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漫病_41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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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1 (第3/3页)

逞,陆庭枭一脚把向与期给踹飞了。

    况且此刻什么都比不过宋嘉言原谅他重要,陆庭颂紧紧盯着宋嘉言,几天不见,宋嘉言整个人瘦了一圈,白色棉服上有触目惊心的血迹,巴掌大的脸苍白得毫无血色,眼底更是有淡淡乌青,那般狼狈憔悴的模样惹人心痛,宋嘉言身上唯一的一点明亮神采从瞳孔散去,变成无尽的绝望与恨意,好似有人将他骄傲的脊骨从身体里抽去了一般,天鹅陨落,星星失去了光彩。

    衣服上,怎么会有血迹?是受伤了吗?

    宋嘉言的双手被押在背后,陆庭颂看不到他手上的伤痕,但能看见他裤子破开了口子,隐约见雪白的皮肤被血染红了,瘦弱的右腿残跛无力地站着,在他不知道的地方受了很严重的伤。

    明明身子骨就不是很好,又娇气,怎么忍受得了鲜血淋漓的伤痛?

    宋嘉言楚楚可怜,又仿佛带着无尽恨意的模样直击陆庭颂心底,他想都没想,颤声叫了句嘉言,用腺体释放信息素,企图抚平宋嘉言身上的伤痛,然而却被正处于暴怒的乔蕲感觉到,松开向与期,捞起长椅上那本打发时间的晨间杂志猛地朝陆庭颂迎面砸去,阴鸷嘲讽道:“公共场合不释放信息素是做人最基本的礼貌吧,陆大公子这是禽兽当久了,连做人都不会了?再散发臭味老子一枪崩了你那狗屁腺体。”

    堂堂一个黑道太子爷,竟然光天化日遵守社会治安管理处罚法,真是让人啼笑皆非,陆庭颂一脸黢黑,却一意孤行,继续释放信息素,隔着五六米远,宋嘉言能清晰的感受到那股迷迭香安抚了他的全身,如同陷入了陆庭颂温暖的怀抱,伤口的疼痛有所减缓,可那样跟被当众调戏,秀恩爱有什么区别,本就营养不良,虚弱的身体因此更软了,还有一股想冲过去讨要alpha安慰的冲动,宋嘉言真是想死,受不了一般扬声骂道:“陆庭颂你是神经病吧!滚啊,我不需要你的信息素!”

    而乔蕲被陆庭颂无视挑衅,当即狠狠踹他一脚泄愤:“听见没有?他不想要你的信息素,还是留着点力气回去养你那溃烂的伤口吧!”

    陆庭颂痛苦地喘了口气,被乔蕲皮鞋踹到的大腿上有鞭痕,还未愈合,这一脚简直是雪上加霜,陆庭枭见状立即高声制止:“乔公子,注意点分寸,别浪费时间,赶紧交换人质吧。”

    乔蕲眼眸阴鸷,收了动作,弯腰将地上的杂志捡起来,退回去搂住了向与期,随手将手里的杂志一抛,抛到了观景台中央,横眉说:“一手交人,一手交货,以这本杂志为三八线,换了人,你们马上给我滚下山,等我哪天心情好了,再把宋嘉言送回去,放心,我人很好的,不会对他太过分。”

    自刚才向与期说出那句喜欢过陆庭枭,乔蕲对宋嘉言的兴趣生生熄灭了,满脑子都在想着怎么回去干死向与期,已经开始有些不耐烦,心情一天八百变。

    陆庭颂上赶着愧疚心疼,却被宋嘉言嫌弃,还要被乔蕲踹一脚,皱眉抿了嘴唇,将信息素收了回去,看向宋嘉言的目光难得有些委屈。可情势严峻,来不及让他多委屈,就被乔蕲的手下用枪指着脑袋推向前,走到那本杂志所划的分界线处。宋嘉言也被身后的便衣警察带过来,敌我双方目光十分警惕,堪堪离了两步之遥便停下,随时准备交换人质。

    宋嘉言与陆庭颂相对而立,目光交错对视,一个不甘怨恨,一个痛苦无奈,脚步如同注了铅,皆不想朝对方走去。陆庭颂甚至想留下不走,也好过宋嘉言一个人在这承受乔蕲的折辱,他自己都险些丢掉性命,又何况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宋嘉言?

