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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懂得还挺多 (第1/1页)
“你这……至于吗?”贺星池多少有些过意不去,“这么热的天,你跑个大老远,就为了买这个?” 谭麦只是平淡道:“你说这家酸菜鱼不做外卖的。” “这你都记得?” “记得。”在废墟里的每个细节他都还记得一清二楚。那并不是什么美好的记忆,却也有一些为数不多的美好的部分,比如饥肠辘辘时聊到的酸菜鱼。 贺星池看向他脑袋上的那圈绷带:“你这样会让我觉得自己混账极了。” “为什么?”谭麦不解地问,“我自己也想吃的。” 贺星池哭笑不得:“好嘛,原来我只是顺便沾光了。” “但主要还是给你买的。”谭麦适时把握住了贺星池的愧疚,毫不客气地俯下身吻住他的嘴唇。 这一回他的动作比昨天晚上熟练了不少,贺星池从他的唇舌间尝到了一股淡淡的暑气,配合着那年轻气盛的进攻,令人浑身燥热,同时又目眩神迷。 “好了,吃饭了。”四唇分开时,贺星池拍了拍谭麦的脸。 谭麦在他嘴唇上又亲了一下:“我先去冲个澡。” 趁着谭麦洗澡的工夫,贺星池找了个汤盆把酸菜鱼倒出来,又煮了点素面作主食。两个人痛痛快快地吃完了这顿午饭。谭麦发现贺星池钟爱的这家酸菜鱼确实不一般,比以前吃过的都要鲜美许多。捞完了鱼rou,贺星池把剩下的汤水放进冰箱里,颇有经验道:“这汤留着晚上拌饭吃,保证你一顿能吃三大碗。” 两个人早上起得早,现在吃饱肚子都犯了困,便打算一起睡个午觉。午睡时他们依然互相拥抱着,谭麦理所当然地再次向贺星池索吻。贺星池半推半就,被吻得气喘吁吁。 他越来越动摇了,要是他自己不乐意,怎么可能让谭麦一次又一次地得逞?说实话,他确实挺喜欢这个孩子的。就算不提那地震之中的过命交情,一个漂亮真诚的男孩向自己发起热烈攻势,又有谁能忍住不心动呢? 午睡时,贺星池梦见自己回到了大学时代。那时自己就跟如今的谭麦差不多大。好像是在谭谷搬进412次年开春的时候,他第一次对这个舍友产生了别样的情愫。 那天打了春雷,下了一场不小的雨。谭谷出门没带伞,回来时身上被雨淋湿了大半。初春的晚上还凉,谭谷想洗个热水澡暖暖身子,却见卫生间的门是关着的。 一号床的胡乔宇说:“你得等等,老贺还在里面呢。” 三号床的方一亮比较热心,走到卫生间门口叫了一声:“老贺,你快点儿。谭谷淋雨了,等着洗澡呢。” “哦!”贺星池应声道,“马上就好!” 他加快速度冲掉身上的泡沫,三两下擦干了水,套上睡衣出来。谭谷已经拿了换洗的衣服等在外面。只是擦身而过的工夫,贺星池看到谭谷摘掉了眼镜,难得露出一整张俊秀的面庞。他的头发是半湿的,嘴唇被冻得有些泛紫,本就白净的肤色也多了几分湿润白皙。湿掉的衬衫粘在身上,勾勒出清瘦流畅的身体轮廓。整个人还微微在发抖,流露出平时所没有的无辜和脆弱感,有一股说不出的勾人。 贺星池顷刻间心中一动,之前都没有细看过,原来这家伙长得这么好吗。 贺星池是个颜狗,当初看上蔡睿涵就是因为人家那副出类拔萃的相貌。这回发现了这么一棵美貌的窝边草,难免就多留意了几分。以前谭谷在他心中的定位只是一个普通的舍友,从那天之后,这个定位就变成了一个好看的男生,还是一个睡在他对床的,朝夕相处的好看的男生。 于是那几分留意渐渐又变成了频繁的留意。 午睡醒来时,贺星池觉得十分口渴。他见谭麦也已经醒了,正躺在旁边玩手机,便推了推他:“哎,帮我倒杯水来。” 谭麦听话地去了,不一会儿就端进来一杯凉白开。贺星池几大口把水喝光,杯子刚拿开嘴边,谭麦的嘴唇就贴了上来,又是昏天暗地一顿猛亲。贺星池无从招架,全然沦陷。 怎么搞的,他昏沉地想,自己就栽在这俩姓谭的手上了是吧。 谭麦拿过他手里的杯子,放到床头柜上,喘息着问道:“池哥,你是1还是0?” 贺星池见他突然问起这个,警惕道:“干嘛?” “问你呢。” 贺星池把身体挪远了一点:“我的话,都行吧。” 谭麦了然了:“0.5。” 贺星池奇道:“你小子懂得还挺多啊。” 谭麦诚实道:“刚上网学的。” 贺星池一醒来就看见他抱着手机在看,也不知道都上网浏览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果不其然又听见他说:“还学了些别的,以后应该能用上,如果你批准的话。” 贺星池又窘迫又好笑,用自己的左腿踹了他一下:“去你的吧!小流氓。” 小流氓一个下午倒是没再耍流氓了,老老实实地拿着手机自娱自乐。他是个安静内向的人,坐得住,也躺得住。但贺星池大不一样,向来好玩好热闹,是个闲不住的。如今受了伤,活动不便,在家里憋得人都快发霉。等吃过了晚饭,太阳落山了,他非得下楼去溜达一下才能舒坦。 楼下的商场旁边有个三人篮球场,贺星池拄着拐杖也走不了多远,便在球场边坐下了,看着一群放了暑假的少年人在球场上挥洒汗水,一边感叹着青春,一边也不禁有些心痒痒。 “好久没打球了。”贺星池说,“等我腿养好了,一定要约几个老同学打一场痛快的。” “你喜欢打篮球?”谭麦问。 “当然,我打得可好了。不信回去问你哥,他还去看过我比赛呢。” 谭麦想象出了一只绵羊在球场上叱咤风云的样子,有点想笑,但忍住了。 “哎,你看那两只小狗。”贺星池用胳膊碰了碰谭麦,“多亲热,多可爱。” 谭麦望过去,那边有一只棕色的贵宾和一只白色的博美,被主人牵出来遛弯。两位主人应该也是熟识的,正在互相攀谈,两只小狗便在主人腿边互相招惹玩耍,看起来非常快活。 贺星池并没有放弃那一堆大道理,还是想要试图劝退谭麦:“你看它们,虽然都是狗,但并不是同一个种类,再亲近也不能处成一对,其实人也是一样的,最后都是要在自己的同类里才能找到归属。不过就算不是同类,也能像它们这样一起玩、一起快乐,那不是也很好吗?” 言外之意其实很容易捕捉,他无非是想告诉谭麦,他们俩一个直的一个弯的,实在不必非要凑到一起谈恋爱,但除此之外,他们依然可以保持亲近良好的关系,做一对兄弟或者朋友。 谭麦当然明白他的意思,沉默不语着,还未想好要怎样开口,却见那只贵宾犬突然性致大发,饥不择食,把主意打到了博美老友的身上,整个狗身架上了博美的屁股,兴奋地开始挺动狗腰。 贺星池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谭麦也同样面露惊讶,看了看那两只公然交配的狗子,又转头看了看贺星池,耳朵悄悄漫上了些许红色。 “像它们这样,是挺好的。”他摸了摸耳朵,一本正经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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