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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5分香火,人若倒楣什麽鬼都会遇到(2) (第1/1页)
小吃店门前站着一高一矮的男人,正是白家二伯和大伯。 二伯见到白泽芯下车有些讶异,扯开笑说:「泽芯也回来啦。事务所的工作这麽忙,怎麽有空回来啊?」 明知三年前的意外导致白泽芯破产,事务所不再营运,这句看似关心的问话反而别有意味。 白泽芯懒得搭理他的挑衅,微微点头致意,疏离地唤声:「二伯。」 白家二伯长得很T面,即使五十几岁仍然可以看出年轻时英俊的样子,可惜X格不好,从小就是镇上有名的小流氓,总是跟家人索讨金钱,又见不得人好,过年时还会变本加厉闹得不可开交,对人说话尖酸刻薄也不意外。 白家祖厝被法拍和他脱离不了关系,强b所有人回乡迁公妈分香火更是他的杰作。 迁移公妈就是迁移祖先神龛,意味着白家正式放弃了白园和祖厝,日後老刘能够任意处置这间百年古厝。因此今天来到祖厝的白家人没一个脸sE好看,气氛沉闷带着一丝窘迫。 白mama偷偷附耳跟白泽芯说:「我觉得他是怕祖先怪罪他偷卖房子,所以叫大家一起迁,帮他壮胆,一起承担过错吧?」 白泽芯望着眼前祖厝因为多次易主面目全非的模样,出於职业病不由得同情托梦给她的男人。 「抱歉,我没钱,子渊过世後,我就破产了──」白泽芯低声呢喃,「没法子买回白园修复,你别怨恨我,说到底我还不清楚是不是你害了子渊,没找你算帐就很不错了。」 白mama听她模糊地咕哝,有些担心她的状况,轻轻握住她的手,柔声说:「泽芯,如果害怕的话,就紧跟在mama身後就好。」 白泽芯闻言抬眸看着mama,她是要来寻找李子渊的魂魄,要是mama在她身边,八成会以为她又发病了,於是扯开一抹笑,「不要紧,我没事啦。」 哗啦── 铁卷门拉开的声响引起众人的注意。 他们往声响来处瞧,对街白发苍苍的老刘拉开铁卷门,正朝他们一行人走了过来。 「你们迁公妈,顺便把祖厝里的东西清一清吧。」老刘话说得客气,驱逐白家人的意味不言而喻。 二伯衔着笑脸讨好地说:「这是当然,只是我们今天人手不够……老刘,邻居一场,再宽限几个月吧。」 老刘叹了口气说:「好啦,但是年底你们一定要搬完。」 白爸爸脸sE难看,也只能客气地点头,迭声说:「谢谢你,老刘,真是不好意思让你为难了!」 看见爸爸满脸困窘,委曲求全,白泽芯心中蓦地浮现一GU感伤夹杂着怒气。 失去白园根本不是爸爸的错,而是二伯和叔叔的错,为什麽爸爸必须对老刘鞠躬哈腰? 如果不是二伯和叔叔好大喜功又好赌,把白园土地拿去银行抵押,白园也不会被法拍。 白泽芯瞧着老刘混浊的双目隐约闪烁着贪婪JiNg光,知道他迟早也会拆除古厝,对照爸爸难堪哀伤的神情,很想开口说;「祖厝托梦给我了,这屋子闹鬼!」 但是那不是她该说的话。 否则,第一个跳出来对她大吼的会是自家老爹。 就如每次她说祖厝是鬼屋时,爸爸总会愤怒吼道:「我住在祖厝几十年都没遇过鬼,我家不可能是鬼屋!」 不管祖厝或白园是否闹鬼,光是看过白园的照片就能想像当时的繁华,在祖厝长大的爸爸人生有三分之一的时间都在古厝渡过又怎麽会舍不得? 她却不懂事地嚷嚷着祖厝闹鬼,爸爸又怎能接受? 白泽芯望着眼眶泛红,低下头装忙的爸爸,越想越愧疚,如何做才能让爸爸好过一点? 