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白 (第1/2页)

    「警察先生，我杀了人，我要自首。」

    「先生，请你说明一下事件的经过。」

    「这个要从我上高中的第一天开始说起，还记得那天…」

    「先生，能否请你掐头去尾讲述重点？」

    「警察先生，我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重点，是所有的因导致了这个果，所以还请警察先生耐心听完，不要打断我。」

    「先生，你请说。」

    「还记得那天……

    「那天，天空YY的，厚重的乌云覆盖整个天空，四周的空气弥漫着cHa0Sh的味道，这是大雨临来的前兆。明明知道会下雨，我却没有带伞，不是没有伞，只是，我更希望能够被雨淋Sh，最好是能让我感冒发烧，幸运一点说不定还能生场重病然後不治身亡之类的，如此，我便再也不用去学校了。

    「哗啦啦地雨开始落下，冰冷的雨水打在身上，虽然疼痛，但心里却很满足，心里祈祷着雨能够再下大一点、再下久一点，这样生病的机率就更大了。

    「我静静伫立在雨中，细听着无数雨滴敲击着地面的细碎声响。开学第一天就缺课，在天上的爸妈如果知道这件事，不知道会不会把我打Si？可如果他们还在世，我或许也就不会这麽不情愿去学校了吧。

    「突然，雨水打在我身上的痛感消失了，明明雨还在下，但我却没有淋到雨。我抬头一看，原来是一把伞，那伞好大好大，大到像是一个会把我吞掉的饕餮的嘴巴。这让我想起爸妈出殡的那天，我抱着他们的牌位，一个我不认识的人撑在我头上的那把黑sE雨伞。那时的那把伞吞没了整个天空、吞掉了我的悲伤、更吞噬了原本的生活。所以现在撑在我头上的这把伞，又要吞掉什麽呢？

    你还好吗？他好像是这麽说的。低沉的嗓音有点沙哑，却不可否认是个会让人陶醉其中的美妙声音。好奇是怎样的人拥有这副好的嗓子，转过头我看见一副没有表情的面孔，犀利的眼、英挺的鼻、劲薄的唇，组合起来就是一张英气b人的脸。他身上穿的是和我一样的制服，x口上绣着蓝sE的白季臣三个字和一串数字。季臣，这名字真好听。

    你还好吗？他又问我了一次。我没有理他，转身再度踏入雨中，又一次被冰冷的雨水淋到，让我打了个寒颤，会冷，可冷总b被伞吞噬掉好。只是在雨中没有待多久，我便被他强y地带进旁边的屋子里。随後他丢了一条毛巾给我，我没有接，任由毛巾打到我然後掉落在地上。他叹了一口气，将毛巾捡起递给我，我没有动，任由身上的雨水落至地面。

    算了，你去洗澡。见我不理他，他便把毛巾披在我头上，将我推进浴室後就离开了。我走到莲蓬头下，衣服也没脱，直接打开开关，让冷水浇淋而下。就这样一直冲下去，过不了多久，就会生病了吧？

    你的换洗衣…你疯了吗？刚淋了雨现在又冲冷水，你就不怕生病？恍惚中，感觉到有人在大吼，接着，我身上的制服被脱下，原本淋在头上的冷水渐渐变温、然後变热。我站着不动，任由着他用转热的水冲洗我的身T；任由着他帮我擦乾身T、穿上乾爽的衣服；任由着他把我带到他的卧房，为我吹乾头发；任由着他喂我喝完他亲手煮的姜汤。可当他做完这些事，我还是不懂，为什麽他不乾脆放我一个人在路边自生自灭就好了呢？

    学校的…学长…都这麽…J婆…吗？我已经好久没有开口讲话了，久到我都快忘了自己的声音，今天却开了口，或许是因为他让我太生气了吧。

    只有对你才这样。你叫什麽名字？我帮你请假。

    姜天望。算了，虽然让自己生病逃避上学的计画失败了，但他也帮我请了假，就不跟他计较。生气，也是很累的。

    你为什麽要淋雨？会生病的你知不知道？我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心里却鄙视着他的智商。我当然知道淋雨会生病，不然淋雨g嘛？

    天望学弟，问你话呢，恍什麽神？

    我不想…上学。

    为什麽？上学很有趣的。

    嘲笑。

    嘲笑？你被欺负了？为什麽会被欺负？如果你不想说可以不用勉强。他皱着眉，担心的神情与说出口的话语愚蠢得令人想笑。既然不想说可以不用说，那为什麽还要将问题问出口呢？但我没有笑，静静的看着他半晌，我还是决定告诉他了，记得当时我约略是这麽说的。

    小四。……Si了。去学校。桌子坏。书不见。黑板上。可怜…没人Ai…姜天望…没爸妈。同学笑。没爸妈…姜天望…羞羞脸…姜天望…好可怜…姜天望…没人Ai。一直…国三。每天。当我说完，他把我拉进他的怀里，轻轻拍着我的背。他身上有种淡淡的薄荷香，真好闻。我没有挣扎，任他抱着，过了许久，我才听到他低沉的嗓音在我耳边响起。

    你是一个人，我也是一个人，那从今天起，你搬过来跟我住吧。

    为什麽？我不懂，明明我们之间没有任何关系，听到我没有爸爸mama，他不是应该和那些人一样，嘲笑我、捉弄我吗？

    我曾经……害Si过人，在我就读国小六年级的时候，已经是好多年前了。那个时候我因为贪玩，没注意到自己跑到了车道上，一对夫妻为了救我，反而被车撞Si。他们出殡的那天，我瞒着父母偷偷溜去参加他们的丧礼，才发现他们还有一个儿子。一开始，我只是默默地站在後面，不敢靠近。可当天空开始下雨，大家纷纷撑起雨伞时，我看到有个小男生抱着两个神主牌站在原地不动，却没有人理他。於是我往前走，为那个小男生打伞，那时，我在心里向我的救命恩人发誓，我一定会一直保护他们的儿子，永远都会为他撑着伞，不让天压到他。可是…我却一直没做到。天望，以前是我没有能力去保护好你，但现在可以了。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会好好地守护你，好吗？他放开我，走到窗边，盯着窗外，说了好长的一段话。他问我愿不愿意，我没有回答，迳自ShAnG睡了。

    「我就这样在他家住下，独自生活了这麽久，一直很不习惯身旁多了一个人，更不习惯他每天的唠叨。虽然很烦，但是慢慢的我发现，除了他以外，我好像可以听见更多的声音了。我不再排斥上学，我想，这应该都只是因为他太吵了，吵到只有我去上课，耳朵才能得到一丝宁静。」

    「警察先生，听到这里，你是不是觉得很奇怪，明明是个温馨的故事，为什麽会和我杀人有关呢？」

    「先生，请你继续。」

    「警察先生怎麽这麽不耐烦呢？别急，会把故事说完的。

    「当我习惯了身边多了一个人的生活，也逐渐走出小时候被霸凌的Y影，开始和外面的世界打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