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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玩脱了,遭报应。 (第1/1页)
都说识时务者为俊杰,人要有个眉眼高低,宴青不是不会圆滑,但他混蛋劲上来就倔得不行,还老爱犯一个臭毛病:不见棺材不落泪。 他被黑衣人制住了也不忘反抗挣扎,被踩在脚下了也不忘言语挑衅,对着祁景烨一口一个宝贝、一口一个心肝地叫嚣。 祁景烨也不跟宴青多说废话,直接蹲下身拽扯住他的头发,扣着脑袋就往地上撞,两三下就给人撞昏了过去。 等宴青再醒过来,他已经在昏迷的状态中被祁景烨的手下塞进了后备箱,并开车带往了焚蛇帮会,关在了宽敞又奢华的顶层套房里。 门外守着两个凶神恶煞的黑衣人,右脚上又拴着一条沉甸甸的锁链,活动距离也只够他下床走到浴室里溜达一圈的。 宴青白皙的额头上青紫一片,挨了这几下子之后,这气也顺了,“病”也治好了,人不作不闹,非常的乖巧老实。 祁景烨离开宴青家后,并没有回焚蛇帮会,他简单交代了手下几句,就让他们把人带走了。自己则是转身给了在他车轮胎上尿尿的大黄狗一脚,拍拍裤腿上车回了祁家老宅。 只是消失了一天,祁景烨要处理的烂摊子就堆积成了山。这次闹出来的动静不小,他还需要在各种正式场合露面,来以此证明:你看,老子还活着,大家可以放心了;想老子死的,也可以继续闹心了。 光这些事情,祁景烨就前前后后地忙了三四天,他腹部的枪伤也不知道是什么三脚猫功夫医生处理的,一顿忙碌下来就发了炎。祁老爷子又因此把他强行“扣押”在老宅里,重新治疗调养了一个星期。 这一来一回,半个月的时间就过去了。 宴青已经安逸到开始怀疑人生了。 俗话说得好,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他本来都做好被扒皮抽筋的打算了,结果人被抓来后,除了行动受限制,日子过得反倒比之前更好了。不用出去偷抢,一个人住着豪华的大平层,一觉睡到自然醒,一日三餐到饭点就有人送饭。 这是新型的报复手段?让他享受奢靡生活,然后再驱赶他离开,活生生难受死他?! H市的天空终于晴朗,雨停了,风止了,一切看上去都很美好。 宴青今天也是百无聊赖地从早坐到了晚,他躺靠在床头,望着头顶墙面上凸出的蟒蛇标本雕塑,发呆出神。 对上蟒蛇暗金色的竖瞳,宴青不免还是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他最讨厌蛇了,阴冷滑腻的冷血动物。 谁家正常人把这玩意放头顶,不怕半夜睡觉做噩梦吗。就好比他,刚刚来时被蛇眸盯得半夜睡不好,一睁眼又被吓了个半死。 房门被人从外推开,宴青懒洋洋地往床上一摊,连眼睛都没抬。不用看,这是又到晚上饭点,来人投喂他来了。 “阿晓,你们老大还在忙吗?哎,他准备给我关在这到什么时候啊。算了,管他呢,今天晚上吃红烧rou么。” 阿晓是每天负责给宴青送饭的小兄弟,也是他唯一能说说话的人了。好在对方刚刚加入帮会不久,没练成一张铁脸,宴青动用他的没脸没皮凑近乎,没两天就给人拿下处成兄弟了。 宴青还借机打探了一下这里是哪里,毫不意外这里是H市地头蛇的地盘。 他好歹也是出来混的,虽然也就一根头发丝混在道上,但焚蛇帮会的威名宴青还是听过的,而好死不死,他招惹得罪的是人家黑帮的老大…… 门口的“阿晓”格外沉默,宴青也不躺在床上抖腿了,他直了直身子,坐了起来。 “阿晓?” 阿什么,晓什么。 熟悉的帅脸,陌生的眼神,男人一身笔挺劲力的西装,抱着肩膀斜靠在门口,他勾起嘴角冰冷又揶揄地笑着,左脚锃亮的皮鞋轻敲地面,像是在给宴青敲丧钟。 “日子过得挺滋润,人养得白里透红,精神了不少。” 祁景烨悠哉地走到酒柜面前,取了一瓶红酒。晃着盛满猩红液体的高脚杯,他往落地窗边松软的黑皮沙发上一靠。 “对了,你叫宴青?”他自问自答,又幽幽地道:“名字取得不错,宴姓预意安逸,青为朝气蓬勃、年轻有为之意。” 宴青一点也不意外对方会知道他的名字与底细,这么长时间,肯定调查过了。 他愣了愣,说:“谢……谢谢?” 不怕哥们是黑社会,就怕哥们是黑社会还有文化,宴青活了二十七年也不知道自己名字还有这层意思,可这意思放他身上就跟反讽似的。 男人面色平静,仿佛是遗忘了两个人之间的不愉快,再见面还能跟自己好好说话,但是宴青总感觉这是暴风雨前的平静。 他下了床,尴尬地往祁景烨面前一站,想了想,眼珠一转,又“噗通”一声跪下了。 “宝……老大!我错了!我有眼不识泰山,您就当被狗咬了一口,别跟我这种人生气,不值得。” 一声恶劣嗤笑。 那杯猩红如血的酒水在宴青头顶倾斜而下,冰凉的液体顺着他的发丝低落,打湿他的长睫,氤氲他的眸子,肆意地在他脸颊上蜿蜒流淌。 宴青伸出舌头舔了舔唇瓣上的酒泽,男人的怨气与恶意就如同这杯红酒,随着时间发酵,不减反增、越发浓厚。 他心道:玩完喽。 果不其然,男人下一秒就站起了身,一改之前的平和态度,拽着他的头发,强迫自己仰头与他对视,然后冷声道: “这时候求饶是不是晚了,敢做不敢当,你的那股子嚣张劲呢?” 祁景烨黑眸中戾气森然,他青筋鼓胀、骨节分明的大手松开宴青的头发,改掐住他的后颈,将人轻而易举就给提站了起来。 “知道你害我损失了多少钱吗?嗯?一天,害得老子丢了三单谈成的军火生意。五千万,用你的命来换,确实不值。” 他一手扣着宴青的脖子,一手拽开自己的衬衣领口,薅着人就往浴室里拖。 “所以换个方式,生不如死怎么样?咱们好好玩一玩。” 宴青脚腕上的锁链被拖拽得“叮当”作响,他被祁景烨掐按在浴室的淋浴下,打开冷水浇了个透心凉,心飞扬。 他想开口说些什么,奈何一张嘴那水就往喉咙里灌,顺着鼻腔往里溢,呛得他呼吸不畅、涕泪横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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