拍下祖厝的照片?就当是为爸爸所能做的一点回忆保存吧。 「我先进去做点拍照纪录。」白泽芯压住心中惆怅,哑声开口说道。 「咦?你不是会怕?等等我,我陪你──哎唷!」白mama搀扶着白NN,却让白NN狠狠捏了一把。 白泽芯不由得皱紧眉头。 NN从年轻起就Ai折磨媳妇,嘴里总嚷着媳妇是别人家的nV儿,不是自家人,要媳妇清晨四点起床洗衣烧水煮饭,还不许媳妇上桌吃饭,只能吃众人的残羹剩饭,没想到老了依旧刻薄,令人厌恶。 她心生一计,转头喊道:「二伯,NN说她不要别人家的nV儿扶,要最心Ai的儿子来扶她,说您不可能赶她出家门。我也觉得您这麽孝顺,怎麽可能弃养自己的老母亲?二伯快点过来喔!」 白NN听见白泽芯胆敢当众假传圣旨消遣她,抬头恶狠狠地瞪着白泽芯,一副想将她拆吃入腹的神情。 白泽芯蛮不在乎,她朝NN痞痞一笑,反正NN没少在外人前诋毁她,如今她懂得反击,绝不像mama一样温顺忍耐。 站在另一边的二伯和众兄弟正解释自己一声不响就偷卖祖厝的原因,说得天花乱坠之际,听见白泽芯的叫唤,皱眉回头。 他早就弃养YyAn怪气的自家老母亲多年,把扶养责任都推给白爸爸,白泽芯一嚷,他不好众目睽睽下上演不孝的戏码,只得一步一挪,心不甘情不愿地走了过来。 白mama讶然看着不知何时变得牙尖嘴利的白泽芯,心里五味杂陈,她的乖宝宝伸出爪子了。 白NN掐着她的手腕依旧没有松开,却不敢再用力,白mama似是吐出一口怨气,心中松快许多。 白mama抿唇憋笑,佯作斥责白泽芯,「小孩子不要乱说话。」 白泽芯笑着指指天上,「我没乱说话啊。举头三尺有神明,人间一切都在他眼底呢。」 这番话意有所指,白泽芯眼看NN蠕动嘴唇就要发飙,一溜烟踏入小吃店,白mama也趁机脱离NN的魔爪,装作天气热走向丈夫的轿车放外套。白NN无从发作,只能咬紧牙槽生闷气。 进入小吃店後,白泽芯打开後门,通往白园的长廊就在她眼前。 小吃店室内改装後隔绝了yAn光,长廊融入黑暗,伸手不见五指,b起过去更为Y森,仅有尾端的长方形门缝边嵌出了一圈淡金sE光芒聊堪辨识地面。 白泽芯握紧手中的单眼相机,抿唇深呼x1。即使成年了,她对这条黝黑的长廊仍然心怀恐惧。 年幼时她总是听到天花板奇怪的动静,好像藏着什麽。害怕的她缩在mama身边嗫嚅天花板上头的事,mama总是安慰那是老鼠在滚动石子罢了。 ──哪只老鼠有办法把石头滚上天花板? 不过,她宁愿相信是老鼠作怪,也不希望遇见鬼。譬如说白薇突然现身,或者那个神秘的俊秀男人跳出来缠着问她何时要修复白园。 「不对啊,我到底怕什麽?我什麽都没做,没有对不起他们啊!」白泽芯喃喃自语,「冤有头,债有主,拆屋子的又不是我……」 要是白薇现身了,她应该要反问问关於李子渊的事,想问他们和李子渊的Si有什麽瓜葛,为什麽要用李子渊把她诱回祖厝? 如果他们真的困住了李子渊的魂魄,她都回来了,还不快点放了他。 想到这里,白泽芯半是戏谑地朝虚空处喊话,「白薇!现在白园已经转手给老刘了,有本事就去托梦给老刘吧!还有想修白园的神秘人士,老刘现在才是真正的屋主喔,别再托梦给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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