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第1/2页)

    沈清延没有吃过这样的饭，比沉默多欲求，比直白多暧昧。有的只剩下霍岚望着他深邃的眼，欲言又止的唇，想要靠近的手。

    霍岚带他来的是一家粤菜馆，藏在南锣鼓巷深处，和牛rou面馆一样是小小的店面但带着难抑的香气。沈清延平日里大抵是不会来这种地方，可是霍岚带的话终究是不一样的。

    他俩从学校走到这来说的话一只手都能数过来。

    “想你。”这是霍岚说的第一句话，说完觉得羞赧，红着脸不看他反应，手垂在剪裁合适的西裤旁跟着轻微颤抖。沈清延都搞不懂这人在紧张什么。轻薄他的是他，把他约出来的也是他，如今说了句再简单不过的情话却紧张得不行。

    沈清延自以为淡定冷静，听到这话想无所谓似的回复，发现自己舌头打结，最后发出了一句微弱的气音：“哦。”

    说完觉得自己反应太过丢人，跟着红了脸。

    “去吃饭。”霍岚缓过神来，没敢在校门口牵他的手，老实地在他旁边隔了个肩膀的距离走着，任谁看都是好好学生。

    沈清延咋舌，觉得自己横竖算着都是亏了，生着自以为是的闷气，也不问是去吃什么，河豚似的任霍岚带他走。

    车是霍岚家里的司机开过来的，沈清延看着这个现代机器踌躇许久，被车内的霍岚一把拉了进去，他跌坐在霍岚怀里时吓了一跳，第一反应先去看前面的司机，霍岚轻声说：“有隔板，不怕。”

    沈清延捶了捶他的肩，拧着眉头不高兴：“放开我。”

    霍岚不放，搂他更紧，也不看他，脸上是不好意思，手上却毫无悔改之意。他在自己腿上给沈清延挪了个更舒服些的位子，随后犹豫了一刹，还是埋头进了沈清延颈窝，轻声说道：“让我抱抱可以么。”

    你不是已经抱着了吗。沈清延腹诽，他挣脱的意愿不强烈，随意做了做样子，就靠在霍岚怀里偷偷嗅青年身上的香味。现在的味道和早些时候在窗前接吻时好像有不同，有点佛手柑的清甜。

    霍岚整个人都是火热的，火热的大腿，火热的怀抱，他在这早春料峭的时候被贴紧拥抱，心里觉得莫名的喜欢，像是浅薄的幸福。

    “放下啦。”沈清延手指缠绕着霍岚后脑勺一缕头发把玩，小声说。

    霍岚没有放，沈清延也不再提，一路上就这样不怕热的抱着，俩人其实都看不到对方的表情，也不言一语。

    快到地方时霍岚把他放下，看着沈清延红红的脸蛋，情不自禁上前亲了一口他的脸颊，说道：“你真漂亮。”

    “霍岚！”沈清延惊叫一声，想到前面还有人只好放低声音，抹了把他嘴唇落下的地方，像是要抹净，动作却轻柔似回味，又道，“太…太放肆了，你眼里可还知道我是你老师。”

    “沈清延，你和你学生这样抱？”说着把人从本已放好的座位上提溜回怀里，沈清延侧坐在他腿上，不得不低头直视着霍岚的双眼。

    “是你…逼我的。”沈清延眼神躲闪，不愿正视自己，说不出一句好话。

    “是么？”霍岚慢条斯理摩挲着他的手指，他觉得有酥麻从腰部升起，只感受到了青年有些粗糙的手刮蹭了他的手指，火一般烫了过去。

    “你现在就可以躲，你为何不躲？”霍岚确实手没扣他腰上，他若想走随时都可以走。可沈清延还是乖乖地坐他腿上，杏眼睁得圆了，仿若在控诉他血口喷人。

    霍岚看他那表情忽地笑了，这样的沈清延有些太鲜活，仿若那日香山上满山红叶和云海前的仙长从云端跌落，一路跌到他怀里，带了纯粹的稚气，一些岁月无法磨灭的纯真心性。

    “亲一下。”霍岚自谱登徒子好色赋，搂着美人的腰揽他入怀，不等人回复就低头去吻，嘴唇相碰的瞬间沈清延就软了下来。这个吻不似下午点到为止，在封闭的空间内，前面还有人的情况下，霍岚色气地吮他的嘴唇，哑着声音说张嘴，沈清延从没被这样对待，被吻得迷迷糊糊，不明所以还是启了唇，舌尖趁虚而入，带着十足的气势和恰好的温柔，勾着他软软的舌被动地接受青年人的一切。这个吻依然很短，霍岚放开他时嘴唇剥离，沈清延吐着舌头喘气，霍岚看他这副样子只想把他按着再吻，堪堪忍住，忍得实在辛苦。

    沈清延还是捂着嘴，瞪大了眼看霍岚，觉得脑子转不过来弯，三十年的学术全部似水东流，面对这样的吻，这样的欲望毫无办法。

    关键是，这人怎么会这么会。想必之前也玩过不少，才会显得那么游刃有余和从容不迫，紧张的只有一个从未落过红尘的沈清延。

    “要到了。”霍岚刚想把他放下去，沈清延就不高兴地自己坐到了座位上不理他，一日被轻薄三次，算上脸颊那一吻可是四次，事已过三，实在是奇耻大辱。

    “生气啦？”霍岚凑过来问，语气有些雀跃，像刚刚收到满意的礼物。

    沈清延无言，不知道在这人眼里自己真是这般小肚鸡肠，动不动就河豚似的鼓胀生气。他只是不愿再理他罢了。

    下车前霍岚挨了沈清延一巴掌，没打脸，沈清延还是舍不得拿那张俊脸受罪，脸是俊的，和人讨厌无关，他沈清延不会凭空污脸清白。霍岚自然不会生气，迎着老师要大开杀戒似的目光笑眯眯地领他去餐厅。

    餐厅里霍岚像是后知后觉想起了自己过分的行为，老实巴交不敢造次，脑子里时刻回忆着似的，脸红得不行。沈清延更不愿理他，可也不经意想着车上霍岚的吻，那么深重的吻当真是存在的。

    二人心里都想着同一件事，无言中吃完一顿饭，饭后霍岚提议要去北海散步消食，沈清延嘴比脑子快，答应了才觉得自己又被下了套，还是自己给自己套上的。

    夜晚的北海行人稀少，初春杨柳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