈提过闫燨是因为七、八岁时一次不明原因的高烧不退，导致的神经性耳聋，在那之前他说话都跟正常人没啥区别，随着听力下降后就直接影响到语言功能，闫燨应该就属于“一拖一”那类。

    从老妈那里没得到的答案，蒋鸣欢打算在闫燨这里得到，又问：“你说你直接去残联不好么，跟着那些脑瘫眼盲的人一起学学生活技能多惬意啊，有一技之长还能混口饭吃也不给别人添麻烦，干嘛非要来我家呀？”

    闫燨趴在床上，嘴角一勾，邪性的一笑，吐出几个字：“因为我要戳你眼睛、膈应你呀。”

    几句简单的交谈就让蒋鸣欢几乎败下阵来，他太小看闫燨了，这人的阴险无赖完全在他想象之外。

    “就凭你还想膈应我？这里是我家，不是你骗吃骗喝的地方，我妈记着你爸几十年前的恩情，那是她高情厚谊，你别以为……”

    蒋鸣欢有一肚子话想往他脸上倒，谁知这聋子却不耐烦了，偏过头摘下助听器往枕头下一塞，背过身往床上一倒，睡了。留下个背影给身后骂骂咧咧的蒋鸣欢。

    蒋鸣欢第一次有种几拳都打在棉花上的挫败感，面对自己的叫嚣，闫燨举重若轻毫不在意，但闫燨只需一句话，就能把他激的鸡飞狗跳。

    这个夜晚，他注定不眠。

    这周高三放月假，星期六不用上课，但依旧有一沓试卷习题要做，蒋鸣欢睡到八点多起床，打了胰岛素，准备刷牙洗脸，然后步行去家里的早点铺吃早餐。

    他下床穿鞋时发现少了双拖鞋，抬头看看上铺，空无一人，被子叠的整整齐齐——聋子上哪儿去了？关键他是什么时候走的，自己居然一点没察觉到。

    早点铺距离家里也就五分钟的脚程，蒋鸣欢十分钟漱洗完步行到店里时间刚好，九月底的庆东有些微凉，他给自己加了件薄外套。

    每天早上七点到十点是早点铺最忙的时候，老妈都会把他的早餐提前准备好放在蒸饭的木桶里，边吃就边步行去学校。

    今天虽然是周末，但店铺紧挨着旁边的菜市场，不少人买菜都会顺便过来吃早点，小店已经聚满了人。在众多进出的人中，蒋鸣欢一眼就看见闫燨，就他那拔高的大个儿，站在一群平均身高一米七的人群中，不扎眼才怪。

    闫燨单穿着一件背心和过膝短裤，正从门口的小三轮上扛着面粉往店里搬，他干的很卖力，压根儿没注意周围有什么人，只是一股脑的来回搬运着面粉和香油。面粉是25公斤一袋，香油是15公斤一桶，平时蒋新志一个人得来回搬运近半小时的量，今天闫燨十几分钟就搞定了。

    送货的小孙还以为是店里新招来的伙计，一个劲儿的夸赞：“嗬，闫姐你终于舍得请个小工帮我蒋哥减减负担了，蒋哥那腰椎间盘就是给你当苦力害的嘿嘿。”

    正在忙着给客人装葱油饼的闫桂霞瞪了小孙一眼，“净瞎说，这是我侄子，孩子懂事，大清早就来帮我干活。”

    蒋新志边炸油条边够头看了看，闫燨这小子还真是厉害，一眨眼就把一车的面粉和油都给下完了，这劳动力哪是欢欢能比的。

    闫燨干完活计，掳起背心擦擦脸上脖子上的汗，接着又马不停蹄的帮忙给各桌的客人上早点，全然一副打工仔卖力工作的架势。

    站在门外的蒋鸣欢瞅瞅早已笑的乐开花的老妈，又瞅瞅“忙碌工作”的闫燨，心里一嗤：妈的，起这么早来当狗腿，还真是怕我们家抛弃你咋的？老子就等着看你能假模假式的装多久！

    他大摇大摆的走进店里，跟正一手端着豆浆糯米饭一手抬着油条的闫燨撞个正着，他一动不动站在原地，没有要让路的意思，而闫燨也愣愣的看着他，不知道他要干嘛。

    “蒋鸣欢你给我滚去吃早点，别杵在这儿捣乱！没见店里这么多人吗！”闫桂霞凄厉的吼声在背后响起，蒋鸣欢立马龟缩着跑到小厨房吃自己的荞馒头去了。

    一大早便出师不利，蒋鸣欢恨的后槽牙都咬碎了。

    等高峰期逐渐平息，客量变得没那么集中时，蒋新志炸了几根油条和葱油饼，打了碗豆浆给闫燨，让他赶紧吃点东西。

    蒋鸣欢就这么看着闫燨吃完三根油条、一个半葱油饼、一碗稀豆粉，最后还把豆浆给喝完了。

    这哪是人肚子，这根本就是面缸！搞了半天他妈往家里招了个赔钱货，这不得把家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