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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1 (第1/1页)
这是一则宫中秘闻,顾子佑说。 隆裕十七年,初安帝刚登基,并没有改年号,这年,一次醉酒宠幸了一位宫女子,也是这一次怀了龙种。 本来在皇后之前怀孕的全部都要喝堕胎药的,长子只能是皇后所出,也不例外,皇后命人给她送了药,眼看着就要喝下去了,皇后又一把给打翻了,吓得所有人都跪作一团,而皇后只说了一个字——留。 那个时候的皇后,还是对初安帝保持着温润儒雅的形象,一想到是他的骨rou也会生出不舍来。她去与初安帝说,初安帝密里调情般地说:“随你便好。” 那一也胎顺利生了下来,这位宫女子也是运气好,头一胎便生了一位皇子。这怀着孕和生下来的也是大为不同,生死去留都不是一个人说的算了,她也母凭子贵,封了个贵人,得封号静,静贵人。 静贵人与她的封号极为不符,日日在嫔妃面前耀武扬威,但都拿她没辙,整个后宫就她一人有子嗣,况且初安帝对她也纵容偏多。 锦皇后以为是他变心了,直到后来才恍然大悟,这是为了制衡后宫,他才上位不久,后宫也都是牵扯前朝,他谁都动不得,也不能让她们内斗,于是就放了个枪把子。 不过区区一个贵人,小施惩戒她还是做得到的。 静贵人却日日搞枕边状,吹耳旁风,最可笑的是初安帝真的听了,还来告诫她:作为皇后要端庄、大方、不能小肚鸡肠。 隆裕十八年,皇后诞下了一位皇子,静贵人明显消停得多,她已经没有可以叫浪的资本了,她引以为傲的皇子,别人也有。 静贵人消停了,众人也都欢喜,她的行为并没有被人放在眼里,全都视她为跳梁小丑。 锦皇后也认为自己已经够端庄、大方、不小肚鸡肠了,可你不去找别人,不代表别人不来找你。 静贵人竟将目光打在了二皇子身上! 未遂,但证据确凿理应当斩。 死到临头了,她还期待着初安帝能保住她,初安帝已经不需要她了,而她还在做着她的春秋大梦、愚不自知。 行刑时,皇后亲自监视。静贵人蓬头垢面,衣衫不整,脱去了一切身份的象征,无法让人相信这竟是皇帝的女人,简直卑贱如蝼蚁! 她趴在地上被几道毒辣的目光盯着,她害怕、难堪、无地自容、口不择言,她说:“锦春晴你下贱、恶心、有生没养、不得好死、下辈子……不,这辈子就是千人骑万人枕!” 而锦皇后从未正眼瞧过她,只等着午时一到问斩。倒是一旁的婢子说了一句:“真是小门小户没有教养。”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让所有人都听到,锦皇后也未制止,她说的,也没错。 静贵人一朝翻身成凤凰,最听不得的就是有人拿着她的家室作文章,当即手脚并用,向皇后扑去,还没接近一点就被一旁的侍卫给截下。 看来是失心成疯了,她看了一眼日头,也差不离这几时几刻的,就下令斩了。 至此,初安帝早年的一段风流情缘就结束了。隆裕二十年,静贵人被秘密处置,说到底是一桩不可外传的丑闻。 事后尚且年幼的大皇子寄样在皇后名下。 隆裕二十五年春,皇后诊出喜脉月余,前去山庄养胎。 同年夏天大皇子失足跌入池塘溺水身亡,初安帝名人调查得知,当时在他身边的只有二皇子一人。 然后戛然而止,再往下一步收集罪证亦或是证明清白都不至于这个消息模棱两可,让人不免将大皇子的死往二皇子身上想。 而出安帝作为已经失去一个皇子的皇子,自然不希望再失去第二个,所以才会要说不说、要查不查,并不是不敢查,而是查到了什么。 但初安帝不公布那就是想保住二皇子,可他不公布不也变相承认二皇子杀人了? 锦皇后得知消息提前回宫,此时她已经怀孕三月有余,肚子微微隆起是穿怎样的衣服都遮不下了。 她不信,她儿子懦弱没有主见,怎么会主动杀人?而出安帝肯定知道,那为什么不还他一个清白? 桩桩件件还得她自己再查一遍的好。她调了那日御花园的宫人,显然不是处死了就是统一了口径——什么都没看到。 又去问她儿子,他一口坚定地说没有。锦皇后将信将疑,这可是她的儿子啊,他抬什么屁股就知道他要放什么屁。,渐渐地也能发觉出不对来。 再查,查至几日前,果然有疑,她有去逼问了她的儿子,因为是亲娘逼问,加之心里有没底,没几下就全盘托出了。 原来,在此前几日,有人跟他说,初安帝要立大皇子为太子,这样的话,太子第一件事就是要杀了他! 二皇子被吓得不,轻又巧初安帝日日在他面前夸赞大皇子…… 锦皇后重重抬手给了他一巴掌:“所以你就杀了他?!”但也明白,这是初安帝一手教唆的,没有他在暗中引导,也成不了。 二皇子摸了摸发烫的脸颊,厚积薄发地说:“你现在有了新的孩子,你是不是也不要我了!” 一句话让锦皇后哑口无言,记忆忧新。她自省是自己太过强势将他养成了这幅性子,那既然是他犯下的过错也理应由她来承担,冤有头债有主。 她好像体会到了当年她父亲的心情了,怨恨却也无可奈何。 当晚,她要了一碗堕胎药,提着药渣去见了圣上。 “我儿既然杀了你一个儿子,那我也还你一个。” 顾子佑还未说完,讲到“皇后以子还子”时马车停了,他也停了。要不要能不能接着讲下去,还得看慕南肯不肯愿不愿意赏脸听。 慕南见马车停下来了,撩起帘子看一眼,确认已经到了,才云淡风轻地说;“走了。” 没能继续讲下去,顾子佑也没拦,也没插手,看着他下车进门,然后阴郁地对车夫说:“回去。” 另一边,慕南一进门便看到琼浆在扫地上的积雪,看到他进门,眼中还颇有些意外。朝他福了福身子:“大人。”她低着头似乎有话要说。 慕南倒是没注意到她这些细微的动作,问:“玉露呢?” 她应答:“在里屋。”慕南点头,边说边往里屋走:“琼浆,雇辆车来,快些。” 琼浆依言照做。他则只换了件衣服,并没有使唤玉露什么事便出门去了。 他要去三皇子附上,并未带人。路上他暗暗揣测。 没传位给三皇子也是情理之中,只是他能预料到,钟萧心比天高,未必会想。 此时,最怕的就是他一时脑热生了什么想法,在这个节骨眼上,太冒险了。易成也易败。 但如果真有什么想要的,他也当极力支持。 无则省事,有则参谋。 他递了拜贴,有人领他见了三皇子。 云贵妃也在,她坐在主位,钟萧坐在一旁。出乎意料地,二人都十分冷静,仿佛无事发生。 没聊几句就都散了,聊的也都是无关紧要的客套话,就像一拳打在棉花上,怎么都没说上那个点、跨上那个坎儿。 即使如此,慕南还是惴惴不安,并不觉得能像表面上的风平浪静。观其然,唯一的说法就是三皇子对他有所隐瞒。 慕南并未计较,只叹了口气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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