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空_第六章 可怕的人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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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章 可怕的人 (第2/2页)

他越是拘谨,她就越难受:“这是命令,才来几天就连小姑的话都不听了?”

    闫燨说:“小姑我真不用……”

    闫桂霞把蚕丝被强行塞给闫燨:“你不知道庆东的冬天有多冻人,乖,把新被子换上,床上那套明天让你叔给搬到宿舍去,中午小憩一会儿够用了。”

    蒋鸣欢在厨房热牛奶的时候就听见老妈和闫燨在客厅上演姑侄情深的戏码,膈应的后槽牙都咬碎了,更甚的是,老妈居然也给闫燨办了学校住宿?怪不得中午他会出现在食堂。

    闫燨正以健步如飞的速度瓜分着他在这个家的优待,危机感就像蚂蚁从他脚底成群结队往身上爬,蒋鸣欢前所未有的觉得自己在家里的地位摇摇欲坠。

    “闫桂霞同志你够偏心的,怎么没我的份儿啊?”他喝着牛奶走到客厅,赤裸裸的表达不满。

    闫桂霞对他这几天频繁钻牛角尖的行为已是习以为常,啐了一口气反问:“你的被子刚开学才给换的,在这瞎胡闹什么?”这孩子那心眼小的,跟针尖没啥区别,还自诩男子汉呢,也亏他好意思。

    “我不管,我就想要。”蒋鸣欢在家打浑爬是天不怕地不怕。

    闫燨说:“小姑,小欢喜欢就给他吧,我真用不上。”

    “给什么给呀,他就是耍无赖,”闫桂霞太了解自己儿子那蹬鼻子上脸的臭毛病了,转头瞪着蒋鸣欢,声如洪钟:“你,洗澡打针,赶紧睡觉。”

    蒋鸣欢寡不敌众,反正他也不是真想要那蚕丝被,单纯就是表达不满,刷个存在感,目的达到,就叽叽歪歪的洗澡去了。

    等他冲完澡回卧室时,闫燨已经盖着新的蚕丝被,半躺在床上看书了。蒋鸣欢嗤了一声,坐在床边掀开睡衣打胰岛素。不大的卧室里谁也不打算跟对方说话,一点声音都没有,反而把极轻的呼吸声衬的浓重。

    蒋鸣欢打完针,把东西收拾好,转身拍拍闫燨的床。

    闫燨手里抱着课本,低头挑眉斜睨着他,连张嘴问一句“什么事”的打算都没有。他的漫不经心让蒋鸣欢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憋闷,但又没处可撒气。

    “你差不多得了,我爸妈靠卖油条为生,工薪阶层,干的是辛苦活,求你别压榨他们了。”

    闫燨嗑笑一声,笑的足够轻蔑,比划着手语说:“既然你知道他们辛苦,为什么休息都不去店里帮忙,整天只会张着嘴要吃要喝,你很双标。”

    蒋鸣欢压根没想到一个半哑巴打着手势能说出这么恶毒的话,尽管偶尔咬字不清晰,但每个字都像弹珠一般打在他rou上,他有被狠狠打击到,不对,是侮辱。

    闫燨看他脸上一阵红一阵绿,嘴角噙着笑,火上浇油道:“怎么不说话,技能冷却中?”

    说完,他从枕头边上拿出烟盒,敲了一根叼嘴里,然后用打火机点上,深嘬一口,悠长的吐出烟雾,一系列动作连贯熟练,一看就是老手。

    蒋鸣欢愕然,跟闫燨同住一室这几天他就没见过这人抽烟,没想到他还有这等不良嗜好,真是个不折不扣披着羊皮的大豺狗。

    “你居然敢在我房间抽烟?如果我现在拉开门,我妈可就什么都看见了。”蒋鸣欢确实也有这种冲动。

    闫燨不慌不忙的压了口烟,根本不畏惧,哂道:“只有小孩子才什么事都要跟大人告状。”

    一句话轻轻松松就把蒋鸣欢套住了,半天吱不出一个字。

    为什么闫燨能如此精准拿捏他的心理活动?这个人的可怕之处远远超出他的想象。

    两个人就这么相对无语,有一眼没一眼的瞟着对方,直到闫燨抽完最后一口烟,吐出烟雾的同时,捏着烟的拇指三两下把闪着火光的烟头也给搓熄了,顺便丢在另一只手里,动作的行云流水毫不亚于点烟——蒋鸣欢这时候才注意到,原来闫燨一直在用另一只手当烟灰缸!

    眼瞅着闫燨从床上跳下来,拿了张抽纸把掌心里的烟灰烟头倒在上面,捏作一团,倒了一点水洇湿,然后从书包里翻出个矿泉水瓶,将潮湿的纸团塞进瓶子里,又放回书包。

    他每天都是这么“毁尸灭迹”的?

    蒋鸣欢目瞪口呆,简直说不出一个字,他脑子里全是闫燨点烟灭烟的动作,完全忘了刚才是什么话题引发的争端。待他回过神来时,闫燨已经取下助听器,面朝墙壁睡着了,只留了个宽阔的背影给他。

    这人到底是什么结构?掐个烟头连眉头都不皱一下,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任谁见了都会认为闫燨就是个不良少年。他鬼使神差的想起中午在食堂崔晴问他这个“表哥”是不是有犯罪前科,现在看来,崔晴的质疑还真不是空xue来风,他甚至怀疑闫燨有很多见不得光的事瞒着老爸老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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