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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7 (第1/1页)
好在,事后顾北将他送回了宫中,也并未引起关注,宴会也进行的七七八八了,再往上看,初安帝还是不在。 离席期间,玉露告诉他,匈奴贪得无厌,明明打了败仗,却还是心比天高,竟然还跟皇后谈起条件来,明显地不想归顺。皇后也大怒,士可杀不可辱,一口否决了使臣提出的条件。 使臣讪笑,明着暗着嘲讽皇后妇人之仁,不愿与之谈判要见初安帝。 哪行?初安帝现在这躺在床上,哪能让他们看见?就算是见了初安帝,恐怕也不会改口。要他看,意欲归顺是假,勘察实情才是真。 初安帝刻意召集众臣开宴,是想耀国威,拓疆土,却不想匈奴假意求和,提出不交岁贡,还反要向他们供粮食、布匹。 此话一出,瞬间激起群恨,却也无计于施,两军来往,不斩使臣,况且又逢年初,见血不利,最终也不欢而散。 明面上还是要过得去的,这几位使臣都被安排在京城内。本来未谈成就好回去了,但他们就是要赖这不走,初安帝也不好当众收回去,显得小气。 初安帝也已经月余没有来上朝,恐怕早已传到西北那边去了,初安帝虽然在政事上没有太大的建树,但好歹也算是兢兢业业,旷朝月余也是前所未有的事,难免让人想入非非。 新皇继位,正是皇权最弱、四处动荡的时候。 顾北那仗也打的太容易了些,说是以少胜多,其实还未打多久匈奴人就投降了,这一仗不仅让顾北扬名立威,也掩盖了他们的实力和野心。 总有一仗要打的。 一年的头几天,还停留在新年的喜悦中,空气中还残留着烟花爆竹的气味。 近来四皇子府上却是忧心忡忡,近日来初安帝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而太子之位迟迟定不下来,他母妃在宫中也不得宠,一点风声也传不出来。 他屏退了下人,研墨铺纸,打算写一封家书给宫里的母妃。 他落笔写下几个字,觉得不满意,揉成一团仍在一旁。再抬眼时,一旁的桌椅上俨然坐着一个人,他端起泡好的茶抿了一口,暖身暖心,开口就泛着一股随性道:“钟欲晚,茶不错,不过没我府上的好喝。” “……”他跟他很熟吗?大半夜擅闯私宅,还说些有病的话。 “想要吗?”顾北自顾自说话:“想要也不给你。” 钟欲晚制止了喊人的冲动,秉持着平时学习的优良礼仪礼貌,发问:“半夜来访,可有要事?” 想来,应该是没有的,他们根本就不熟,但也正因为他们不熟,没有事还半夜三更暗访更说不通,所以应该是有事的。 听闻此话,他才正经了一点,又给自己倒了杯茶,难得地兜起圈子来:“三皇子母家势力庞大、如日中天。” 钟欲晚不明所以。 三皇子的外家云家近年来确实扶摇直上,子侄辈步入朝堂当的也都是独揽大权的高官。 “但初安帝最怕的就是,外戚专权。” “二皇子也不可能,要能传位给他早传了。” 钟欲晚好像明白了点,这是在安慰他? “所以?” 顾北撇了他一眼,恨铁不成钢地说:“想开些,这个皇位必定是你的。” 他也不知是该哭好还是该笑好,半夜有人跟你说你父皇驾崩后不传位给嫡长子,也不传位给朝中呼声高的,肯定会传给你这个半吊子。 钟欲晚气极反笑,明显的不信:“这么说真是好笑,你又凭什么肯定?” “我并不确定,但八九不离十了。”初安帝子嗣稀薄,又不可能传给旁支,按照这么说来这个皇位他势在必得了。 钟欲晚并不说话,觉得自己被耍了。 顾北放下杯盏,走到他跟前,边走边说:“但就算你继位了,手里没点实权,保不准就被那个藩王给反了,或者说被踢下位。” 初安帝肯定也料到这一点,必然会留些人手给他。那他不防提前卖给好,站个队。 一块沉甸甸,不足手掌大的物什被丢置在宣纸上,粘上了未干的墨迹显得有几分滑稽,轻蔑的态度让人误以为这只是寻常孩童的玩具。 可当他定睛一看才发现,这竟是可以调遣三军的兵符。没等他反应过来,随意又带有几分张扬的嗓音传入耳畔:“兵符,如你所见。” 他换了口气,盛气凌人地说:“我十万大军任你差遣,换你一个安心。”要是没传位给他,直接反。 钟欲晚直接懵在原地,结党营私?蓄谋造反?但转念一想兵出险招,这么做正好能打个出其不意,况且他不做皇帝有活路吗?他们三个人之间本就是老死不相往来,势力大了,对皇帝都是一种威胁。 显然顾北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他还没回过神来,那道声音又响起耳边:“几个条件,噱夺我的王位,封将带兵直击匈奴。” 噱夺王位?钟欲晚搞不懂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这两项根本不冲突啊。转瞬就明白过来,封将交了兵权就是一个花架子造不成威胁,而封王却有自己的封地,山高皇帝远的根本管不着,历史上藩王造反的例子也数不胜数,他这是在自保。 “第二,我要一个人,跟我去远赴。” “谁?”他开的条件都不算难,如果两方条件不对等的话就像一个阴谋,所以他更希望能听到一个匪夷所思的人来。 “慕南”他说。 确实匪夷所思让人看不清他的动机,但并不是他想听到的名字,他问:“还有吗?” “没了。” 钟欲晚更加摸不着头脑,两个条件都轻而易举,那为什么不惜背负造反的罪名也要来与他结盟,换任何一个皇子也能做到的条件,疑惑不免让他问出口:“你就不怕我揭发你吗?” 说着去观察他的脸色,见他有恃无恐地说:“你就能完全撇开关系吗?” 是了,并不能,初安帝多疑,这么做百害而无一利。 “你不怕我临时反悔,过河拆桥吗?” 愚蠢,真想这么做也别说出来啊,竟然还来问他,顾北不屑地开口:“你要是敢这么做,要有一个没做到,那就鱼死网破吧,我一个人照样可以取你性命。” 赤裸裸地威胁,钟欲晚半天没说话,搞得顾北有些不耐烦了,他想,要是谈判的人是慕南,或许就不会问这么多无意义的问题、或许一开始就能懂他的目的。 再看看面前人,真是天差地别二人根本没有可比性,他指了指兵符,问:“这兵符,你接还是不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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