    宋嘉言眼眶盛满热泪,自然也知道自己到了乔蕲身边即将会是什么下场,所以便不甘地望着陆庭颂,眼里带着自己也不曾察觉的失望与委屈,声音轻而哽咽,又带着撼动人心的恨意,一字一句道:“陆庭颂,我会恨你的,你不得好死。”

    多年以后,陆庭颂回想起来,仍觉得那个眼神让他心碎不已。

    好似一箭穿了心,爱神丘比特伴随着无尽的痛苦降临到他身上,让他不可遏制的想要把宋嘉言抱在怀里,亲吻他润红眼角的泪,和他说嘉言,不要哭,不要怕,是我不好,是我罪该万死,让你承受了这么多的痛楚与委屈。

    一向深邃幽蓝的眼睛慢慢红了,酸楚自心口蔓延到四肢百骸,无一处不刺痛酸涩,那针刺似的痛意催使着陆庭颂张口,他喉咙发紧,想说什么,但又无从说起,仿佛说什么都是错的,说什么都是徒劳,说什么都不能让宋嘉言不恨他。

    那一刻他残败疼痛的身躯忽然涌生出一股巨大的力量,他脑海里闪过一个疯狂的,极致的念头,那就是我绝不能再让宋嘉言受到伤害,蒙受委屈,即便我死了,死了也甘愿,死了也值得。

    原来爱上一个人可以那么轻易,可又偏偏惊心动魄刻骨铭心。

    陆庭颂活了这么多年从未这么真诚过,他的保护欲裹挟着一层朦胧的幼嫩的爱意,致使他用那股无穷无尽的力量反抗起来,猛地夺过顶着脑袋的手枪,用力一脚把乔蕲的手下踹飞,扣下扳机一枪将人打残在地,胸膛急促起伏,内敛的眉角平添一股狠劲,眼神爆发出一种幽蓝至极的炽烈光亮,如一头矫健迅猛的白狼。

    变故在一瞬间发生。

    乔蕲眼看自己的兄弟被打伤,当即火烧眉毛,掏出手枪就朝陆庭颂狠狠射去。

    陆庭颂的肩膀又遭一枪,手中的枪顿时脱落,枪声穿透耳膜,致使宋嘉言浑身一个激灵,险些耳聋。

    二次变故在下一秒发生。

    谁也想不到向与期会突然拔枪射穿了乔蕲的咽喉,宋嘉言眼睁睁看到乔蕲捂住了喉咙死不瞑目地倒下,那一刹所有人都愣了,宋嘉言嘴唇颤抖,竟最先反应过来,满脑子想的就是乔蕲死了,我得救了,我要跑。

    于是他当即趁着所有人愣神的间隙,挣脱了那名便衣警察的保护转身就跑,不顾腿上的剧痛远离了危险即将爆发的观景台,一溜烟拐进了茂密的山林里。

    陆庭颂看到向与期手里冒烟的枪,以及乔蕲倒下的身体,也立即反应过来,想趁乱带着宋嘉言跑掉,谁知回头发现宋嘉言比他跑得还快,便捂着流血的肩膀大喊一声嘉言,拔腿奋力追了上去。

    下一刻,向与期被乔蕲的兄弟打中了腿,陆庭枭想去追陆庭颂,但无奈激烈的枪战在瞬间轰然爆发,只能躲到了车后避免被流弹击中,便衣警察与黑社会两队人马在空旷的公路边生死对峙,砰砰砰的子弹声威力巨大,惊动了山林中的鸟儿,场面顿时血腥无比,已无人顾及两位擅自出逃的人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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