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处去 (第2/2页)

们和爸爸吵成这样，奶奶是一定会站出来拉偏架的。

    他虽然看着在出神，实际上还是有在听着他们的争吵。

    还有几年才成年，事关他接下来几年的归宿，他怎么可能真的不关心。

    争来吵去的，三兄弟一直达不成共识。

    黎父愿意退让，一年打五万块钱回来，这对于黎笙来说绰绰有余，但他大伯和小叔始终不肯退让，坚持要十万。

    最后还是不欢而散，黎父一气之下坚定把黎笙带走。

    三兄弟吵了一架，就这么决定了黎笙的归宿，可要跟着黎父走，黎笙心里还是直打鼓。

    这些年来，爸妈除了每年春节回来几天，其他时候他基本见不到，就连平时打电话也说不上几句话。

    父亲母亲对于黎笙来说，也就比陌生人好那么一点，他们就像是挂了个父母名号的陌生人。

    听到自家老公决定把黎笙带走之后，黎母神色也略有尴尬。

    混到跟自己十月怀胎生下的儿子不熟，她也是难得的一份。

    跟在他身边的黎欢黎乐倒是没什么反应，对于家里日后会多个哥哥意味着什么也不大理解。

    黎奶奶葬礼刚办完不久，就黎父就急着返回京都，多耽误一天时间就少赚一天钱。

    从小到大，有什么东西他老娘都是紧着哥哥弟弟的，他跟黎奶奶的关系也不算多么亲厚。

    回来的时候一家四口，离开的时候变成一家五口了。

    原本黎笙跟着父母走黎欢黎乐都没说什么，直到他跟着一起上了火车，他弟弟meimei才发觉不对。

    “mama，大哥也跟我们一起回去吗？”

    “是啊，欢欢以后就有两个哥哥了，高兴吗？”

    “高兴，可为什么大哥之前不跟我们住在一起？”

    黎欢这话一出，原本维持的表象此刻也摇摇欲坠。

    黎母一脸尴尬地望向对面坐着的大儿子，见大儿子还看着窗外，这才松了口气。

    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女儿这个问题才好，这十几年来，她跟儿子相处的时间不多，当初孩子还不会走，她就跟着老公一起出来打工了。

    刚出来打工的时候，她也惦记这个大儿子，日夜抓心挠肝的想，但后来要在大城市站住确实不容易，她忙得都快忘了自己姓什么了，自然惦记孩子的日子也少了。

    再后来，她和她家那口子勉强能在京都站住，又有了黎欢黎乐这对双胞胎。

    有了从前的教训，这俩孩子她是真舍不得放在老家，她会日夜除了惦记孩子什么也干不成去。

    跟黎父一商量，黎父也是这么个想法，孩子还是留在身边养合适，有了这兄妹俩，他们除了工作就是他们，惦记大儿子的时间就更少了。

    但这并不代表她心里没有大儿子，大儿子黎笙也是她亲生的，她怎么可能不惦记，只是这么多年的疏离，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补上来的。

    直到回了家，黎笙穿着洗得发白的一身，拎着自己那不多的行礼，等着父母给他安排房间的时候，黎父黎母才想起这回事。

    京都房价高，他们买了套三室的房子还欠了不少房贷。

    主卧是黎父黎母在住，黎欢黎乐毕竟男女有别，一人一间，黎笙不来时刚好，黎笙一来竟然还寻不到合适的房间住。

    房子美曰其名是三室，其实也就六十来平，每间房都不大，要再隔出来一间是不可能的。

    阳台是全封闭的，刚开始黎笙就在阳台那搭了个折叠床，就晚上睡一觉。

    晾衣也在阳台上，有一次洗衣机坏了没法甩干，直到晚上他睡觉的时候头顶还在滴水。

    黎父黎母实在没办法，只能把黎乐房间换了张上下铺，让黎笙跟黎乐挤在一间房内。

    黎乐其实是不愿意的，meimei能有单独的一间房，他却要跟哥哥挤在一间，原本房间就不大，放了床和柜子，连桌椅都非常勉强。

    黎笙和他凑到一间房，自然也要占他的地方。

    黎乐叫嚷这要让黎笙回去，不要这个哥哥，黎父黎母也是头疼。

    每次黎乐指着黎笙鼻子让他滚的时候，他都显得无措。

    黎笙不是没感觉，来到这个家之后，他也像是个局外人。

    弟妹跟他不亲近，爸妈对他也不了解，有一次甚至直接把他过敏的菜往他碗里塞，他解释说自己过敏的时候，饭桌上的气氛尴尬得他恨不得马上下桌。

    他户籍地不在京都，要在这边读书还得先找关系。

    黎笙的成绩不上不下的，黎父为了把他弄进京都得高中，一下子就花了好几万。

    黎乐见天的闹，黎笙又始终不亲近，黎父晚上跟黎母说起把黎笙带来这事，言语中都透露着后悔。

    只是房子隔音效果一般，他们的话让黎笙听了个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